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旗1,2,3, 陶洁1,4, 杨溢1,2,3, 王鹏志1,2,3, 朱国强1,2,3
1. 扬州大学兽医学院, 江苏 扬州 225009;
2. 江苏省动物重要疫病与人兽共患病防控协同创新中心, 江苏 扬州 225009;
3. 教育部农业与农产品安全国际合作联合实验室, 江苏 扬州 225009;
4. 上海市农业科学院畜牧兽医研究所, 上海 201106
收稿日期:2019-09-24;修回日期:2019-12-07;网络出版日期:2020-03-13
基金项目:江苏现代农业(奶牛)产业技术体系(疾病防控创新团队)(JATS[2018]315);江苏高校优势学科建设工程; 上海市科技兴农重点推广项目(沪农科推字2017第1-11号)
*通信作者:朱国强, Tel:+86-514-87972590;Fax:+86-514-87972218;E-mail:yzgqzhu@yzu.edu.cn.
摘要:干扰素(Interferon,IFN)是一类具有多功能生物活性的糖蛋白,包含3个家族(Ⅰ型、Ⅱ型和Ⅲ型)。Ⅲ型干扰素(Type Ⅲ interferon,IFN-Ⅲ)是近16年发现的新型干扰素,其诱导过程及生物学功能与Ⅰ型干扰素(Type Ⅰ interferon,IFN-Ⅰ)相似,在抗病毒、免疫调节、抗肿瘤、抑制自身免疫病、抑制过敏性哮喘以及抗细菌和真菌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本文将从IFN-Ⅰ和IFN-Ⅲ的分类、序列同源性和信号传导等方面进行阐述,并结合近年来IFN-Ⅲ在疾病治疗过程中所取得的成就,综述IFN-Ⅲ的生物学功能,旨在为IFN-Ⅲ的深入研究以及在多种疾病的诊断和防控中提供参考。
关键词:Ⅲ型干扰素生物学功能信号传导受体屏障
Update of the biological functions of type Ⅲ interferon
Hong Tianqi1,2,3, Tao Jie1,4, Yang Yi1,2,3, Wang Pengzhi1,2,3, Zhu Guoqiang1,2,3
1. College of Veterinary Medicine, 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225009, Jiangsu Province, China;
2. Important Disease Animal and Zoonosis Prevention and Control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Center of Jiangsu Province, Yangzhou 225009, Jiangsu Province, China;
3. Joint International Research Laboratory of Agriculture and Agri-Product Safety of Ministry of Education, 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225009, Jiangsu Province, China;
4. Institute of Animal Science and Veterinary Medicine, Shanghai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 Shanghai 201106, China
Received: 24 September 2019; Revised: 7 December 2019; Published online: 13 March 2020
*Corresponding author: Guoqiang Zhu, Tel:+86-514-87972590;Fax:+86-514-87972218;E-mail:yzgqzhu@yzu.edu.cn.
Foundation item: Supported by the Jiangsu Modern Agriculture Industrial Technology System (Cow Diseas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Innovation Team)(JATS[2018]315), by the Project of the Priority Academic Program Development of Jiangsu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 and by the Shanghai Agriculture Applied Technology Development Program(T20170111)
Abstract: Interferon (IFN) is a kind of glycoprotein with multifunctional biological activity, and contains three families (type Ⅰ, type Ⅱ and type Ⅲ). Type Ⅲ interferon (IFN-Ⅲ) is a novel interferon discovered in the last 16 years. The induction process and biological functions of IFN-Ⅲ are similar to those of type Ⅰ interferon (IFN-Ⅰ). IFN-Ⅲ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antiviral, immunomodulatory, antitumor, suppression of autoimmune diseases, allergic asthma, as well as antibacterial and antifungal. We elaborate here IFN-Ⅰ and IFN-Ⅲ in terms of classification, sequence homology and signal transduction. Combining with the achievements of IFN-Ⅲ in the treatment of diseases in recent years, we try to summarize the related biological functions of IFN-Ⅲ,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further study of IFN-Ⅲ.
Keywords: type Ⅲ interferonbiological functionsignal transductionreceptorbarrier
1957年,Alicek Isaacs和Jean Lindenman在研究热灭活流感病毒对鸡绒毛膜尿囊膜中活病毒生长的影响时,热灭活流感病毒与绒毛尿囊膜共孵育后,检测到一种新的因子,该因子对绒毛尿囊膜中活流感病毒的生长产生干扰作用,因此该因子被称为干扰素[1]。此报道之后,干扰素受到广泛关注和探索,逐步发现IFN具有广谱抗病毒、抗肿瘤、抑制细胞增殖和免疫调控等生物学活性。随着研究的推进,越来越多的干扰素成员被发现。2003年,Sheppard和Kotenko两团队相继报道了IFN-Ⅲ家族[2-3],此后研究者不断探索IFN-Ⅲ的生物学活性,目前已取得了大量研究成果。本文从干扰素分类、序列同源性、信号传导等角度,论述IFN-Ⅰ和IFN-Ⅲ的异同,结合IFN-Ⅲ的生物学功能,综述了IFN-Ⅲ的最新研究进展。
1 干扰素的分类 干扰素属于Ⅱ类细胞因子家族的一部分,该家族除IFNs之外,还包括IL-10相关细胞因子(IL-10,IL-19,IL-20,IL-22,IL-24和IL-26)[4]。其中,本综述所关注的IFNs,基于序列同源性被分为三大类:Ⅰ型、Ⅱ型和Ⅲ型。如表 1所示,在人类中,IFN-Ⅰ家族由IFN-α (含13个亚型)、IFN-β、IFN-δ、IFN-ε、IFN-κ、IFN-τ和IFN-ω1-3组成[5]。在小鼠中,IFN-Ⅰ家族由IFN-α (含14个亚型)、IFN-β、IFN-ε、IFN-κ和IFN-ξ组成[6]。
表 1. IFN-Ⅰ和IFN-Ⅲ相关生物学特性的对比 Table 1. Comparison of IFN-Ⅰ and IFN-Ⅲ involved in the related b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IFN-Ⅰ | IFN-Ⅲ | |
Members | Human: IFN-α (contains 13 subtypes), IFN-β, IFN-δ, IFN-ε, IFN-κ, IFN-τ and IFN-ω1-3[5] Mouse: IFN-α (contains 14 subtypes), IFN-β, IFN-ε, IFN-κ and IFN-ξ[6] | Human: IFN-λ1, IFN-λ2, IFN-λ3 and IFN-λ4[2-3, 8] Mouse: IFN-λ2 and IFN-λ3[9] |
Gene location | Human: Chromosome 9 Mouse: Chromosome 4[10] | Human: Chromosome 19 Mouse: Chromosome 7[10] |
Number of exons | 1[10] | 5–6[10] |
Receptor | IFNAR, composed of IFNAR1 chain and IFNAR2 chain[11] | IFNLR, composed of IFNLR1 chain and IL-10R2 chain[2-3, 12-13] |
Receptor distribution | Widely distributed on the surface of each cell | Mainly distributed in epithelial cells[14], some are located in specific immune cells[15-16] |
The participation form of MAVS | MAVS located on mitochondria[17] | MAVS located on mitochondria and peroxisomes[17] |
Whether needing enhanceosome | Yes[18] | No[18] |
Whether needing IRF1 | No[17] | Yes[17] |
表选项
IFN-Ⅱ仅含IFN-γ一个成员,该类型IFN主要由T淋巴细胞和自然杀伤细胞产生,具有不同于IFN-Ⅰ和IFN-Ⅲ的促炎和免疫调节功能[7],在此综述中不作深入论述。
2003年首次从人类基因组序列中鉴定出IFN-Ⅲ (也被称为IFN-λ)家族,包括IFN-λ1、IFN-λ2和IFN-λ3(国际人类基因组组织分别命名为IL-29、IL-28A和IL-28B),研究发现其具有与IFN-Ⅰ类似的抗病毒机制,这预示着IFN-Ⅲ可能作为IFN-Ⅰ的替代物参与机体抗病毒反应[2-3]。2013年,人IFN-λ4被首次报道,由IFN-λ3上游的一个基因移码变异而产生[8]。在人类中,IFN-Ⅲ家族由IFN-λ1、IFN-λ2、IFN-λ3和IFN-λ4组成。在小鼠中,由于IFN-λ1是假基因,且基因组中不存在编码IFN-λ4的基因,因此IFN-Ⅲ家族仅含IFN-λ2和IFN-λ3两个成员[9]。
2 序列同源性 IFN-Ⅰ基因位于人类9号染色体和小鼠4号染色体上,仅含1个外显子;而IFN-Ⅲ基因位于人类19号染色体和小鼠7号染色体上,与其他IL-10家族细胞因子共享5个保守的外显子,但在IFN-λ2和IFN-λ3基因中含额外的第6个外显子[10, 19]。对人类氨基酸序列比对发现,IFN-Ⅲ与IL-10和IFN-Ⅰ的序列同源性较低,其中,与IL-10的氨基酸同源性11%–13%;与IFN-α和IL-22的氨基酸同源性是15%–19%[2]。在人类4种IFN-Ⅲ中,IFN-λ2和IFN-λ3氨基酸同源性最高为96%,而IFN-λ1和IFN-λ2的氨基酸同源性为81%,IFN-λ4与以上3种IFN-Ⅲ的氨基酸同源性较低,仅具有29%同源性[2, 20]。IFN-Ⅲ含有6个二级结构元件(A-F),其中α-螺旋由A、C、D和F组成,形成典型的Ⅱ类细胞因子的四螺旋束核心[21]。
3 信号传导 3.1 受体组成 IFN-Ⅰ和IFN-Ⅲ均通过结合受体而诱导下游信号传导。所有IFN-Ⅰ通过共有的异二聚体受体IFNAR (interferon-alpha/beta receptor subunit,IFNAR)激发信号,其中,IFNAR由IFNAR1和IFNAR2亚基组成。IFN-Ⅰ以高亲和力结合IFNAR2,然后募集低亲和力的IFNAR1,产生具有信号传导能力的IFNAR1-IFN-Ⅰ-IFNAR2复合物[11]。
IFN-Ⅲ特异性受体首先在人类中被鉴定,其用于信号传导的异二聚体受体不同于IFN-Ⅰ[2-3, 12]。IFN-Ⅲ受体的一条链最初由3个不同的团队同时发现,分别称其为IL-28Rα[2]、LICR2[12]或CRF2-12[3],现在常被称为IFNLR1 (interferon lambda receptor 1,IFNLR1)链。该链与IL-10受体(IL-10R2,也被称为IL-10Rβ)的β链结合,形成IFN-Ⅲ信号传导所必需的异二聚体受体,即IFNLR由IFNLR1链和IL-10R2链组成。其中,IFN-Ⅲ和其他IL-10家族细胞因子共享IL-10R2链,该链是所有IL-10家族异二聚体受体的一部分[13]。IFN-Ⅲ与IFNLR1和IL10R2以1︰1︰1的化学计量比结合,而IL-10与IL10R1和IL10R2的结合比值为2︰1︰1[22]。IFN-Ⅲ以高亲和力结合IFNLR1,然后募集低亲和力的IL-10R2,产生具有信号传导能力的IFNLR1-IFN-Ⅲ-IL-10R2复合物。
3.2 受体分布 IFN-Ⅰ受体IFNAR广泛分布于各细胞表面,可产生全身性保护作用。不同于IFN-Ⅰ,IFN-Ⅲ受体中,虽然IL-10R2链几乎存在于所有细胞表面,但IFNLR1链仅在特定组织或细胞中表达,由于单独的链无受体活性,只有两条链同时存在才能发挥受体作用,使得IFNLR的分布具有组织或细胞特异性[14]。尽管在人体胎盘、卵巢、前列腺、睾丸、血液、胰腺、垂体、脑和肺中可检测到IFN-Ⅲ的表达[2],但Galani表明,IFN-Ⅲ受体主要分布于上皮来源的细胞,包括呼吸道、肠道和生殖道上皮细胞、肺细胞、肝细胞和角质形成细胞等[14]。除此之外,IFN-Ⅲ受体还分布于特定的免疫细胞,如嗜中性粒细胞、浆细胞样树突状细胞(pDC)、髓样树突状细胞(mDC)、单核细胞和自然杀伤细胞(NK)[15-16]。
IFN-Ⅲ在上皮屏障(如皮肤、胃肠道、呼吸道和泌尿生殖道)以及组织屏障(如血脑屏障和胎盘屏障)上的作用尤为明显,表明它有助于上皮表面的特异性免疫反应[23]。由于上皮表面会经常接触共生微生物和致病微生物,因此IFN-Ⅲ在不激活全身性促炎反应的情况下,可在关键的屏障处提供更有针对性的保护[24]。
3.3 IFN-Ⅲ的诱导和抗病毒信号传导途径 IFN-Ⅰ和IFN-Ⅲ的信号传导过程和作用机制相似[25-27]。均通过激活JAK-STAT信号通路诱导干扰素刺激基因(IFN-stimulated genes,ISGs),从而发挥生物活性。近年来研究发现,IFN-Ⅰ和IFN-Ⅲ除受体组成和分布不同之外,在信号传导过程中也存在差异。例如,线粒体抗病毒信号蛋白(mitochondrial antiviral signaling protein,MAVS)根据其在胞内的定位不同可以分为线粒体MAVS和过氧化物酶体MAVS,并参与激活细胞的抗病毒反应。其中,线粒体MAVS主要负责激活IFN-Ⅰ,同时可产生少量IFN-Ⅲ,而过氧化物酶体MAVS只诱导IFN-Ⅲ依赖性抗病毒应答[17]。除此之外,IFN-Ⅰ的诱导需要IFN增强体(由高度协调和合作的NF-κB、IRF3和IRF7组成的多组分复合物);而IFN-Ⅲ不需要形成增强体形式,IRF和NF-κB可以独立作用[18]。与IFN-Ⅰ相似,IRF3、IRF7和NF-κB也是IFN-Ⅲ的必需成分,但除此之外,转录因子IRF1对于IFN-Ⅲ的表达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17]。以上表明,尽管IFN-Ⅰ和IFN-Ⅲ的诱导和信号传导过程相似,但仍存在许多不同,需要我们进一步深入挖掘和探索。
病原微生物感染后(如病毒、细菌、真菌等),被机体模式识别受体(pattern recognition receptors,PRRs)识别,进而激活下游信号通路,调节机体先天免疫反应和适应性免疫。此处以单链RNA病毒(牛病毒性腹泻病毒,简称BVDV)感染上皮细胞为例,阐述IFN-Ⅲ的诱导和抗病毒信号传导途径。如图 1所示,BVDV感染后被PRRs (RIG-I样受体和Toll样受体)识别,RIG-Ⅰ受体可通过其N端CARD结构域,将信号传至接头分子MAVS,而Toll样受体主要通过接头分子β干扰素TIR结构域衔接蛋白(TIR-domain-containing adapter-inducing interferon-β,TRIF)和髓样分化因子(myeloid differentiation primary response gene 88,MyD88)接收上游受体分子信号。不同接头分子将信号向下游传导,激活下游转录因子,包括干扰素调节因子(IRF1、IRF3和IRF7)和NF-κB。转录因子磷酸化后移位至细胞核,与IFN-Ⅲ上游启动子区域结合,诱导IFN-Ⅲ的合成。
图 1 IFN-Ⅲ的诱导和抗病毒信号传导途径 Figure 1 Induction and antiviral signal pathways of IFN-Ⅲ. |
图选项 |
合成的IFN-Ⅲ通过自分泌(作用于分泌细胞上)或旁分泌(作用于邻近细胞上)的方式与其受体结合,激活JAK-STAT信号通路。图 1中仅展示了旁分泌形式,首先,IFN-Ⅲ与IFNLR1和IL10R2的细胞外部分结合,导致受体亚单位的细胞内部分构象发生变化,进而激活与异二聚体受体组成相关的Janus激酶(JAK)家族成员(包括JAK1、JAK2、JAK3和TYK2)[15, 28]。磷酸化的JAK1和TYK2反过来使细胞内特定酪氨酸残基磷酸化,继而导致信号传导及转录激活因子1和2 (STAT1和STAT2)的募集和磷酸化。随后STAT1和STAT2募集IRF9形成IFN刺激基因因子3 (ISGF3)[29],ISGF3复合物从细胞质移位至细胞核,与IFN刺激反应元件(ISRE)的DNA序列结合,诱导数百种ISGs表达(如ISG15,OAS,MX1等),从而抑制BVDV复制和扩散[30-31]。
4 IFN-Ⅲ的生物学功能 4.1 抗病毒作用 多种病原微生物或其代谢产物刺激机体后,导致体内IFN-Ⅲ的瞬时表达量增加。IFN-Ⅲ对不同种类DNA和RNA病毒感染具有抗病毒活性,参与机体对多种疾病的免疫应答,包括主要的呼吸道疾病(流感和副流感病毒、鼻病毒、呼吸道合胞病毒、冠状病毒等诱发的疾病)[25, 32-33],胃肠道疾病(由轮状病毒、呼肠孤病毒、诺如病毒和肠道病毒引发的疾病)[34-36],嗜肝性疾病(乙型肝炎和丙型肝炎)[37],中枢神经系统疾病(西尼罗河病毒、亨德拉病毒、尼帕病毒等引起的疾病)[38-39]和胎盘感染(寨卡病毒、风疹病毒、人巨细胞病毒、水痘带状疱疹病毒和疱疹病毒等感染所致)[23]。仅以上述各组织的部分病毒为例进行描述,证实IFN-λ可能成为治疗病毒感染的有吸引力的选择。
4.1.1 IFN-λ在呼吸道感染中的作用: IFNLR1?/?小鼠表现出对包括流感病毒、人偏肺病毒、呼吸道合胞病毒和SARS冠状病毒在内的呼吸道病毒的敏感性增加[39],说明IFN-λ缺失利于上述病毒的感染。Galani等研究发现,IFNLR1?/?小鼠在流感病毒感染后表现出病毒载量增加,肺部炎症和组织损伤加重,使用重组聚乙二醇IFN-λ2 (PEG-IFNλ)治疗,这些症状得到有效抑制[40]。上述研究表明IFN-λ可以抑制流感病毒对肺部的感染,提示IFN-λ可能是病毒感染病的有效治疗剂。
鼻病毒是哮喘急性发作的主要诱因,哮喘患者对鼻病毒的易感性增加,并且存在侵袭性细菌感染的风险。鼻病毒感染人类骨髓细胞和支气管上皮细胞后,IFN-λ1和IFN-λ2/3的mRNA水平以及蛋白水平均增加,实验结果表明IFN-Ⅲ抑制支气管上皮细胞中鼻病毒的复制[41]。临床实例表明,在哮喘病患者体内IFN-Ⅲ的诱导存在缺陷,并且其表达量与疾病严重程度呈负相关[41],进一步表明,IFN-Ⅲ与哮喘病发病存在关系。
4.1.2 IFN-λ在消化道感染中的作用: 胃肠道在机体中扮演着两个重要的角色:一是负责营养物质的吸收,二是作为主要屏障保护机体免受外界环境影响。轮状病毒是将肠上皮细胞作为靶细胞的病毒,在小鼠体内,病毒对IFN-λ有强烈反应,但对IFN-Ⅰ的反应很弱。研究发现,使用IFN-λ对小鼠进行全身治疗,可抑制肠道中轮状病毒的复制,而用IFN-Ⅰ治疗则无效果[42]。近年来,Hernandez等发现IFN-λ与IL-22协同作用诱导ISGs,并最终控制动物模型中的轮状病毒感染[43]。研究表明IFN-λ可抑制病毒对消化道的感染,说明IFN-λ在保护胃肠道免受损伤的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
诺如病毒可引起胃肠炎,导致机体肠道持续性感染,Nice等研究发现虽然IFN-α和IFN-β可阻止诺如病毒对鼠的全身感染,但只有IFN-λ控制肠道持续性感染,表明IFN-Ⅲ特异性地抑制肠道诺如病毒[44]。
最近全球暴发流行的手足口病是由肠道病毒71型(EV71)感染引起的,该病毒通过肠道途径传播,伴有严重的神经系统并发症,Good等发现EV71感染原代人肠上皮单层细胞可诱导IFN-Ⅲ表达,特别是IFN-λ2/3的分泌。使用重组IFN-λ处理该细胞,可抑制EV71的感染,上述研究结果证实了IFN-Ⅲ限制EV71对人类肠道上皮细胞的感染[34]。
4.1.3 IFN-λ在肝脏感染中的作用: 丙肝病毒和乙肝病毒是引起慢性肝炎的嗜肝病毒,可引起肝脏的持续性感染,其中丙肝病毒逃逸机体免疫反应的方式更多,更难清除,严重威胁人类健康,迫切需要有效治疗试剂。自从发现干扰素具有抗病毒特性以来,人们一直致力于其治疗病毒病的研究,迄今取得最大成功的是丙型肝炎病毒(HCV),该病毒的慢性感染是肝硬化和癌症的常见原因。
最初使用IFN-α单独或联合利巴韦林治疗HCV感染,干扰素治疗之前,若患者体内ISG的表达水平高,则HCV的治疗失败率相对最高[45]。由于干扰素信号通路和表观遗传修饰的改变以及干扰素的转录和/或翻译应答减弱,导致一些患者对干扰素的反应性降低,从而使得干扰素治疗失败[45]。后来发现IFN-λ也可抑制乙型肝炎病毒(HBV)和丙型肝炎病毒(HCV)的复制,在慢性HBV和HCV患者中均显示出特异性的抗病毒活性[37, 45]。Prokunina-Olsson等发现,IFN-λ4有利于HCV的清除,而IFNλ4-TT等位基因的出现使得IFN-λ4蛋白表达丧失,O’Brien等在此研究基础之上,敲除IFN-λ4的等位基因(IFNλ4-TT),发现可提高机体对HCV的清除能力,使IFN-λ发挥更好的治疗作用[8, 46]。虽然没有IFN-λ药物被批准用于人类,但剂量范围的研究评估了聚乙二醇化IFN-λ治疗慢性HCV感染的安全性、有效性和药代动力学(NCT 00565539)。临床2b期表明,聚乙二醇化IFN-λ1对慢性丙型肝炎的治疗效果与IFN-α相似[47]。迄今为止的数据发现IFN-λ1的抗病毒疗效优于IFN-α,且具有较少的副作用和良好的临床反应[48],表明IFN-λ有望替代IFN-α成为HCV的有效治疗剂。
4.1.4 IFN-λ对中枢神经系统的影响: 嗜神经病毒可通过以下三种方式到达并造成中枢神经系统(Central nervous system, CNS)感染:(1)机体发生病毒血症后,通过穿过血脑屏障到达CNS;(2)利用可运动的受感染细胞(如免疫细胞)作为特洛伊木马到达CNS;(3)利用轴突运输的方式到达CNS。据报道,病毒感染CNS后,神经元和少突胶质细胞中IFN的表达水平较低,即使在IFN存在下,IFN在CNS内的活性也较低,CNS似乎保持对神经病毒的一些易感性[38]。近年来研究表明西尼罗河病毒感染后,在血脑屏障中IFN-λ具有抗病毒作用[39]。西尼罗河病毒感染IFNLR1?/?小鼠后,小鼠的血脑屏障通透性增加,CNS组织中病毒滴度升高。对野生型小鼠皮下注射西尼罗河病毒后,静脉注射IFN-λ2组血脑屏障的功能增强,限制病毒对神经细胞的侵袭感染,降低CNS中的病毒滴度,保护小鼠免受致命病毒感染,增加小鼠存活率[39]。
4.1.5 IFN-λ对人胚胎滋养层的影响: 胎盘是一种复杂的细胞屏障,在怀孕期间实现母体和胎儿之间的物质交换。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IFN-Ⅲ在保护人胎盘免受病毒感染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可抵抗多种致病病毒,如寨卡病毒、风疹病毒、人巨细胞病毒、水痘带状疱疹病毒和疱疹病毒[23, 49]。
近来,研究者从足月胎盘分离出原代人滋养细胞(PHT),寨卡病毒感染PHT可释放IFN-λ1,通过自分泌和旁分泌作用方式,保护滋养层细胞和非滋养层细胞免受寨卡病毒感染[49]。Corry等又建立了三维原代胎盘成纤维细胞模型,这些细胞与母体血液直接接触,结果显示这些细胞通过释放IFN-Ⅲ (IFN-λ1和IFN-λ2)发挥抗病毒特性[50]。基于上述人类细胞模型,进一步研究发现,IFN-Ⅲ在整个妊娠期间均保护人类胎盘免受病毒感染。
4.2 免疫调节作用
4.2.1 IFN-λ与T细胞: IFN-λ是近年来新兴的先天性免疫调节活性物质。Srinivas等使用IFN-λ1处理外周血单个核细胞时,发现Th2类细胞因子IL-13的分泌下调,表明IFN-λ对T细胞有调节作用[51]。近来,研究过敏性哮喘时,发现其发病机制与IFN-λ的低表达存在关系。Koltsida等用IFN-λ1处理野生型小鼠后,可以改善过敏性呼吸道疾病,抑制Th2和Th17反应并诱导IFN-γ的表达[52]。此外,Koltsida等还发现缺失IFN-λ的小鼠通过增加Th2和Th17以及IgE水平,从而加剧过敏性呼吸道炎症反应,进一步探索表明,在体内IFN-λ2促进Th1细胞分化,并抑制呼吸道中Th2介导的反应[52]。说明IFN-λ可通过调节T细胞的分化发挥免疫调节作用。
Misumi和Whitmire发现在急性淋巴细胞脉络丛脑膜炎病毒(LCMV)感染期间,与野生型小鼠相比,IFN-λR1缺陷小鼠中,CD4+和CD8+ T细胞增加,并且记忆T细胞数量也增加。当在慢性LCMV感染期间,其结果与上述不同,IFN-λR1缺陷小鼠中观察到T细胞应答显著减少[53]。上述研究表明,当病原微生物感染时,IFN-λ可通过对T细胞调节来参与宿主免疫反应。
4.2.2 IFN-λ与中性粒细胞: Galani等发现流感病毒感染后,IFN-λ是产生的第一种IFN,其在上皮屏障中起作用,抑制初始病毒的扩散而不激活炎症反应,若感染未被清除,IFN-Ⅰ则发挥抗病毒作用,诱导中性粒细胞产生抗感染所必需的促炎反应[40]。随后发现,流感病毒感染IFNLR1?/?小鼠,IFN-Ⅰ产生增强,中性白细胞增多,肺损伤和致死性增强,而添加PEG-IFN-λ可有效地抑制这些效应[40]。以上研究说明IFN-λ可通过影响中性粒细胞的产生而发挥抗病毒作用。
为探索IFN-λ在炎症性疾病中的作用,Blazek等构建了急性炎症的气囊模型,探究IFN-λ在中性粒细胞募集中的作用,研究发现,用重组IFN-λ2处理罹患关节炎的小鼠,观察到中性粒细胞向炎症关节迁移受限,这是由于IFN-λ直接抑制中性粒细胞迁移所致[54]。IFN-λ对中性粒细胞的影响似乎是抗炎作用,事实上,IFN-λ能够下调中性粒细胞的有害功能(例如毒性物质的产生或中性粒细胞胞外陷阱的产生),而不影响这些细胞吞噬病原体的能力,或通过细胞因子分泌来协调炎症反应[55]。表明IFN-λ可通过调节中性粒细胞而发挥其在疾病治疗过程中的作用。
4.2.3 IFN-λ与树突状细胞: 在人类过敏性呼吸道疾病中,IFN-λ发挥免疫调节活性的核心是其调节肺CD11c+树突状细胞功能使其下调OX40L、上调IL-12p70和促进Th1分化[52]。pDC可产生IFN-Ⅰ和IFN-Ⅲ,在宿主抗病毒免疫中起重要作用。在探究IFN-λ对甲型流感病毒(IAV)感染的作用时,发现树突状细胞中的IFN-λ对于针对IAV的特异性CD8+ T细胞应答是至关重要的。IFN-λ可作为自分泌信号,通过增加IFN-α和IFN-λ的产生来增强pDC的抗病毒反应,延长pDC体内存活时间,表明IFN-λ作为pDC的产物和pDC的调节剂而存在[56]。
4.3 抗肿瘤作用 已有报道,IFN-Ⅰ既可以通过阻断细胞周期和促进细胞凋亡,直接发挥抗肿瘤作用,也可以通过调节免疫细胞,促进免疫细胞清除和预防转移,发挥间接抗肿瘤活性,使得IFN-Ⅰ有望成为多种恶性肿瘤的有效治疗剂[57]。然而,由于IFN-Ⅰ治疗对某些肿瘤缺乏疗效,易产生不良副作用,且患者对治疗方案的耐受性差,限制了其作为一种抗肿瘤的治疗方式[6]。
Lasfar的研究发现,IFN-Ⅲ可以通过抑制肿瘤细胞增殖以及促进肿瘤细胞凋亡和细胞周期停滞,发挥直接抗肿瘤作用[58]。此外,IFN-λ还可以通过免疫细胞活化和抑制血管生成,发挥间接抗肿瘤作用。由于IFN-Ⅲ受体仅在特定组织或细胞中表达,使得其分布具有特异性,因此与IFN-α相比,IFN-Ⅲ是更具有针对性的抗癌疗法。除此之外,许多研究者表明IFN-Ⅲ的副作用小于IFN-Ⅰ,发挥治疗性抗病毒作用的同时,实现全身性副作用最小化[24]。Lasfar等使用鼠B16黑色素瘤模型来研究IFN-λ潜在的抗肿瘤活性,皮下注射表达鼠IFN-λ2的B16细胞,评估小鼠在IFN-λ2存在下的致瘤性,结果发现黑色素瘤生长受到抑制,且抑制作用与IFN-λ2表达水平有关,该研究表明IFN-λ具有抗肿瘤活性[9]。Numasaki等证实了IFN-λ在MCA2005纤维肉瘤细胞肿瘤模型中的抗肿瘤作用,该研究表明NK细胞、T细胞和中性粒细胞在调节IFN-λ的抗肿瘤活性中起重要作用[59]。
另外,Lasfar以及其他研究团队,陆续报道了IFN-λ在其他肿瘤模型中的抗肿瘤作用,包括肝癌、肺癌、食道癌、乳腺癌、前列腺癌、结肠癌、纤维肉瘤和宫颈癌等[60]。表明IFN-λ对多种肿瘤发挥作用,具备临床治疗的潜力。
4.4 抑制自身免疫病 IFN-λ与体内多种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发病存在联系,如系统性红斑狼疮(SLE)、类风湿性关节炎(RA)以及慢性皮肤病银屑病和特应性皮炎(AD)等。SLE是一种涉及多器官系统的自身免疫性疾病,Lin等研究表明,与正常对照组相比,SLE患者血清中IFN-λ2和IFN-λ3的蛋白含量较高,活化的CD4+ T细胞中IFN-λ2和IFN-λ3的转录水平较高,而CD8+ T细胞未见活化[61]。Wu等发现类似的结果,与健康对照相比,SLE患者中IFN-λ1 mRNA和血清蛋白水平更高[62],提示IFN-λ可能在SLE的发病机制中发挥重要作用。
Blazek等以胶原诱导关节炎(CIA)小鼠为模型(该模型与人类风湿性关节炎有许多相似之处),研究表明在该模型中IFN-λ2可作为抗炎治疗剂发挥作用[54]。
银屑病和特应性皮炎(AD)是以上皮细胞增生、屏障功能受损和炎症为特征的慢性疾病。与特应性皮炎病变相比,牛皮癣患者的皮肤损伤表现出IFN-λ1和ISG的表达升高,且IFN-α/β的表达没有差异[63]。可见牛皮癣发病与IFN-Ⅲ有关,与IFN-Ⅰ的表达无关。
4.5 抑制过敏性哮喘 除4.1.1中论述的由鼻病毒感染诱发的哮喘外,临床上还存在另一种由过敏反应引起的哮喘,即过敏性哮喘。过敏性哮喘是一种呼吸道疾病,这种疾病的特征是呼吸道高反应性(AHR)、粘液分泌、IgE血清水平升高和呼吸道炎症、所有这些症状均是由异常的Th2细胞因子(IL-5、IL-13和IL-4)产生引起的[64]。研究发现上皮细胞、巨噬细胞和树突状细胞通过产生IFN-λ,进而引起T细胞的活化,而T细胞则通过分泌抗炎细胞因子发挥免疫抑制作用。一方面,通过IL-12和IFN-γ诱导Th1应答,使其发挥抗炎特性。另一方面,IFN-λ下调Th17和Th2反应,从而减轻AHR、呼吸道炎症、黏液过度分泌等哮喘特征性症状[65]。表明IFN-λ通过调节T细胞活性来抑制过敏性哮喘。
4.6 抗细菌和真菌 近来研究表明,IFN-Ⅲ在细菌-宿主互作中发挥作用。例如,单核细胞增生李斯特氏菌感染小鼠胎盘,使得胎盘中IFN-λ2/λ3 mRNA的表达水平上调[66],表明IFN-Ⅲ有助于上皮免受细菌感染。此外,Odendall等发现,在体外,IFN-λ可通过增强上皮屏障的完整性,进而防止细菌感染,表明IFN-λ在抗细菌防御中发挥重要作用[67]。此外,若上皮屏障完整,机体也可以抵御其他病原微生物的入侵。Cohen等发现,在体内,金黄色葡萄球菌和铜绿假单胞菌可诱导肺中IFN-λ的显著产生,与对照相比,IL-28R缺失小鼠肺组织细菌载量较低,组织病变减少[68]。Espinosa等使用烟曲霉作为抗真菌免疫应答的研究模型,结果发现,IFN-Ⅲ直接作用于中性粒细胞以激活其抗真菌反应,IFNLR1?/?小鼠烟曲霉病症状严重,肺部真菌负荷较高,最终小鼠死于侵袭性曲霉菌病[69],进一步佐证了IFN-λ具有抗真菌感染的活性。
除上述例子之外,IFN-λ在多种细胞内和细胞外细菌感染病中均发挥作用(包括单核细胞增生李斯特氏菌、肺炎链球菌、流感嗜血杆菌、金黄色葡萄球菌、肠沙门氏菌、志贺菌和结核分枝杆菌)[66-67, 70]。表明IFN-λ有助于机体抵抗病原微生物的感染。
5 病原微生物对IFN-λ的拮抗作用 在宿主与病原微生物互作的过程中,机体激活免疫反应以清除入侵的病原体,IFN-Ⅲ的分泌便是机体抵御有害刺激的一种形式。事实上,病原微生物为了自身生存,会通过多种方式逃逸机体的免疫反应,例如,Zhang等发现猪流行性腹泻病毒可利用其非结构蛋白nsp1,特异性地阻断IRF1的核移位,减少过氧化物酶体数量,抑制IRF1介导的IFN-Ⅲ分泌[18]。
黄病毒科成员HCV的非结构蛋白NS3/4A具有蛋白酶活性,可通过切割过氧化物酶体MAVS来阻断RIG-Ⅰ信号向下游传导,从而抑制IFN-λ的表达,由于IFN-λ具有抗病毒作用,因此该过程有利于HCV的免疫逃逸,利于其形成持续性感染[17, 71]。
此外,Cai等发现,体外和体内感染黄病毒科猪瘟病毒(CSFV)可导致抗病毒细胞因子表达上调,如IFN-λ1和IFN-λ3的mRNA水平在体外和体内均增加,并激活STAT1和诱导一些关键的ISGs表达,从而引发宿主抗病毒免疫应答。但数据表明IFN-λ1和IFN-λ3的上调水平有限,作者分析猜测,CSFV可能已经进化出抑制IFN-Ⅲ表达的策略[72]。表明部分病原微生物在感染过程中,为适应生存已进化出逃逸宿主免疫反应的机制,以便于其在体内复制和传播。
6 展望 IFN-Ⅰ和IFN-Ⅲ的信号传导过程类似,且二者的生物学功能也存在许多相似之处,那么机体维持看似冗余的抗病毒防御系统的目的是什么?推测其可能原因是:IFN-Ⅰ在体内发挥广谱作用,不具有针对性,而IFN-Ⅲ则因受体分布而存在组织特异性,致使其在机体关键屏障处提供更具有针对性的保护,且不激活全身性促炎反应。近年来逐渐发现,IFN-Ⅰ的副作用较多,而IFN-Ⅲ则相对较少,例如,Chan等发现IFN-λ1的疗效优于IFN-α,且副作用少和临床反应良好[48, 73]。表明IFN-Ⅲ可作为治疗HCV感染的潜在新型治疗剂。
随着研究技术和方法的不断推进,IFN-Ⅲ的生物学功能逐渐被挖掘和探索,其对机体的重要性也渐渐阐明。本文综述了干扰素的分类、序列同源性、信号传导以及IFN-Ⅲ的生物学功能,我们了解到IFN-Ⅲ生物学活性具有多样性,对多种病原微生物的致病过程发挥调控作用。然而,即便如此,IFN-Ⅲ的研究工作仍然面临许多挑战,例如,在基础研究方面:(1)由于IFN-Ⅲ的受体分布具有组织和细胞特异性,使得其可用于体外研究的细胞模型具有一定的限制性;(2)许多病原微生物的感染(如牛病毒性腹泻病毒)与IFN-Ⅲ的相互作用机制尚需阐明;(3)影响IFN-Ⅲ分泌的因素有哪些,具体作用于IFN-Ⅲ通路的哪个环节,均有待明确;(4) IFN-Ⅲ的调控网络与其他通路的调控网络之间的联系也需深入探究。在临床应用方面:(1)虽然IFN-Ⅲ在疾病治疗过程中的副作用相对较小,但仍不可避免地存在,如何有效改善和尽量避免IFN-Ⅲ的不利作用,亟需研究者们进一步明晰;(2)已发现IFN-Ⅲ参与多种疾病的调控,然而如何将科研成果更好地应用于临床,需要研究者们不断努力;(3) IFN-Ⅲ的发现相对较晚,许多研究仍较为浅显,需要研究者们进一步挖掘IFN-Ⅲ潜在的生物学特性。
纵观上述,只有我们深入探索和了解IFN-Ⅲ的特点和机制,才能有效趋利避害,发挥其治疗潜力,使IFN-Ⅲ最大化服务于人类和动物健康,为药物开发和疾病治疗提供新的思路和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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