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HTML
--> --> -->近年来, BiFeO3-BaTiO3 (BF-BT)基铁电陶瓷由于具有优异的压电和铁电性能, 以及高居里温度TC受到研究者们的广泛关注[10-19]. 该材料既保持了BiFeO3体系高的自发极化强度Ps的优点, 也克服了BiFeO3体系难以合成纯钙钛矿相等缺点, 被认为是非常有前景的铁电材料和压电材料. 例如: Lee等[10]采用水淬冷的工艺获得了d33 = 240 pC/N的0.67Bi1.05FeO3-0.33BT (BF33BT)陶瓷, d33 = 324 pC/N的0.97(0.67Bi1.05FeO3-0.33BT)-0.03Bi1.05(Zn0.5Ti0.5)O3 (BF33BT-3BZT)陶瓷 以及d33值高达402 pC/N的0.67Bi(Fe0.97Ga0.03)O3-0.33BT (BF33BT-3BG)基压电陶瓷; Li等[20]报道了在0.75BF-0.25BT + xBi2O3 + 0.6 wt% MnO2体系中, 采用过量Bi补偿以及少量的MnO2掺杂有效地改善了BF-BT压电固溶体的铁电和压电性能, 且在x = 0.01时d33达到最大值114 pC/N; Yang等[21]采用少量的MnO2和CuO共掺杂BF-BT体系获得了压电性能d33 = 170 pC/N优异的铁电陶瓷. 本课题组[11]先前研究报道了采用复合离子(Mg0.5Ti0.5)3+取代部分Fe3+离子, 有利于0.7Bi(Fe0.96Mg0.02Ti0.02)O3-0.3BaTiO3 (BFMT-BT)陶瓷压电和铁电性能的提高, 其压电系数d33高达172 pC/N和剩余极化Pr为23.5 μC/cm2. 这些研究均揭示了BF-BT陶瓷在铁电和压电方面的应用潜力. 是否该体系也具有类似于BiFeO3体系的优异光电性能?目前尚未见有关BF-BT体系的光伏特性的文献报道. 此外, 是否通过缺陷离子调控也有利于增强BF-BT体系的光电性能?Pavana等[22]的研究指出在BiFeO3薄膜中, 通过改变氧空穴的含量, 能使其带隙宽度可以在2.32—2.09 eV之间进行调控, 从而改变其对可见光的吸收强度, 进而影响其光伏效应. Liu等[23]也指出调节PbTiO3-Bi(Ni2/3+xNb1/3–x)O3–δ体系的氧空位浓度, 有利于提高该材料的光电性能. Xiao等[24]指出虽然氧空位的增加有利于降低(1–x)Na0.5Bi0.5TiO3–xBa(Ti0.5Ni0.5)O3–δ铁电材料的禁带宽度, 但是过多氧空位的存在严重影响材料的铁电和极化性能. 众所周知, 铁电材料的极化过程是实现其内部电偶极子翻转, 以及产生内偏电场的重要途经. 高的内偏电场更有利于促进铁电材料光生电子和空穴的分离. 然而当材料内部中存在过多缺陷离子时, 高的漏电流不利于陶瓷样品的极化和内偏电场的构建, 从而影响光生电子和空穴的分离, 不利于光电性能提高. 因此合适的缺陷离子调控是实现高光电性能的重要途经. 本研究选取位于准同型相界线附近的BFMT-BT为研究对象, 分析由Mg/Ti比例变化所产生的缺陷离子浓度变化对0.7Bi(Fe0.96Mg0.02–xTi0.02+x)O3-0.3BaTiO3 (BFM0.02–xT0.02+x-BT)陶瓷的铁电和压电, 以及光伏性能的影响, 并指出极化条件对其光生电流的影响.
采用日本Rigaku公司生产的2000 V型X射线衍射仪(XRD)测试陶瓷样品的相结构测试陶瓷样品的相结构, 其参数设置为Cu靶、λ = 0.15406 nm、Kα射线. 采用德国蔡司生产的蔡司扫描电子显微镜(SEM, EVO18)测定陶瓷样品的微观结构. 采用美国Radiant Technologies 公司生产的RT6000 HVA测试陶瓷样品的电滞回线. 采用中国科学院声学研究所生产的准静态d33测量仪ZJ-3A测试陶瓷样品的压电系数d33. 采用日本日立公司生产的紫外可见光光度计Hitachi-3900测试陶瓷样品的吸收光谱. 采用吉时利Keithley数字源表2400, 并结合氙灯测试陶瓷样品的I-V曲线.
3.1.相结构
图1给出了BFM0.02–xT0.02+x-BT (0 ≤ x ≤ 0.02)基陶瓷的XRD图谱, 所有的样品均为纯的钙钛矿结构. 未发现任何杂相, 说明Mg2+和Ti4+离子进入晶格中, 形成了稳定的固溶体. 当x = 0时, XRD衍射图谱与R相的标准卡片(PDF#73-0548)相对应, 指示了其相结构为R相. 然而, 与R相标准卡片的不同是, 陶瓷样品的XRD图谱在2θ = 20°附近出现了两个衍射峰, 说明陶瓷样品相结构不是单一的R相, 而是R-T两相共存. 该结果与我们先前报道的结果一致[11]. 随着x含量的增加, 位于2θ = 20°的双峰一直存在, 这说明所有样品均为R和T两相共存. 另外, 从图1(b) XRD放大图可知, x = 0时陶瓷样品的(111)与(




图 1 BFM0.02–xT0.02+x-BT (0 ≤ x ≤ 0.02)基陶瓷的XRD图谱 (a) 20°—70°; (b) 38°—40°, 43.5°—46.5°Figure1. X-ray diffraction patterns of BFM0.02–xT0.02+x-BT ceramics with different x content (0 ≤ x ≤ 0.02) in a selected 2θ range of 20°—70° (a), 38°—40° and 43.5°—46.5° (b).
2
3.2.微观结构
图2给出了BFM0.02–xT0.02+x-BT铁电陶瓷的SEM形貌图, x = 0时, 晶粒尺寸为5 μm左右, 随着x值的增大, 即Mg2+离子浓度的降低和Ti4+离子浓度的增加, 陶瓷样品的晶粒尺寸逐渐减小, 说明通过Ti4+取代Mg2+过程中抑制了晶粒的长大. 陶瓷样品的平均晶粒尺寸由x = 0的8.37 μm减少至x = 0.02时的0.79 μm. 尽管随着x含量的增加, 晶粒尺寸呈现快速减少, 但是其密度几乎保持不变, 其相对密度均为93%左右.
图 2 BFM0.02–xT0.02+x-BT陶瓷样品的SEM形貌图Figure2. SEM images of the fracture surface for BFM0.02–xT0.02+x-BT ceramics with different x content (0 ≤ x ≤ 0.02).
2
3.3.电学性能
图3(a)为BFM0.02–xT0.02+x-BT陶瓷样品的电滞回线, 所有样品均呈现出相对饱和的电滞回线, 且随着x含量的增加, 陶瓷样品的剩余极化Pr呈现了明显的下降. 从图3(b)可看出, Pr从x = 0 mol的14.89 μC/cm2, 降低至了x = 0.02 mol时的6.37 μC/cm2. 这里可能的原因是由于Ti4+取代Mg2+使陶瓷样品中产生大量的电子, 如缺陷方程(1)所示, 以及Fe3+的变价产生大量的空穴, 如方程(2)所示:
图 3 BFM0.02–xT0.02+x-BT陶瓷样品的(a)电滞回线, (b)剩余极化Pr和矫顽场EC随含量x的变化, (c)漏电流I-E曲线, 以及(d)压电性能d33和kp随含量x的变化Figure3. Ferroelectric hysteresis loops (a), the variation of polarization (Pr) and electric field (EC) (b), leakage current density (I)-electric field (E) (c), as well as the piezoelectric coefficient d33, planar mode eletromechanical coupling coefficient kp (d) as a function of x for BFM0.02–xT0.02+x-BT (0 ≤ x ≤ 0.02).
2
3.4.光电性能
图4为BFM0.02-xT0.02+x-BT陶瓷样品的紫外-可见光吸收光图谱. 所有样品拥有相似的吸收谱线, 从紫外至红外区均具有明显的吸收峰, 且其带隙吸收边为500—600 nm. 此外, 随着x含量的增加, 带隙吸收边出现红移. 该结果表明Ti4+取代Mg2+扩宽了其光吸收范围.
图 4 BFM0.02–xT0.02+x-BT铁电陶瓷的光吸收谱图Figure4. UV-vis-NIR absorption spectra of the BFM0.02–xT0.02+x-BT ceramics with different x content (0 ≤ x ≤ 0.02).
进一步研究陶瓷样品的光吸收特性, 基于Tauc方程, 计算了陶瓷样品的禁带宽度(Eg):
图 5 BFM0.02–xT0.02+x-BT铁电陶瓷的(αhν)1/2-(hν)曲线 (a) x = 0; (b) x = 0.005; (c) x = 0.01; (d) x = 0.02Figure5. Plots of (αhν)1/2 versus hν for the BFM0.02–xT0.02+x-BT ceramics with different x content: (a) x = 0; (b) x = 0.005; (c) x = 0.01; (d) x = 0.02.
图6为BFMT-BT陶瓷样品在不同电压下极化的陶瓷光电流-时间(J-t)曲线. 当样品未极化时, 陶瓷样品在光照射下显示出非常弱的光电流信号, 对应图6中(I)区的J-t曲线. 然而当样品在1 kV下极化后, 其光电流密度达到2.64 nA/cm2, 对应图6中(II)区的J-t曲线. 可能的原因是其内部的偶极子部分发生了偏转, 形成了内偏电场, 有利于促进光生电子和空穴的分离. 当样品在3 kV下极化时, 其光电流密度达到6.06 nA/cm2, 对应图6中(IV)区的J-t曲线. 主要原因是高的极化电压进一步促进材料内部中偶极子的偏转, 使材料的内偏电场升高, 进而促进光生电子和空穴的分离.
图 6 BFMT-BT铁电陶瓷的光电流密度-时间(J-t)曲线图, 其中(I)区为未极化; (II)区为1 kV下极化; (III)区为2 kV下极化; (IV)区为3 kV下极化Figure6. J-t characteristics of BFMT-BT ceramics, which are polarized at different voltage: (I) V = 0 kV; (II) V = 1 kV; (III) V = 2 kV; (IV) V = 3 kV.
图7为BFM0.02-xT0.02+x-BT铁电陶瓷的光电流密度-电压(J-V)曲线图. 当x = 0时, 未极化的样品在光照下, 表现出极其微弱的光电流J = 0.34 nA/cm2; 然而, 当样品极化后测试短路电流为3.71 nA/cm2, 如图7(a)所示. 该结果表明了极化有利于增强其光电性能. 当x增加至0.01时, 未极化的样品在光照下的短路电流增加至J = 7.10 nA/cm2, 如图7(c)所示, 主要原因是Ti4+取代Mg2+扩宽陶瓷样品的光吸收范围, 降低了其禁带宽度. 由于采用的光源是模拟太阳光照的氙灯(AM1.5), 所以大部分的光是位于红外区域. 因此, x含量的增加更有利于了光生载流子的生成, 从而导致光电流的提高. 当x含量增加至0.02时, 未极化样品的短路电流增加至12.86 nA/cm2, 如图6(d)所示. 然而将该陶瓷极化后, 其短路电流高达32.45 nA/cm2, 主要原因是极化使陶瓷内部偶极子的翻转, 形成内偏电场, 促进光生电子和空穴的分离, 从而更有利于陶瓷样品短路电流的升高.
图 7 BFM0.02–xT0.02+x-BT铁电陶瓷的光电流密度-电压(J-V)曲线图 (a) x = 0; (b) x = 0.005; (c) x = 0.01; (d) x = 0.02Figure7. J-V characteristics of BFM0.02–xT0.02+x-BT ceramics with different x content: (a) x = 0; (b) x = 0.005; (c) x = 0.01; (d) x = 0.02
图8为铁电陶瓷光伏效应原理图. 未极化陶瓷样品的电偶极子是随机分布, 其内偏电场为0, 如图8(a)所示. 在光照下, 部分电子受到激发跃迁到导带, 从而产生电子和空穴分离, 进而形成光电流, 如图8(b)所示. 这里受光激发产生电子跃迁的程度与材料的禁带宽度息息相关, 禁带宽度越低, 受光激发的电子数也就越多. 因此, 随着x含量的增加, 陶瓷样品的短路电流也就越大. 当陶瓷样品在高电压下极化, 使其内部电偶极子发生转向、重排, 其内建电场不为零, 如图8(c)所示. 在光照下, 受光激发产生电子和空穴受到内建电场的作用, 发生分离, 从而降低电子和空穴的复合概率, 如图8(d)所示. 因此极化后的陶瓷样品具有更高短路电流, 如图6和图7所示. 由此可知, 为了提高光伏响应, 一方面需要降低材料的带隙宽度, 使得价带中的电子较易发生跃迁; 另一方面, 材料本身应具有较大的极化强度, 从而为电子的定向移动提供有效的内建电场.
图 8 BFM0.02–xT0.02+x-BT铁电陶瓷光伏效应原理图 (a)未极化、无光条件; (b)未极化、有光条件; (c)极化、无光条件; (d)极化、光照条件Figure8. Schematic diagram of photovoltaic effect for BFM0.02–xT0.02+x-BT ceramics, non-polarization and dark condition (a), non-polarization and light condition (b), polarization and dark condition (c), as well as polarization and light condition (d), respectivel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