赵文娟, 杨世龙, 王潇
云南大学资源环境与地球科学学院云南省地理研究所,昆明 650091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ivelihood capital and livelihood strategy based on 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 in Xinping County of Yuanjiang dry-hot valley

ZHAOWenjuan, YANGShilong, WANGXiao
School of Resource Environment and Earth Science,Yunnan University
收稿日期:2015-06-10
修回日期:2015-12-1
网络出版日期:2016-01-25
版权声明:2016《资源科学》编辑部《资源科学》编辑部
基金资助: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3BMZ059）云南大学“中青年骨干教师培养计划”（ XT412003）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赵文娟,女,云南省大理市人,博士,副教授,主要从事文化地理学和民族生态学研究。E-mail：zhaowj@yn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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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生计资本是农户生计策略选择的基础,探讨农户生计资本对生计策略选择的影响对于提高农户生计水平具有重要意义。本文以云南新平县干热河谷傣族地区为例,在依据问卷调查数据评估当地农户生计资本现状的基础上,采用Logistic回归模型剖析生计资本与生计策略之间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①农户的金融资本指数最高,自然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居中,物质资本最低。当前研究区农户主要采取纯农型、农兼型和兼农型生计策略;②自然资本和物质资本对纯农型农户生计策略选择的影响最为显著,社会资本和物质资本对农兼型的影响最为显著,而金融资本对兼农型的影响最为显著;③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是影响纯农型向农兼型转化的关键因子。就具体生计资本指标而言,家庭收入、领导能力、家庭整体劳动力、人均机械数量和人均水田面积等对由纯农型向农兼型生计策略转化起到促进作用;④金融资本和人力资本是影响纯农型向兼农型转化的关键因子。就具体生计资本指标而言,人均纯收入、彩礼支出、成年劳动力受教育程度、参与社区公共祭祀活动和人均旱地种植面积等对由纯农型向兼农型生计策略转化起到促进作用。

关键词：农户;生计资本;生计策略;Logistic回归模型;新平县干热河谷
Abstract
Livelihood capital is the basis for farmers’ livelihood strategy. Probing into the impact of farmers’ livelihood capitals on livelihood strategies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improving local farmers’ livelihood. Based on sustainable livelihood approach framework,status quo of livelihood capital for farmers of Xinping dry-hot valley was assessed with field survey data. 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 was adopted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ivelihood capitals and livelihood strategies. The results showed as follows：firstly,for the five types of livelihood capital,financial capital exhibited the highest index of 0.994,physical capital exhibited the lowest of 0.313,while natural capital,human capital and social capital ranked in between with respective indexes of 0.662,0.569 and 0.479. In the meantime,pure agricultural strategies,agricultural dominant strategies and non-agricultural dominant strategies were the popular ones adopted in the study area. Secondly,natural and physical capitals exerted the most significant impact on farmers’ choice of pure agricultural livelihood strategies,social and physical capitals exerted the most significant impact on farmers’ choice of agricultural dominant ones,while financial capital exerted the most significant impact on farmers’ choice of non-agricultural dominant ones. Thirdly,financial and social capitals were the key factors affecting farmers’ conversion from pure agricultural to agricultural dominant strategies. In particular,total family income,leadership,household labor capacity,per capita number of machines and per capita area of paddy field as well exhibited positive impacts. With increase of proportion of the above-mentioned indexes,odds ratio from pure agricultural strategies to agricultural dominant ones would increase as other conditions remain unchanged. Fourthly,financial and human capitals were the key factors affecting farmers’ conversion from pure agricultural to non-agricultural dominant strategies. In particular,per capita net income,bride expenditure,adult labor education level,participation in community rites and per capita acreage of dry land as well exhibited positive impacts. With increase of proportion of the above-mentioned indexes,odds ratio from pure agricultural strategies to non-agricultural dominant ones would increase as other conditions remain unchanged.

Keywords：farmer;livelihood capital;livelihood strategy;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Xinping dry-hot vall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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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娟, 杨世龙, 王潇. 基于Logistic回归模型的生计资本与生计策略研究——以云南新平县干热河谷傣族地区为例[J]. , 2016, 38(1): 136-143 https://doi.org/10.18402/resci.2016.01.15
ZHAO Wenjuan, YANG Shilong, WANG Xiao.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ivelihood capital and livelihood strategy based on 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 in Xinping County of Yuanjiang dry-hot valley[J]. 资源科学, 2016, 38(1): 136-143 https://doi.org/10.18402/resci.2016.01.15

1 引言

生计是一种谋生的方式,只有当一种生计足以应对、并在压力和打击下得到恢复,能够在当前和未来保持乃至强化其能力和资本,同时又不损坏自然资源基础,这种生计才是可持续的^[1]。在可持续生计分析中,生计资本处于核心地位,是生计策略选择和抵御风险的基础^[2,3]。对于生计资本与生计策略二者关系的研究,有助于了解农户生计资本和生计策略的现状,并可为政府制定减贫措施提供科学依据^[4,5]。目前,一些****就农户生计资本评价、生计资本与生计策略关系已开展较多研究^[6-8],但相关研究主要集中于农牧交错区,对干热河谷少数民族聚居区这一典型的自然和人文区域缺乏关注。同时,在分析农户生计策略选择的驱动因子时较为宽泛,无法解释哪些因素是影响农户作出选择的关键因子。此外,已有研究大都利用计量地理学和计量经济学模型对二者进行简单的拟合,缺乏对生计资本及其内部因子与生计策略之间关系的深入分析。鉴此,本研究采用Logistic回归模型,对云南新平县干热河谷傣族地区农户生计资本与生计策略之间的关系进行探讨,旨在甄别影响不同农户生计策略选择的关键因子和纯农户向农兼户、兼农户转化的影响因子,进而为改善当地农户生计策略,保护环境以及资源可持续利用提供理论依据。

2 数据来源和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新平县位于云南省中部偏西南的哀牢山中段东麓,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地形以山地为主,全县总面积4 223km²,其中山区面积4 139.6km²,占98%,坝区面积83.4km²,占2%;受海拔差异影响,形成了河谷高温区、半山暖温区、高山寒温区三种立体气候类型。河谷高温区主要分布在海拔1 200m以下的元江流域宽谷地带及其支流流域的丘陵阶地,集中于漠沙、戛洒、水塘镇的戛洒江和漠沙江沿岸及其他乡镇的河谷地带,而该区正是傣族聚居之地。长期以来该区传统生计方式以梯田稻作和畜禽养殖为主,辅以采集和渔猎,经济收入主要依赖种植业和养殖业,河谷高温区开发后大力发展以甘蔗、热带水果和冬早蔬菜种植为主的现代农业。
本研究主要采用问卷调查法和半结构访谈法进行资料收集。在实地调研的基础上,选取漠沙镇和戛洒镇的曼勒、新寨、磨刀3个傣族村寨作为问卷调查区域。问卷调查内容涉及农户的生计资本和生计策略两方面,其中生计资本包括自然资本、人力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生计策略包括当前农户所从事的农业生产活动和非农生计活动类型。共收集有效问卷287份,其中曼勒125份,占44 %;新寨98份,占34%;磨刀64份,占22%。

2.2 农户类型划分

借鉴前人有关农户类型划分的研究成果^[9,10],并结合研究区实际情况对农户进行划分。首先,依据农户是否参与非农生计活动和有无非农收入,将农户分为纯农型和非农型;其次,依据非农收入占家庭收入比重的不同对非农户进行细分,非农收入占家庭收入比例小于50%的为农兼型,大于等于50%而小于等于90%的为兼农型,大于90%的为非农型。通过对问卷数据的整理可知,当前研究区农户中,农兼型所占比重最高达47%,共135户;纯农型次之,占35%,共100户;兼农型第三,占15%,共43户;非农型最低,仅占3%,共9户。

2.3 研究方法

2.3.1 指标的选取
本研究以英国国际发展署（DFID）提出的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和以往有关生计资本的量化研究为基础^[1,11],根据实地调研情况构建农户生计资本测量的指标（见表1）。
（1）自然资本指标（N）。自然资本是指在生产过程中投入的土地、水、森林等自然资源。由于研究区农户主要从事种植和养殖活动,耕地对其生计活动影响较大,而水田和旱地在种植中的作用存在明显差异,因此采用人均水田面积、人均旱地面积、人均水田种植面积和人均旱地种植面积4个指标来衡量。
（2）人力资本指标（H）。人力资本是指在生产过程中所投入的人力、知识和技术等。其数量和质量对农户生计策略的选择、生计结果的实现均产生重要的影响,因此采用家庭整体劳动力,成年劳动力受教育程度和人均教育投入3个指标来衡量。
（3）物质资本指标（P）。物质资本是指生计活动中所需的基础设施和物质组成（如机械、牲畜、农具等）。采用家庭畜禽数量、人均机械数量和住房类型3个指标来衡量。
（4）金融资本指标（F）。金融资本是指农户为实现生计目的所投入的资金、存款等,是农户生计系统正常运转的助推器。采用家庭收入（用于衡量农户家庭的发展水平）和人均纯收入（用于衡量农户对农业和非农生计活动的投入能力）2个指标来衡量。
（5）社会资本指标（S）。社会资本是指生计活动中能够使用的社会资源和关系网络,如亲戚邻里的帮助、社会组织和国家政策支持等。采用领导能力、彩礼支出和参与社区公共祭祀活动3个指标来衡量。
Table 1
表1
表1农户生计资本指标、权重和指标说明
Table 1Indexes,weighting and instruction of farmers’ livelihood capitals

解释变量		测量指标	权重	指标说明
N	N1	人均水田面积	0.066	人均水田承包面积/hm2
	N2	人均旱地面积	0.058	人均旱地承包面积/hm2
	N3	人均水田种植面积	0.065	人均水田实际种植面积/hm2
	N4	人均旱地种植面积	0.047	人均旱地实际种植面积/hm2
H	H1	家庭整体劳动力	0.045	非劳动力为0;半劳动力为0.5;全劳动力为1
	H2	成年劳动力受教育程度	0.054	文盲为0;小学为0.25;初中为0.5;高中为0.75;专科及以上为1
	H3	人均教育投入	0.060	家庭人均教育投入/元
P	P1	畜禽数量	0.036	鸡鸭等为0.25;猪为0.5;牛为1
	P2	人均机械数量	0.034	人均机械数量/台
	P3	住房类型	0.037	土掌房为0.5;平顶房为1
F	F1	家庭收入	0.148	家庭收入/元
	F2	人均纯收入	0.164	人均纯收入/元
S	S1	领导能力	0.072	家里有在镇上、村委会的为1;没有的为0
	S2	彩礼支出	0.065	家庭彩礼支出/元
	S3	参与社区公共祭祀活动	0.049	家里有人参加为1,没有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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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生计资本的计算
（1）权重确定。本研究采用层次熵分析法对各指标进行权重赋值,主要步骤如下：①构建农户生计资本测算指标判断矩阵^[12];②计算权重向量并进行一致性检验^[13];③采用熵技术修正权重,计算结果见表1。
（2）生计资本总值的计算。首先对各指标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然后根据各指标标准化值和权重构成加权综合标准模型计算农户生计资本的总值,如公式（1）所示：
Z=∑i=15∑jmWijXij（1）
式中 Z为生计资本总指数; Wij为第i类生计资本第j项指标的权重; Xij为第i类生计资本第j项指标的标准化值。
2.3.3 模型建立
本研究采用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农户生计资本与生计策略之间的关系,将农户的生计资本作为自变量（X）,即自然资本、人力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生计策略作为因变量（Y）,即纯农型、农兼型、兼农型和非农型。由于非农型农户样本数量较小,无法运用Logistic回归模型进行模拟,因此因变量仅为纯农型、农兼型和兼农型三类。
首先利用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对不同生计类型农户生计策略选择的影响因子进行分析。将某一类型的生计策略赋值为1,其余两种类型赋值为0。例如,在分析纯农型的关键影响因子时,将纯农型生计策略农户赋值为1,农兼型和兼农型农户赋值为0,以此类推,构建农兼户和兼农户的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具体见公式（2）、公式（3）、公式（4）^[14,15]：
ln(Py1/1-Py1)=b10+b11X1+,?,+b1mXi（2）
ln(Py2/1-Py2)=b20+b21X1+,?,+b2mXi（3）
ln(Py3/1-Py3)=b30+b31X1+,?,+b3mXi（4）
在模型1中,若农户为纯农型,则定义 Py1=1,否则 Py1=0, Xi为解释变量, b10, b11,…, b1m为待估计系数;在模型2中,若农户为农兼型,则定义 Py2=1,否则 Py2=0, Xi为解释变量, b20, b21,…, b2m为待估计系数;在模型3中,若农户为兼农型,则定义 Py3=1,否则 Py3=0, Xi为解释变量, b30, b31,…, b3m为待估计系数,通过二元回归模型估计各生计类型农户生计策略的影响因子。
同时,为了揭示纯农型向农兼型、兼农型转化的规律,将纯农型、农兼型、兼农型分别赋值为1、2、3,以纯农型的生计策略作为参照,运用SPSS20.0构建多项式Logistic回归模型,具体见公式（5）、公式（6）：
ln(Py2/Py1)=b210+b211X1+,?,+b21mXi（5）
ln(Py3/Py1)=b310+b311X1+,?,+b31mXi（6）
式中若农户为纯农型,则定义 Py1=1;若农户为农兼型,则定义 Py2=2;若农户为兼农型,则定义 Py3=3; b210, b211,…, b21m和 b310, b311,…, b31m为待估计系数,用来解释对应自变量一个单位的变化所导致的因变量的变化。若待估计系数大于0,表示在其他变量保持不变的条件下,发生率随对应自变量的增加而增加;相反,若待估计系数小于0,表示发生率随对应自变量的增加而减少^[16]。 Xi为解释变量。本文用 SPSS20.0中Binary Logistic Regression计算出待估计系数,显著性水平P、Wald统计量、自由度df等参数。其中Wald 统计量用来评价每个解释变量对事件预测的贡献力。同时,利用Homsmer-Lemeshow（H-L）指标对模型的拟合优度进行检验^[17]。

3 结果与分析

3.1 生计资本的评估结果

根据农户生计资本评价指标和权重系数,利用公式（1）计算出其生计资本指标值：农户生计资本中金融资本（F）指标值最高达0.994,物质资本（P）最低仅为0.313,自然资本（N）、社会资本（S）和人力资本（H）居中,分别为0.662、0.569和0.479。研究区大量经济作物的种植增加了农户收入,而且山地的出租和劳动力向非农生计转移亦使得非农收入增加,因而金融资本值最高。新平傣族聚居区地处元江流域热坝区,地势平坦、热量充足,耕地资源较为丰富,因而自然资本值较高。当地农户的彩礼支出和频繁的社区祭祀活动对维系社会关系网络具有重要作用,有利于其社会资本的提升。随着成年劳动力受教育程度的不断提高和对教育投入的加大,人力资本亦有所增加。而随着农户从纯农型向农兼型和兼农型转化,养殖的畜禽数量会有所减少,这在一定程度上将影响到其物质资本的提高。

3.2 生计策略分析

当前研究区农户采取的是以纯农型、农兼型和兼农型为主的生计策略,非农型很少。具体而言,纯农型仅从事农业生计活动,主要以水稻、蔬菜、甘蔗、水果种植和牛、猪、鸡鸭鹅等畜禽养殖为主,其中种植是其主要的收入来源,占总收入的80%以上。农兼型虽然兼事农业和非农生计,但仍以农业生计为主,其非农生计主要有务工、经商和工资性工作三类,尤以在居住地周边打零工为主要方式。兼农型同样兼事农业和非农生计,但以非农生计为主。其农业生计与前两类农户相似,但种植面积较少,作物品种较为单一;非农生计以打工、经商和商业服务业为主。非农型农户并未完全脱离农业生产活动,只是将承包的土地全部或大部分出租,自己依靠栽种少量水稻和蔬菜,养殖鸡鸭等家禽满足基本生活需求,其非农生计以经商、在本地工厂常年务工和到外省打工为主。

3.3 生计资本对生计策略选择的影响

3.3.1 模型检验
纯农型、农兼型和兼农型农户的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中,H-L检验的Chi-square值分别为14.029、5.116、9.311,自由度df分别为8、7、8,显著性水平分别为0.081、0.646、0.331（>0.05）,与相应的临界值相比,模型均通过检验,说明模型整体拟合优度较好,表明解释变量整体上对被解释变量具有显著的影响（表2）。
Table 2
表2
表2不同农户生计策略选择的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
Table 2Binary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f different farmers' livelihood strategies

农户类型 解释变量	纯农型			农兼型			兼农型
	（B）	Wald	Exp（B）	（B）	Wald	Exp（B）	（B）	Wald	Exp（B）
N	0.189	4.305**	1.208	0.052	0.473*	1.054	-0.462	11.143***	0.630
H	-0.251	4.019**	0.778	0.091	0.676*	1.095	0.174	1.293*	1.190
P	0.131	0.711*	1.139	0.099	0.506*	1.104	-0.289	3.012**	0.749
F	-0.606	7.342***	0.546	-0.055	0.162*	0.947	0.566	10.117***	1.761
S	-0.283	4.868**	0.753	0.241	4.247**	1.273	0.106	0.450*	1.112
样本数 （287）	H-L Chi-square=14.029 （df=8,Sig=0.081）			H-L Chi-square=5.116 （df=7,Sig=0.646）			H-L Chi-square=9.311 （df=8,Sig=0.331）

注：*、**和***分别在0.1、0.01和0.001上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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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 不同类型农户的生计策略影响因子分析
由表2可知,研究区农户的自然资本和物质资本对纯农型生计策略选择具有正向作用,表明农户拥有的自然资本和物质资本越丰富,其选择纯农型生计策略的可能性越大。而人力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对纯农型生计策略选择具有负向作用,表明农户的人力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越丰富,其成为纯农户的可能性越小。对农兼型而言,自然资本、人力资本、物质资本和社会资本对其生计策略的选择具有正向作用,而金融资本具有负向作用;对兼农型而言,人力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对其生计策略的选择具有正向作用,其中金融资本是最为重要的因素,而自然资本和物质资本具有负向作用。
3.3.3 纯农型向农兼型、兼农型转化的影响因子分析
（1）纯农型向农兼型转化的影响因子分析。由表3可知,农户的人力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对由纯农型向农兼型转化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从不同资本类型对生计策略的贡献率Exp（B）来看,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是纯农型向农兼型转化的关键因子。当其他解释变量不变时,人力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每增加一个单位,农户生计策略由纯农型向农兼型转化的概率分别为、、,表明农户选择农兼型生计策略的发生率将扩大1.256、1.641、1.355倍。自然资本和物质资本对农户由纯农型向农兼型转化影响不显著。
Table 3
表3
表3农户生计资本与生计策略选择的多项式Logistic回归分析
Table 3Polynomial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n farmers’ livelihood capitals and livelihood strategies

类型		B	Std. Error	Wald	Sig	Exp （B）
农兼型	截距	0.438	0.218	4.041	0.044	-
	N	-0.108	0.094	1.315	0.251	0.897
	H	0.228	0.131	3.045	0.081	1.256
	P	-0.033	0.170	0.038	0.845	0.967
	F	0.495	0.232	4.550	0.033	1.641
	S	0.303	0.135	5.077	0.024	1.355
兼农型	截距	-0.978	0.338	8.369	0.004	-
	N	-0.525	0.154	11.659	0.001	0.592
	H	0.355	0.178	3.994	0.046	1.426
	P	-0.329	0.199	2.741	0.098	0.720
	F	0.953	0.269	12.561	0.000	2.594
	S	0.262	0.183	2.043	0.153	1.300
参考类型：纯农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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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4
表4
表4农户生计资本指标与生计策略选择的多项式Logistic回归分析
Table 4Polynomial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n farmers’ livelihood capital indexes and livelihood strategies

农户类型	解释变量	B	Std.Error	Wald	Sig	Exp（B）
农兼型	截距	0.418	0.249	2.829	0.093	-
	N1	0.144	0.315	0.208	0.648	1.155
	N2	-0.633	0.369	2.950	0.086	0.531
	N3	-0.244	0.347	0.494	0.482	0.784
	N4	0.000	0.317	0.000	0.999	1.000
	H1	0.329	0.282	1.366	0.242	1.390
	H2	0.045	0.284	0.025	0.874	1.046
	H3	0.188	0.268	0.495	0.482	1.207
	P1	-0.906	0.728	1.549	0.213	0.404
	P2	0.162	0.247	0.431	0.512	1.176
	P3	-0.391	0.286	1.876	0.171	0.676
	F1	1.448	0.822	3.106	0.078	4.256
	F2	0.103	0.527	0.038	0.845	1.108
	S1	0.634	0.248	6.523	0.011	1.885
	S2	0.155	0.309	0.252	0.615	1.168
	S3	0.077	0.261	0.086	0.770	1.080
兼农型	截距	-3.251	0.997	10.633	0.001	-
	N1	-0.781	0.626	1.555	0.212	0.458
	N2	-0.536	0.620	0.745	0.388	0.585
	N3	-1.062	0.738	2.068	0.150	0.346
	N4	0.184	0.501	0.135	0.714	1.202
	H1	0.027	0.440	0.004	0.952	1.027
	H2	0.688	0.442	2.430	0.119	1.990
	H3	0.175	0.439	0.158	0.691	1.191
	P1	-11.102	4.165	7.103	0.008	0.000
	P2	0.011	0.407	0.001	0.978	1.011
	P3	-0.592	0.432	1.876	0.171	0.553
	F1	-3.309	1.839	3.238	0.072	0.037
	F2	3.348	1.132	8.747	0.003	28.457
	S1	0.591	0.428	1.906	0.167	1.805
	S2	1.599	0.591	7.323	0.007	4.946
	S3	0.338	0.535	0.400	0.527	1.403
参考类型：纯农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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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表4可知,自然资本指标中,N₁、N₄是农户由纯农型向农兼型转化的主要因子,当其他解释变量不变时,N₁、N₄每增加一个单位,农户生计策略向农兼型转化的概率为 e0.144×1=1.155、,表明农户选择农兼型的发生率将扩大1.155、1.000倍。人力资本指标中,H₁、H₂、H₃对农户生计策略由纯农型向农兼型转化具有促进作用,即家庭整体劳动力越强,成年劳动力受教育程度越高,教育投入越多,农户选择农兼型的可能性越大。其中H₁的影响最为显著,当其他解释变量不变时,H₁每增加一个单位,农户生计策略向农兼型转变的概率为 e0.329×1=1.390,表明农户选择农兼型的发生率将扩大1.390倍。物质资本指标中,P₂的影响最为显著,当其他解释变量不变时,P₂每增加一个单位,农户生计策略向农兼型转化的概率为 e0.162×1=1.176,表明农户选择农兼型的发生率将扩大1.176倍。金融资本中,F₁、F₂对农兼型生计策略的选择具有促进作用,其中F₁的影响最为显著。当其他解释变量不变时,F₁每增加一个单位,农户生计策略向农兼型转化的概率为 e1.448×1=4.256,表明农户选择农兼型的发生率将扩大4.256倍。社会资本中,S₁、S₂和S₃对农兼型生计策略的选择均具有促进作用,其中S₁的影响最为显著。实地调查结果显示,农户的领导能力越强,越容易获得政府的帮助,越容易掌握市场信息和新的种植技术,也越有利于促进其农兼型生计的发展。
（2）纯农型向兼农型转化的影响因子分析。由表3可知,提高农户的金融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有利于其生计策略向兼农型转化,其中金融资本和人力资本是纯农型向兼农型转化的关键因子。当其他解释变量不变时,金融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每增加一个单位,农户由纯农型向兼农型转化的概率分别为 e0.953×1=2.594、、 e0.262×1=1.300,表明农户选择兼农型生计策略的发生率将扩大2.594、1.426、1.300倍。
由表4可知,自然资本指标中,N₄对农户生计策略由纯农型向兼农型转化具有正向作用,而N₁、N₂和N₃则具有明显的负向作用,即家庭耕地面积和水田种植面积越大,农户选择兼农型生计策略的可能性越小。人力资本指标中,H₁、H₂和H₃对农户生计策略由纯农型向兼农型转化均具有正向作用,其中H₂的影响最为显著,即成年劳动力受教育水平越高,农户选择兼农型的可能性越大。当其他解释变量不变时,H₂每增加一个单位,农户生计策略向兼农型转变的概率为 e0.688×1=1.990,表明农户选择兼农型的发生率将扩大1.990倍。物质资本中,P₂对农户生计策略向兼农型转化具有正向作用。当其他解释变量不变时,P₂每增加一个单位,农户生计策略向兼农型转化的概率为 e0.011×1=1.011,表明农户选择兼农型的发生率将扩大1.011倍。金融资本中,F₂对生计策略由纯农型向兼农型转化的影响最为显著,即人均纯收入是农户选择兼农型生计策略的决定性因素。当其他解释变量不变时,F₂每增加一个单位,农户生计策略向兼农型转化的概率为 e3.348×1=28.457,表明农户选择兼农型的发生率将扩大28.457倍。社会资本中,S₁、S₂和S₃对农户选择兼农型生计策略均具有积极的影响,其中S₂的影响最为显著,即彩礼支出越多,农户选择兼农型的可能性越大。当其他解释变量不变时,S₂每增加一个单位,农户生计策略向兼农型转化的概率为 e1.599×1=4.946,表明农户选择兼农型的发生率将扩大4.946倍。作为一个长期保有浓郁“万物有灵”原始宗教信仰的族群,新平傣族仪式众多,消费突出。各类仪式作为沟通人与人、人与社区的纽带,一直起到协助培育、维系、巩固和再生产人际关系网络,维持社会秩序,传承族群文化和强化族群认同的作用。当地农户参与社区祭祀活动是维系血缘、亲缘、地缘和业缘关系网络的基础,而彩礼支出是培育人际关系、巩固社会网络的一个重要手段。就研究区的农户而言,其身处的社会关系网络对生计策略的选择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1）元江干热河谷新平县傣族地区农户的金融资本指数最高,自然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居中,物质资本最低。当前研究区农户主要采取纯农型、农兼型和兼农型的生计策略。
（2）生计资本是农户生计策略选择的基础,生计资本禀赋不同,其选择的生计策略也存在较大的差异。自然资本和物质资本对纯农型农户生计策略选择的影响最为显著,社会资本和物质资本对农兼型的影响最为显著,而金融资本对兼农型的影响最为显著。
（3）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是影响纯农型向农兼型转化的关键因子。就具体生计资本指标而言,家庭收入、领导能力、家庭整体劳动力、人均机械数量和人均水田面积等对纯农型向农兼型生计策略转化起到促进作用。
（4）金融资本和人力资本是影响纯农型向兼农型转化的关键因子。就具体生计资本指标而言,人均纯收入、彩礼支出、成年劳动力受教育程度、参与社区公共祭祀活动和人均旱地种植面积等对纯农型向兼农型生计策略转化起到促进作用。

4.2 政策建议

自然资本和人力资本、金融资本、社会资本、物质资本等的有机结合,是促进区域经济发展、提升农户生计水平的关键。具体而言,在自然资本建设上,该地区应合理调整农业结构,根据当地实际情况合理布局特色农业,提高土地资源利用率,同时应加强农田基本水利设施建设,确保农业生产用水。就人力资本而言,应注重发展基础教育、提高文化水平,加强劳动技能培训,提升劳动力的非农就业能力。就金融资本而言,政府应为农户提供低息贷款,及时解决农民购买农机设施、扩大种植和养殖规模过程中的资金缺乏问题,以此增加农户的物质资本。而就社会资本而言,首先应充分发挥个体家庭的潜在领导能力,寻求更多互助和发展的机会;其次在彩礼支出和参与社区公共祭祀活动上,一方面应继续发挥各类仪式活动在传承族群文化、维系社会网络等方面的积极作用,使之成为农户间信息共享和技术交流的民间平台,另一方面应同时倡导理性开支,避免过度的彩礼和仪式消费给当地农户的生计发展带来不利影响。
The authors have declared that no competing interests ex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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