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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近年发展起来斜波压缩加载实验技术[1], 由于加载过程中样品中保持斜波加载, 样品中熵增小, 在获得高压状态的同时, 依然可以保持样品材料中较低的温升, 使含能材料不易发生化学反应. 目前相关研究工作已取得了一定的研究结果[2-5], 为获得高能炸药的高压物性和细观尺度模拟计算提供了重要的高压物性参数[6].
RDX作为重要的高能炸药, 其高压物性一直受到关注, 特别是其相变问题, 与其化学反应机理紧密相关. 分子动力学模拟和静高压实验结果表明[7], RDX存在α, β, γ, δ和ε五相. 其中α相在常温常压下稳定, 在4 GPa附近出现α-γ相变, 并伴随1.6%的体积减小. 由于该相变条件为RDX冲击反应阈值(10—13 GPa)前出现的第一个相变, 且伴随显著的体积变化, 因此格外引起关注. 利用光谱探测技术在静压实验和冲击加载实验中[8-10], 通过光谱的非连续变化, 均发现了明显的相变迹象. 冲击加载速度剖面测量[11-14], 尚未见有发现该相变的报道.
本研究利用磁驱动斜波压缩加载实验技术, 开展了斜波加载下RDX单晶(100)和(210)两个晶向在10 GPa内的动力学响应研究, 目的在于, 通过全光纤测速系统(PDV)测量单晶的速度响应曲线, 获得RDX单晶不同晶向的弹塑性转变特性. 试图获得斜波加载条件下4 GPa附近α-γ相变信息, 从速度剖面获得相变的直接证据.
图 1 CQ-4 装置Figure1. CQ-4 device.
图 2 负载区示意图Figure2. Schematic diagram of load area.
实验样品为大块单晶RDX, 由中北大学提供. 利用水冷的线切割工具将RDX单晶沿不同晶向切割后研磨, 以获得满足实验要求的样品尺寸. 对切割研磨后的单晶样品进行XRD分析, 确定切片的晶向, 保证加载样品的加载面与晶向偏差小于0.5°. 图3为大块RDX单晶晶相与晶体晶面对应情况.
图 3 RDX单晶炸药Figure3. RDX single crystal explosive.
实验中, 不同厚度RDX单晶对称安装于铝驱动电极上, 铝驱动电极宽度为10 mm, 厚度为1 mm, 测试窗口选择光学性能稳定的LiF(100), 厚度为4 mm, 实验条件如表1所示. 实验中样品厚度控制在小于1 mm, 避免由于RDX单晶弹塑性转变点处的速度弛豫导致的冲击.
| 实验发次 | 样品晶向 | 样品厚度/mm | 充电电压/kV |
| Shot-1 | RDX(210) | 0.763 | 70 |
| 0.697 | |||
| Shot-2 | RDX(100) | 0.835 | 70 |
| 0.746 |
表1实验条件
Table1.Experimental condition.
图 4 RDX单晶(210)晶向实验速度曲线Figure4. Experimental velocity curve of (210) RDX single crystal explosive.
图 5 RDX单晶(100)晶向实验速度曲线Figure5. Experimental velocity curve of (100) RDX single crystal explosive.
考虑RDX单晶/LiF界面处的速度历史, 由于应力平衡, 弹塑性转变时对应的窗口材料处的应力即为斜波压缩加载下的RDX的应力屈服极限σIEL. 取LiF单晶的动力学参数分别为: 密度ρ0 = 2.638 g/cm3, C0 = 5.15 km/s, s1 = 1.35, 计算得到RDX(210)晶向的σIEL为0.688—0.758 GPa, RDX(100)晶向的σIEL为1.039—1.110 GPa.
对于线弹塑性模型, 应力屈服极限为
在300—400 m/s之间, 上述实验速度曲线出现速度拐折, 两种不同晶向的不同厚度样品速度响应表现出明显的一致性, 该拐折预示着RDX单晶出现了相变, 与分子动力学模拟[18]、静压加载[8-10]、冲击加载结果[11-14]所示的α-γ相变压力条件一致. 将两发实验结果放置于同一坐标系中, 后移RDX(210)实验结果150 ns, 如图6所示, 两个晶向速度曲线拐折出现在同一速度区域, 可见该相变过程在这两个晶向上的压力阈值无明显差别, 且在斜波加载下, 该相变过程为渐进过程.
图 6 RDX/LiF界面速度波形Figure6. RDX/LiF interface velocity waveforms.
分别计算RDX(100)和(210)两个晶向样品与窗口处的压力历史曲线, 如图7所示, 相变起始压力在3.5—4.0 GPa之间, 约5 GPa后, RDX进入稳定新相γ, 5—15 GPa压力区间, γ相为稳定新相.
图 7 RDX与LiF窗口之间界面处的压力历史曲线 (a) (210)晶向; (b) (100) 晶向Figure7. Pressure history curves at the interface between RDX single crystal explosive and LiF: (a) (210) crystal orientation; (b) (100) crystal orientation.
对于有机大分子单晶材料, 由于其相变的复杂性, 为从宏观上实现对实验结果的模拟, 采用经典的Murnaghan-Hayes多相状态方程, 相变过程则采用KJMA相变速率模型, 相变压力阈值作为相变判据, 具体的模型见(2)式—(4)式.
Hobenemser-Prager弹-黏塑性本构关系为

Murnaghan-Hayes多相物态方程为:

KJMA相变速率模型为
利用上述模型对实验结果进行了模拟计算分析, 模型参数如表2所示. 对于相变, 采用压力阈值作为判据, 对于(210)晶向, 相变阈值为4.0 GPa, 对于(100)晶向, 相变阈值为4.2 GPa.
| 晶向 | 形核时间/ns | n | 屈服强度/GPa | Kξ/GPa | $K_\xi '$ | Remarks |
| (210) | 60 | 1.3 | 0.5 | 10.10 | 8.20 | α |
| 9.56 | 5.03 | γ | ||||
| (100) | 60 | 1.3 | 0.7 | 13.00 | 10.20 | α |
| 10.56 | 8.53 | γ |
表2数值模拟的模型参数
Table2.Parameters for numerical simulation.
计算模型为与图2一样的三明治结构, 其中纯铝电极和LiF单晶为标准材料. 在本文实验温度(温升小于30 ℃)、压力(小于20 GPa)范围内, 纯铝和LiF单晶物理性质单一、动力学参数基本不变, 对实验速度波形和数值模拟结果影响可以忽略. 利用多相物态方程模拟计算结果如图8和图9所示, 模拟计算能较好地再现实验结果的三波结构. 在相变部分, 模拟计算结果与实验结果吻合较好, 在速度拐折区域及相变完成方面计算结果与实验结果匹配较好. 弹塑性转变部分, 计算结果能反映出实验结果的基本特征, 但是不能较好再现弹塑性区域的速度弛豫过程, 这与有机大分子材料弹塑性转变过程的复杂性有关.
图 8 (210)晶向模拟计算结果与实验结果对比Figure8. Calculated and experimental data of (210) RDX single crystal explosive.
图 9 (100)晶向模拟计算结果与实验结果对比Figure9. Calculated and experimental data of (100) RDX single crystal explosive.
两种晶向RDX的弹塑性转变速度有明显差异, 计算结果表明, (100)晶向的应力屈服极限和屈服强度更高. 通过与文献中静压加载和模拟计算结果对比, 在300—400 m/s处出现的速度拐折为α-γ相变, 对斜波加载下该相变特征进行分析, 发现两种晶向的相转变起始压力相同, 相变过程与晶向方向无关, 相变过程为渐变过程, α-γ相变起始压力在3.5—4.0 GPa之间, 相变起始压力至5 GPa内均为相转变区, 5—15 GPa为稳定新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