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睿^1,, 周伟^1,2,, 黄保华¹
中国地质大学土地科学技术学院,北京100083
2. 国土资源部土地整治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083

Perceptions of farmers toward urban-rural linkage area farmland conversion in Xining City

MARui^1,, ZHOUWei^1,2,, HUANGBaohua¹
1.School of Land Science and Technology,China University of Geoscience,Beijing 100083,China
2.Key Laboratory of Land Regulation Ministry of Land Resources,Beijing 100083,China
通讯作者:通讯作者：周伟, zhouw@cugb.edu.cn
收稿日期:2016-07-31
修回日期:2016-10-17
网络出版日期:2016-12-20
版权声明:2016《资源科学》编辑部《资源科学》编辑部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马睿,女,山东泰安人,硕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土地资源管理。marui152@cubg.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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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随着城镇化发展农地非农化导致了一系列问题,农民利益得到广泛关注。本文的研究目的在于获取农地非农化过程中农户的价值感知,探索被征地农民的生活困难与需求,为城乡协调发展提供理论依据。本文采用参与式农村评估对西宁市郊区4个样本村204户农户随机入户调查,综合考虑空间位置、征地情况与开发类型等因素划分样本,就农户非农转换经济、社会保障、景观价值感知、非农意愿进行统计分析。研究结果表明,农户非农转换价值感知总体方向一致,农地非农化对农民生活造成了正负两方面的影响。农户感知非农转换造成收入来源减少和生活成本增加的经济压力,以及缺乏就业和保障的社会压力,同时农户感知农地非农化带来了整洁的居住环境与完善的基础设施;农户非农转换价值感知的差异性受人均耕地数量、种植结构、空间位置、土地开发方向、历时性的影响,一定程度影响了非农意愿;政府应当引导农地非农化有序的逐步推进,立足于农户的后顾生计,让农民参与到土地增值收益分配中,完善就业与生活保障体系。

关键词：城乡结合部;农户感知;农地非农化;问卷调查;西宁市
Abstract
Farmland conversion results in certain problems and the attitudes of farmers towards conversion is receiving increased attention. The purpose of this study was to better understand the issues related to coordinated urban and rural development via exploring the needs and perceptions of rural residents to farmland conversion. The method of Participatory Rural Appraisal was used in the Xining peri-urban area. A total of 204 householders from four villages completed valid questionnaires. Comprehensive consideration of location conditions,land acquisition,development type and other factors was undertaken alongside analysis of respondent willingness,economic perception,social security and landscape value. 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rural residents’ perception of farmland conversion are consistent with the overall direction and that farmland conversion has positive and negative effects on their lives. Our sample perceived that farmland conversion caused economic and social pressures,reduction in economic income,increasing cost of living and employment insecurity. They feel that the air is dry and freshness declines after conversion,but that living environments and infrastructure are improved. Differences in perception are affected by per capita cultivated land,planting structure,location conditions,and land development direction. The government should guide farmland conversion step by step,consider rural livelihoods,enable residents to participate in the distribution of land value-added income,and improve rural employment security.

Keywords：urban-rural linkage area;farmers’;perception;farmland conversion;questionnaire;Xining 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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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睿, 周伟, 黄保华. 城乡结合部农地非农转换价值感知研究──以西宁市郊区农户调查为例[J]. , 2016, 38(12): 2392-2406 https://doi.org/10.18402/resci.2016.12.18
MA Rui, ZHOU Wei, HUANG Baohua. Perceptions of farmers toward urban-rural linkage area farmland conversion in Xining City[J]. 资源科学, 2016, 38(12): 2392-2406 https://doi.org/10.18402/resci.2016.12.18

1 引言

农地非农化的过程是农地资源转变为非农建设用地的过程^[1],是经济发展过程中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出现的一种重要现象^[2],使得中国乡村聚落发生快速变化^[3]。城市扩张需要占用城乡结合部的土地,城乡结合部是城市建成区到农村纯农腹地之间的过渡性地域实体^[4,5],是城市化过程中普遍存在的一种社区类型。学术界围绕着城乡结合部土地利用、土地征用价格、收益分配及失地农民的安置等问题开展了研究^[6]。如今,农地非农转换进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一方面,农地非农化存在着显著的经济增长效应,有****进一步验证了耕地非农化与经济增长的库兹涅茨曲线^[7],另一方面,农地征收导致大量“三无”农民出现,城乡结合部作为农民与其他利益群体博弈的场所,矛盾冲突时有发生^[8]。
对失地农民产生后续问题的研究已取得了显著进展,研究主要围绕非农流转增值收益以及其分配^[9,10],以及被征地农户意愿及其影响因素^[11]。王伟林等提出农户征地意愿受到家庭政治结构、家庭非农收入比例、征地后的各项预期等因素影响^[12]。陈美球等认为农户农地流转意愿,与户主性别、身体状况、文化程度、婚姻状况、家离城镇的距离等多种因素影响有关^[13]。叶剑平等提出了产权、规范的合同签订、承包经营权证书的发放、土地区位条件等影响因素^[14]。已有的研究主要采用了Logistic模型从农地资源禀赋以及农户的年龄、受教育程度、家庭收入、务农人数等客观因素来分析。对农户的感知、态度等主观因素的研究较少。感知是人行为表现的心理基础,农户作为土地征收的直接主体,是最好的信息反馈者,能真实理性地感知到农地非农转换^[15,16]。因完善土地征收政策,解决农地转换的社会问题,需要更多农民的意见表达和直接参与。本文采用感知调查法揭示农地非农转换后农户价值感知这类主观因素。
另外,经济发达地区因非农化速度快、规模大得到了相对较多的关注,而经济欠发达的西部地区却鲜有关注。近年来随着西部大开发、“一带一路”建设和青藏铁路的建成运营,西部城市基础设施和城区住房建设快速发展,城乡结合部成为城乡各种矛盾的集中地。基于以上研究背景,本文选取青藏高原现代化区域中心城市的西宁市作为研究区,对该区农地非农化过程中农户的价值感知以及对农户造成的变化与影响因素进行分析,探索征地农民的生活困难与需求,为提高农户征地满意度,制定合理的征地补偿政策提供理论依据。

2 研究区概况与样带设计

2.1 研究区概况

西宁市为中国青海省省会城市,位于青藏高原东部边缘,是青藏高原最大的城市。市区平均海拔2261m,年均降水量380mm,蒸发量1363.6mm。西宁市面积350km²,2015年人口达到231.08万,城镇人口从1980年56.59万增加到2015年159.26万,城镇化快速发展。
西宁市三面环山,是典型的河谷盆地城市,湟水河与其两条支流流经全市,在它们的交汇处形成了城市的中心,如图1市区扩张为四个方向。受地形影响,主城区土地利用呈沿河流条带状分布的空间格局。城区从中心到边缘分布建设用地、农地、林地和草地,随着城市的发展土地利用方式从农业主导向多土地利用方式转变,大量农田转换为交通运输用地、工业园区、经济开发区,居民小区。

2.2 样带设计、样本村选择

2.2.1 样带设计
样带的本质就是调查路线,样带设计为连接样本村的调查路线。样带设计综合考虑空间位置、征地情况与土地开发利用方向三个方面。根据距离市中心远近布局,囊括了农地与宅基地的征用实际,以及不同的开发阶段与利用方向。随着城市基础设施、城区住房建设的快速发展以及新城区的开发,西宁市将近一半的建成区进行扩张。从2003年开始土地利用方式从农业主导向多种利用方式转变,大量的农田转换为交通运输地、工业园区、经济开发区、居民区。其中,早期被征地的村子因目前已被城市建设用地包围（即近郊城市化区域）面临再次征地搬迁。样带包含新城区、高速公路、桥梁、火车站、铁路、住宅小区等建设项目,农地征用和宅基地再次征用现象共存,在新城区建设中具有典型意义。根据地形分布,从东至西逐渐分布着近郊城市化区域、近郊、远郊。随着距离市、郊区路程越远,人均耕地面积越多,种植结构也相应由种植蔬菜为主向粮食和油料作物为主转变。为了分析不同开发方向和不同空间位置下农户对农地非农转换价值的差异性,在东西方向设计一条长约10km的样带,贯穿4个典型样本村,分别为盐庄、马坊、西杏园、三其（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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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研究区样本村分布
-->Figure 1Location of study area and sample vill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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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样本村选择
综合考虑西宁市区征地情况、离建成区远近程度、耕地经营特征、耕地距离水源地远近、生活方式等因素,将样本按照空间位置,土地征收情况和开发利用方向三类划分（表1）。
Table 1
表1
表1样本信息
Table 1Information of samples

行政村	空间位置	土地征收等级	土地开发方向	介绍
盐庄	近郊城市化区域	所有农田与宅基地	开发区	土地征收发生在2006年之前,村庄坐落于距离市商业中心3km范围。征地前人均耕地面积0.013hm2,以种植蔬菜为主。征地后农户所有的生产和生活资料都发生转换,农地用于高科技产业和经济开发区,包括道路交通的规划。农村生活方式发生巨大改变,农民主要收入来源于打工兼职,如跑旅游,开出租车。
马坊	近郊	所有农地与部分宅基地	开发区	征地主要发生在2007-2009年,村庄坐落于距离市商业中心3~7km范围。征地前人均耕地面积0.013~0.033 hm2,以经营蔬菜大棚为主。征地后农地用于高科技产业和经济开发区,包括道路交通的规划。农户生活基本转变为城市生活,山脚下存在小部分宅基地,农民主要收入来源于打工兼职、房屋租赁。
西杏园	近郊	所有农地	基础设施	征地主要发生在2007-2009年,村庄坐落于距离市商业中心3~7km范围。征地前人均耕地面积0.013~0.033 hm2,以经营蔬菜大棚为主。农地征收用于火车站（西宁西站）、公路、高速公路和桥梁建设,但宅基地仍然保留。村民生活收入来源多样,包括房屋租赁,做小生意和打工。
三其	远郊	部分农地	经济发展	征地主要发生在2008-2012年,村庄坐落于距离市商业中心7km以外,毗邻农村腹地。征地前人均耕地面积0.026 hm2,以种植小麦,油菜籽和蔬菜为主。部分农地征收用于农副产品集散中心及商业中心建设,相对具有吸收就业的功能。农户收入主要来源于种植收益、房屋租赁、打工和职工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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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3.1 研究方法

3.1.1 问卷指标选取
对于农户价值感知维度变化的测度因子与评估指标的构建参照以下相关研究成果。农地价值一般包括了农地直接经济价值、生态价值和社会保障价值^[17]。农户作为征地的主体是直接信息反馈者,经历了从有地到失地的变化过程,能真实理性地感知到农地非农转换后在经济收入、生活方式及生活保障等方面的问题。本文将非农转化中农户感知划分为经济价值感知、社会保障价值感知和景观价值感知三个维度。
（1）经济价值感知指标选取。在问卷设计上,经济价值感知在社会交换理论框架下选定实测变量。社会交换理论是一种分析居民感知、态度和行为意愿的有效理论工具,它能够解释居民参与社会交换或者反对交换的动机。农地非农化过程中农户会以各种形式参与其中,这时社会交换就产生了。农户为政府、开发商提供土地资源,并获得一定的补偿。该理论认为,居民对农地非农化过程的态度取决于非农化给农户带来的成本和收益的感知。以社会交换理论下“收益成本评估”的逻辑从经济收益感知与成本感知两方面设计量表题项,主要包括家庭收入变化、家庭种植收益、生活花销等,并验证问卷内容的科学性^[12,17-19]。
（2）社会保障价值感知指标选取。农地价值与功能经历着从生存手段到保障手段再到增值手段的演变^[21]。研究表明就农户而言,他们更看重农地利用的直接经济价值和农地存在对农户所具有的社会保障功能价值^[20],农户为政府、开发商提供土地资源,期望获得一定的补偿。而且随着非农收入的不断增加,农户对农地的价值认同越来越多地偏向于农地的社会保障价值。大多数农户把农地视为口粮田和非农就业的退路,因此农地的社会保障价值影响着农户非农化的决策^[22]。在已有文献的基础上^{[11,12,18,19,22-26]},笔者进行了社会保障价值感知问卷设计,主要量表题项包括：收入来源、就业机会、经济补偿、基础设施等。
（3）景观价值感知指标选取。景观价值感知维度以人与景观交互关系理论为基础,Noe等认为人是环境的积极解读者,该理论认为人作为积极的景观因子与景观互动,在一定的社会文化背景下,通过感知赋予景观价值^[27]。反过来,人又依附于这种景观与价值体系,通过实现个人效能,身份认同,来影响人的态度选择与行为取向^[28]。从空间规划、管理的角度来说,景观价值感知有利于揭示某给定项目的社会适宜性,帮助理解公众对给定项目的态度和潜在的不同利益群体的冲突点^[29]。本文所用的景观价值类型参考了Brown等的景观价值分类^[30],其分类虽然有一定的普适性,但剔除了部分不适合本文的类型,如生物多样性价值、荒野价值等。保罗等指出从景观感知与评估的视角看,乡村农业区景观感知研究表明,景观的整洁干净是其吸引力的一个重要的指标,故增加整洁干净度题项^[31]。研究区地处干旱和半干旱地区,自然条件相对较差,植被覆盖率低,气候干燥,农村道路设施和房屋建筑落后,结合这一区域的实际,本文增加空气清新度、干燥度题项。其中,为了更好地考察对城市环境价值的感知,文章特意设计了被调查农户是否渴望农田景观这一题项,基本涵盖了研究区主要景观价值构成。解释变量定义的详细情况见表2所示。
Table 2
表2
表2解释变量定义
Table 2The definition of the explanatory variables

维度	实测变量	变量定义
经济价值感知	家庭收入变化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家庭种植收益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家庭非农收入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生活花销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物价变化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农业投入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社会保障价值感知	收入来源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就业机会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创业机会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生活水平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经济补偿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基础设施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出行便利度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公共服务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子女教育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社会保险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景观价值感知	风景优美程度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休闲娱乐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干净度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清新度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农田景观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干燥度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地方传统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乡村价值与意义	明显增加=1;略有增加=2;基本不变=3;略有减少=4;明显减少=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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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 调查研究的初步设计
参与式农村评估（Participatory Rural Appraisal,简称PRA）是通过研究者与研究区问题主体之间的持续对话交流获得对问题态度与观点。本文调查采用PRA中半结构式访谈与调查问卷相结合的方法。
调查问卷第①部分采用客观答题方式,调查农民的基本特征包括性别、年龄、文化程度、被征地面积等,详见表3。第②部分受访农户非农转换感知变化调查采用前文选取的实测变量测量,回答设计上以Likert 5级量表构成,回答选项分别是“明显增加”“略有增加”“基本不变”“略有减少”“明显减少”,统计分析中依次序分别给予1,2,3,4,5的分值,得分越低表示农户感知相应变化增加越明显,得分越高表示农户感知相应变化减少越明显。第③部分受访农户非农转换土地征收意愿调查采用五个选项进行测量（“非常愿意”“勉强愿意”“不确定”“有点不愿意”“非常不愿意”）,统计分析中分别赋予1,2,3,4,5的分值,得分越低表示农户非农意愿越高,得分越高表示农户非农意愿越低。
Table 3
表3
表3受访农户特征
Table 3The characteristic of respondents

项目	类别	频数	频率/%	项目	类别	频数	频率/%
性别	男	129	64.2		6~10年	76	37.8
	女	72	35.8		11~20年	11	5.5
年龄	20岁以下	10	4.9		20年以上	7	3.5
	20~34岁	40	19.9	家庭人口数	1~2人	5	2.5
	35~55岁	95	47.3		3~4人	77	38.3
	56岁及以上	56	27.9		5~6人	74	36.8
健康状况	良好	65	32.3		6人以上	44	21.9
	一般	113	56.2	家庭农业劳动人数	0人	182	90.5
	较差	22	10.9		1~2人	19	9.5
	经常生病	1	0.5	家庭年均收入	1万以下	4	2.0
文化水平	小学及以下	100	49.8		1万~2万	29	14.4
	初中	78	38.8		3万~4万		70	34.8
	高中	22	10.9	5万~6万		77	38.3
	硕士以上	1	0.5	7万~8万		15	7.5
当地居住时间	少于5年	3	1.5	8万以上	6	3.0
	5~20年	22	10.9	家庭承包土地面积	0亩	194	96.5
	20~35年	34	16.9		1~2亩	7	3.5
	35年以上	142	70.6	家庭征地面积	小于1亩	59	29.4
职业类别	农业（只种地）	4	2.0		1~2亩	81	40.3
	非农业（除种地以外的职业）	156	77.6	3~4亩		47	23.4
	兼业（既种地,也从事其他）	10	5.0	4亩以上		14	7.0
	无业	31	15.4	征地次数	1次	155	77.1
从事非农时间	小于3年	37	18.4		2次	32	15.9
	3~5年	70	34.8	3次		14	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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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 变量分析
本文运用spass软件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均值比较分析。描述性统计分析是对已经初步整理的数据资料进行加工,用统计量对其描述的一种方法,本文主要采用频数分析描述样本整体趋势,把握样本的分布特征。均值比较和描述统计过程一样,可以对指定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变量进行呈现。在统计分析采用抽样方法时,会使样本统计量与总体参数间存在差异,比较均值可推断分组样本均值间或样本均值与总体均值间的差异是否具有统计学意义。均值比较过程相对于前面的描述过程主要的优势体现在,它可以对数据进行分组,并将各组的统计检验变量放在一起进行直接比较,通过交叉表的形式呈现,这样十分直观。本文采用均值比较中的平均值分析,将总样本按照前文样本信息划分为三个组别,分别为空间位置,土地征收情况和开发利用方向,通过比较均值判断受访农户价值感知及其非农意愿在三个组别上是否有差异。

3.2 数据来源与样本特征

3.2.1 数据来源
调查前在背景资料的收集、相关文献的查阅、走访研究区村委等过程中,对西宁市城区建设过程中农地非农转换的基本情况进行宏观了解。调查员于2016年1月前往西宁市郊区进行预调研,向当地土地工作者咨询修改意见,对样本村农户进行访谈与试调查,针对非农转换后农户在生活方式、社会保障及周边环境变化等感知基础上对问卷的内容、形式进行测试与修改。并于2016年2月在西宁市的4个典型样本村正式开始调研工作。首先通过村委会走访获取人口,征地数量、用途,补偿与安置标准等基本情况。然后对调查人员培训,按村落规模大小,分别给每个村庄40~60个抽样指标,调查采用随机抽样选择访谈对象。以长期居住此地的当地居民为主要调查对象,调查采用入户访谈的方式进行。经过一个多月的调研,共发放问卷204份,回收有效问卷201份,问卷有效性为98.53%。
3.2.2 样本特征
受访样本中男性占总样本量的64.2%,女性占35.8%。样本在各个年龄段均有分布,以中老年为主,主要集中在 35~55岁之间,占到样本总数的 47.3% ,56岁及以上占27.9%,20~34岁占19.9%,20岁以下仅占到4.9%。受访者身体健康状况基本正常,仅有11.4%的表示身体较差。在受教育程度上,文化水平以小学及以下、初中为主,受访者小学及以下文化水平占总人数的49.8%,初中占38.8%。受访者70.6%在当地居住了35年以上。职业类别包括农业、非农业、兼业及无业几种类别,其中非农业占到77.6%,无业占到15.4%,兼业与农业的比重较小。从事非农业的时间主要是近10年以来,占到了72.6%。家庭主要收入来源82.6%以打工、经商为主,还有13.9%的职工收入,种植收益仅占了1%。从家庭结构来看,3~4人的家庭人口占总样本的38.3%,5~6人家庭人口数占36.8%,6人以上的家庭占总样本的21.9%。其中,家庭农业劳动人数为1~2人仅占总样本的9.5%。从家庭政治结构来看,86.1%的家庭没有党员,13.9%的家庭存在1~2名党员。样本中家庭收入从1万元以下到8万元以上均有分布,家庭收入为3万~4万元占总数的34.8%,家庭收入5万~6万元占总数的38.3%,还有16.4%的家庭年均收入不足2万元。家庭承包土地面积大幅减少,96.5%的受访者没有土地,仅有3.5%的农户有1~2亩地。土地征收面积最多的有4亩以上,占到总数的7%,3~4亩占总数的23.4%,1~2亩占总数的40.3%。征地次数为1次的情况最多,占到77.1%,征收2次的农户占总数的15.9%。

4 结果及分析

4.1 农户非农转换经济价值感知

从收益方面来看,家庭收入变化、家庭种植收益和非农收入平均得分分别为3.10、3.92和2.77（表4）,表明农户对种植收益和非农收入变化的感知差异较大。农户家庭收入由土地种植收益和非农活动收入构成,农户对家庭收入变化的感知波动较大,有40.6%的受访者认为家庭收入减少,34.2%的受访者认为家庭收入增加,还有25.2%的受访者认为基本不变。成本方面数据显示,生活花销、物价变化与农业投入的平均得分分别为2.36、2.36和3.84,绝大多数人认为生活花销增加,仅有12.4%的受访者认为生活费用减少,76.0%的农户认为物价升高。在空间位置水平上,家庭收入近郊受访者得分（3.45）大于近郊城市化区域受访者（3.06）,有35.35%的城区受访者认为家庭收入不变,表明近郊农户家庭收入感知较为强烈。从土地征收等级看,部分农地征收的平均得分最低为2.56,仅有22.8%的部分农地征收受访者认为家庭收入减少。在开发方向水平,开发区受访者对生活花销具有最强的感知,平均得分1.96。
Table 4
表4
表4不同农户非农转换经济价值感知得分
Table 4Display of peasants' perception to economic value of farmland conversion

	家庭收入变化			家庭种植收益			家庭非农收入			生活花销			物价变化			农业投入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空间位置		0			0			0			0			0			0
近郊城市化区域	3.06			4.18			3.31			1.96			1.84			4.06
近郊	3.45			4.26			2.85			2.13			2.27			4.06
远郊	2.56			3.14			2.16			3.12			2.96			3.27
土地征收等级		0			0			0			0			0			0
部分农地	2.56			3.14			2.16			3.12			2.96			3.27
所有农地	3.72			4.32			2.36			2.15			2.49			4.11
所有农地和部分宅基地	3.12			4.17			3.50			2.08			1.98			4.00
所有农地和宅基地	3.04			4.17			3.31			1.98			1.84			4.06
土地开发方向		0			0			0			0			0			0
开发区	3.04			4.17			3.31			1.98			1.84			4.06
经济发展	2.56			3.14			2.16			3.12			2.96			3.27
基础设施	3.46			4.26			2.85			2.12			2.27			4.06
均值	3.10			3.92			2.77			2.36			2.36			3.84

注：P值为拒绝原假设的最小alpha值,P<0.05表示分组具有显著的差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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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社会交换理论下“收益成本评估”的逻辑来解释结果,农户对经济价值的感知受其个人获利的影响。西宁市是典型的河谷盆地城市,受地形影响土地利用方式沿河流呈条带状分布。农地主要位于河谷地带,灌溉水源充足,土地相对肥沃,虽然人均土地不多但是种植效益良好,生活在西宁市城市边缘的农民生活强烈依赖于这些蔬菜和农业产品。家庭收入会存在不同的变化情况,农地征收导致家庭种植收益的大幅减少,迫使失地农户大多通过非农业方式寻求生计,非农收入相对过去增加,但受到城市发展与农户自身局限性,大部分农户的非农收入并不能弥补种植收益减少的损失。由于近郊城市化区域属于早期开发的村庄,生活方式的转变经历一段时期已经趋于稳定,收入来源相对固定,因此农户对家庭收入感知并不强烈。近郊人均耕地面积大,经营蔬菜大棚种植,到达市区交通便利,种植收益最高。对于近郊农户而言种植收益是主要收入来源,农地征收对整体家庭收入影响很大。因此,近郊农户对家庭收入感知较为强烈。远郊农户还保持部分土地种植收益,虽然非农转化的推进使得耕地逐渐减少,但农产品的需求在增加,导致农业效益较好,故远郊农户对经济价值感知较为良好。
另一方面,农地征收使得相应的农业投入减少,由于当地仅需要简单的肥力投入,因此对家庭支出并没有很大的影响。由于家庭没有农产品或者农产品供应减少,农户需要购买一些食物、蔬菜和日常生活消费品,相应的生活花销增加。开发区的农户生活已经被城市化所影响,城市市场生活消费高、农产品价格高,商品多样性也引起了农民消费结构的变化。例如,土豆,菜瓜和豆类是远郊农民家庭种植的主要蔬菜类型,也是他们烹饪的主要食品,除了这些农产品,辣椒、西红柿等其他蔬菜成为城市化区域农民家庭烹饪的主要食品,而且孩子对零食和水果的也需求更多,价格的增加和消费类型的增多使得生活成本升高。因此,农地非农转换减少了大部分家庭收入同时增加了生活成本。具体农户经济价值感知见表4。

4.2 农户非农转换社会保障价值感知

土地征收后很多人无法从事农地的种植,50.9%的农民认为现在的收入来源减少。就业机会与创业机会平均得分3.70和3.22（表5）,农户普遍表示就业机会减少的同时创业机会也没有得到增加。只有10.4%的受访者认为就业机会增加,大部分人赋闲在家。大多数农户表示对于补偿金是否合理他们不敢做出断论,因为农户对补偿原则等专业范畴并不了解,而出于对国家政府信任等原因,56.9%的农户认为经济补偿应该与实际价值相符,还有36.2%的农户表示经济补偿比实际价值减少。随着经济发展过程中工业化、城市化的推进,人民生活水平普遍提升（2.59）,农地非农转换完善了基础设施建设（2.57）、公共服务（2.14）、子女教育（2.29）和社会保险（2.41）,同时多数受访者（73.7%）认为农地非农转换提高了出行便利程度。在空间位置水平上,远郊农户（2.91）的收入来源感知平均得分最低,表明收入来源较多。近郊城市化区域农户（4.29）的就业机会感知得分最高,表明就业压力增加,近郊城市化区域农户（76.5%）比近郊农户（58.5%）觉得适合他们的工作机会更少。公共服务和子女教育感知均值从远郊向近郊城市化区域逐渐减小,90.2%近郊城市化区域和72.3%近郊受访者认为公共服务大大提升。从土地征收等级来看,部分农地征收农户的收入来源感知平均得分（2.91）较其他两组最低,表明收入来源较多。所有农地和宅基地征收农户的就业机会感知得分最高（4.31）,表明就业机会减少。在开发方向水平上,经济发展开发方向的受访者收入来源感知得分（2.91）与就业机会感知得分（3.26）最低,表明收入来源与就业机会较多。开发区受访者就业机会感知得分最高（4.31）,就业压力最大。公共服务和子女教育感知得到了农户积极的回应,90.4%和86.6%的开发区受访者表示两者有所提升。
Table 5
表 5
表 5不同农户非农转换社会保障价值感知得分
Table 5Display of peasants' perception to social security of farmland conversion

		收入来源			就业机会			创业机会			生活水平			经济补偿			基础设施			出行便利度			公共服务			子女教育			社会保险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空间位置			0			0			0			0			0			0			0			0			0			0
近郊城市化区域		3.86			4.29			3.27			2.78			3.58			2.75			2.08			1.78			1.92			2.22
近郊		3.33			3.64			3.35			2.56			3.10			2.33			2.09			2.24			2.33			2.37
远郊		2.91			3.26			2.95			2.46			3.56			2.81			2.28			2.30			2.56			2.65
土地征收等级			0			0			0			0			0			0			0			0			0			0
部分农地		2.91			3.26			2.95			2.46			3.56			2.81			2.28			2.30			2.56			2.65
所有农地		3.11			3.34			3.38			2.53			2.94			2.21			1.98			2.28			2.34			2.47
所有农地和部分宅基地		3.62			4.00			3.35			2.59			3.33			2.47			2.22			2.20			2.32			2.25
所有农地和宅基地		3.85			4.31			3.25			2.79			3.55			2.75			2.08			1.79			1.92			2.22
土地开发方向			0			0			0			0			0			0			0			0			0			0
开发区		3.85			4.31			3.25			2.79			3.55			2.75			2.08			1.79			1.92			2.22
经济发展		2.91			3.26			2.95			2.45			3.56			2.81			2.28			2.30			2.56			2.65
基础设施		3.33			3.62			3.37			2.55			3.11			2.32			2.09			2.25			2.33			2.38
均值		3.35			3.70			3.22			2.59			3.35			2.57			2.14			2.14			2.29			2.41

注：P值为拒绝原假设的最小alpha值,P<0.05表示分组具有显著的差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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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地是农民的最大资产,虽然收益并不丰厚,但是可以提供稳定的收入来源。西宁市是欠发达的城市,显然没有足够的工作岗位来释放当前的农业劳动力。由于农民缺乏劳动技能、学历层次低、缺乏工作经验,他们主要依靠打工维持生计,工作岗位层级低,劳动报酬低廉,就业范围有限。除此之外,年龄的局限性导致农户工作机会减少。耕地征用前,农户在身体容许的情况下参加农业活动不受年龄限制;而失去耕地后,45岁以上农民很难找到工作。从实际来看,远郊农村临近钢厂,相比于近郊和近郊城市化区域的农户,远郊的一部分农户拥有固定的职工收入。部分农地征收的农户收入一部分来源于土地种植,相比宅基地征收的农户还有租金收入来源,以及小本生意经营收入。所有农地和宅基地征收的农户完全依赖非农就业,主要从事保安、司机、餐饮服务等零工,收入低且不稳定。而一次性的经济补偿并不能保证农民长期的生活,更无法取代土地的经济价值,特别是土地的社会保障功能。同时,征地补偿金存在着贬值和投资的风险。
另一方面,由于农地非农转换使得农户可享受到城市公共资源,包括教育、交通、医疗卫生和其他设施。西宁市呈条带状分布,交通工具、公共医疗、教育设施的完善必然会加强城市中心对城市周边地区辐射功能的增长,因此越靠近城市的农村区位优势和日常生活便利度越高,农户对国家和政府在公共资源上的支持非常赞赏。经济发展的建设对农户生活带来了积极的影响,由于具体的开发方向为青藏高原农副产品集散中心,相对具有吸收就业的功能,同时带动周边经济发展。虽然大多数农户都表示没有主动创业的想法,但是经济发展开发一定程度的激发了农户的创业动机,很多农户利用地理位置优势在集散中心以及商业地带经营餐馆、开设宾馆、跑运输等。基础设施建设主要为高速公路、桥梁及西宁西站建设,开发区主要为住宅小区建设以及高新技术产业开发,这些开发方向相对吸收就业功能较弱,适合农民的工作机会很少。具体农户社会保障价值感知见表5。

4.3 农户景观价值感知

农地非农转换使农户的景观价值感知发生变化,干净度的感知平均得分为2.83（表6）,表明了非农转换对农民居住条件产生积极的变化。42.1%的农户认为干净度增加,22.8%的农户持相反意见。47%的受访者感到空气变得干燥, 55.9%的受访者感知到空气清新度减少这一变化。休闲娱乐的感知平均得分为2.85,许多农民描述到有广场和娱乐设施可供大家休闲。农户对地方传统的感知较弱,平均得分3.16,64.7%的受访者表示基本不变。农户对农田景观渴望程度较高平均得分为2.46。在空间位置水平上,近郊城市化区域农户的干净度感知平均得分最低为2.45,他们普遍认为干净度增加。近郊城市化区域农户对农田景观渴望程度感知得分（2.73）明显高于远郊（2.40）和近郊（2.35）。从土地征收等级来看,农地和宅基地征收农户的干净度感知得分（2.44）最低,77.3%的所有农地和宅基地征收农户表示干净度增加。在开发方向水平上,经济发展开发方向的农户认为空气清新度最差平均得分3.68,有70.2%的受访者认为空气清新度下降。开发区的农户认为空气干燥度较高平均得分2.10,84.6%的受访者认为空气干燥度增加。
非农转换对农民居住条件产生积极的变化,土地开发建设使靠近城区的村落生活环境更加清洁和整齐,生活垃圾和人畜废料得到统一处理,高层建筑和开发区取代了传统的农舍,公路取代了凹凸不平的土路,设计精美的建筑物紧密排列在一起,显得干净整齐。土地开发规划合理可以促进农民的生活条件,例如干净的街道、美观的建筑和良好的公共设施。与此同时,土地开发伴随着人口迁移以及相应的交通和电力设施分布,二氧化硫、二氧化氮的排放量和悬浮颗粒物对空气质量造成负面影响。西宁市属于大陆性高原半干旱气候,平均年降水量380mm,同时蒸发量1363.6mm。随着城市不透水地面的增加和绿地景观的减少,空气湿度降低。开发区农户离开农村去城市生活,更容易受到城市空气污染和热岛效应。
农地作为农民生长的地方,长期形成了一种情感联结关系。农地非农转换后很多农民脱离了传统的乡村生活,离开种植了一辈子的农地,导致这些农户赋予乡村的价值与意义逐渐少。干净城市建筑和美丽的田野风景都是让农民感到愉快,前者使日常生活更舒适而后者令人身心愉悦。农户对农田景观普遍比较渴望,但是区域上形成明显的差异性。农地征用较早,城市环境建设较好的近郊城市化区域农户,对农田景观渴望明显低于后期被征收农地的近郊农户。离开农田越久的农户,农户看到农田景观的愿望越低。具体农户景观价值感知见表6。
Table 6
表6
表6不同农户非农转换景观价值感知得分
Table 6Display of peasants' perception to landscape value of farmland conversion

	风景优美程度			休闲娱乐			干净度			清新度			农田景观			干燥度			地方传统			乡村价值与意义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均值	P
空间位置		0			0			0			0			0			0			0			0
近郊城市化区域	3.14			2.80			2.45			3.51			2.73			2.10			3.60			3.68
近郊	3.10			2.81			2.82			3.22			2.35			2.48			3.04			3.24
远郊	3.44			2.95			3.18			3.68			2.40			2.81			2.96			3.07
土地征收等级		0			0			0			0			0			0			0			0
部分农地	3.44			2.95			3.18			3.68			2.40			2.81			2.96			3.07
所有农地	2.98			2.74			3.00			3.09			2.09			2.72			2.85			3.15
所有农地和部分宅基地	3.25			2.90			2.60			3.40			2.65			2.18			3.30			3.37
所有农地和宅基地	3.13			2.81			2.44			3.50			2.75			2.10			3.59			3.65
土地开发方向		0			0			0			0			0			0			0			0
开发区	3.13			2.81			2.44			3.50			2.75			2.10			3.59			3.65
经济发展	3.44			2.95			3.18			3.68			2.40			2.81			2.96			3.07
基础设施	3.10			2.81			2.83			3.23			2.33			2.48			3.04			3.25
均值	3.20			2.85			2.83			3.43			2.46			2.48			3.16			3.30

注：P值为拒绝原假设的最小alpha值,P<0.05表示分组具有显著的差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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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农户非农意愿的调查结果分析

受访农户的土地征收意愿平均得分3.18（图2）,表明农地非农化并没有获得农户的支持。其中,49.2%的受访者表示不愿意,只有10.4%的受访者持相反意见,存在26.9%的受访者表示勉强愿意,还有13.4%的受访者表示地无动于衷（图3）。在空间位置水平上,近郊城市化区域平均得分3.62,非农意愿最低。近郊农户平均得分（3.43）大于远郊农户（2.4）,表明了对非农转换意愿并不强烈。从土地征收等级来看,部分农地征收农户平均的得分（2.4）最低,对征收政策表示支持,部分农地的征收较所有农地征收对农户生活产生的影响相对较小。在开发方向水平上,开发方向为经济发展建设的农户非农意愿最高（2.4）,开发方向为基础设施建设的农户非农意愿的得分高于经济发展建设的农户得分,说明当地的农户并没有体现出对公益性项目的支持态度。
农地征收前农田起到满足生活需要、提供粮食,生活保障的重要功能。近郊城市化农民种植茼蒿、芹菜等,直接向城市居民出售,获得经济报酬提升家庭收入。近郊农户经营蔬菜大棚,平均每年种植六七茬,简单的化肥投入就能获得良好的收成。由于交通便利将黄瓜、西红柿、辣椒和其他蔬菜直销到市场,小麦和油料作物用于家庭消耗。农田不仅满足生活需求,更是家庭收入主要来源。远郊耕地资源条件下降,种植结构向粮食和油料作物转变,农产品只有少部分进行出售,主要用于满足家庭生活需求。近郊城市化区域征收时间早,由于早期征地补偿偏低,农民后顾生计缺乏,没有就业技能的早期失地农民面临着长期就业困难的压力。近郊人均耕地不多但种植效益良好,近郊相比于远郊农村距离市区更近从而收益更大,从而影响了农户的非农意愿。所有农地与宅基地征收后,没有了种植收益和租金收入,农户住进了城市小区,需要负担高额的生活成本导致农户的非农意愿较低。由此可以看出,农户对经济价值的感知对非农意愿具有很大程度影响。如前文所述,非农转换对失地农民造成了较大的就业压力,开发区的建设适合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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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农户非农意愿感知均值
-->Figure 2The mean of peasants' willingness to farmland conver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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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非农意愿感知占比
-->Figure 3The proportion of peasants' willingness to farmland conver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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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的工作机会很少,开发商成为非农转化过程中最大的获益主体,很多农民表示自身利益收到了侵害,农民非农意愿较低。经济发展的开发相对具有吸收就业的功能,为失地农民增加收入来源,非农转换得到了农户的支持。同时,开发规划合理可以促进农民的生活条件,例如干净的街道、美观的建筑和良好的公共设施。土地征收导致农民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从以上分析中看出经济价值、社会保障价值、景观价值感知对农户非农意愿具有一定的影响。

5 结论与讨论

5.1 结论

（1）非农转换对经济效益、社会保障,景观变化造成了正负两方面影响。一方面农地转换导致家庭收入来源减少和生活成本增加的经济压力,以及缺乏就业机会和保障的社会压力。同时,征地后农户感知空气干燥度增加、清新度下降,农户对农田景观渴望程度增加。另一方面,交通工具、公共医疗、教育设施等的完善必然会加强城市中心对城市周边地区的辐射功能。非农转换后公共服务提升、出行成本降低,居住环境整洁度提升。农户能够真实、理性感知农地非农转换价值。
（2）农户非农化价值感知在空间位置、土地征收等级、土地开发方向上具有显著的差异性,这种差异性受到人均耕地数量、种植结构、空间位置、土地开发方向及历时性的影响。从农户征收意愿看,农地非农化政策并没有获得农户的支持。虽然人均耕地有限,农地种植不仅能满足家庭生活需求、增加家庭收入,还是主要收入来源,农户基本不愿意放弃农民身份。农户非农转换的经济价值感知对非农意愿影响最强,其次为社会保障价值。
（3）征地补偿低,安置途径单一,不能保证农民长期的生活,农户缺乏后顾生计。有些农户缺乏理财知识,将补偿款挥霍、盲目投资或充当赌资。同时,由于西宁市经济欠发达,农地征收后没有足够的工作岗位来释放当前的农业劳动力,农户只能靠自身拥有的资源状况来适应新的生活方式,服务员、清洁工、门卫、司机、房租以及农村养老保险是目前主要收入来源,收入低且缺乏稳定性。

5.2 讨论

随着城镇化的推进大量的土地从农业部门向非农业部门转移,取得了经济发展绩效的同时带来了以上一些负面影响。西宁市失地农民问题具有一定的区域性特征,在农地征用和失地农民安置、补偿和生活保障上与东部沿海地区相比具有较大差异性。经济欠发达地区处于工业化初期,地价水平还不够高,急于发展经济的心理使他们不可能为了完善失地保障而加大征地补偿成本,失地农民问题的本质原因是高起点规划与相对落后的经济基础的之间的矛盾。防止政府不作为,将失地保障资金强制打入征地成本,其次借鉴其他地区经验。如印度政府规定特区内企业必须为每个当地的拆迁户提供至少一个就业机会^[32],为了打击地产商从事土地投机行为,限制了开发的最小面积,提高投机成本,提高投资制度环境的建设水平。
积极探索经济欠发达地区多途径的补偿安置模式。农户需要更稳定的长效补偿机制,土地征收前应该做好充分的农户家庭调查,立足于农户所拥有的生计资产与农户的后顾生计来源^[33]。探索多途径的补偿安置模式,包括招工安置、入股安置、留地安置、社会保险安置、农业安置等。例如,结合当地的自然和社会经济条件发展生态农业,有利于就业、农民增收与环境改善。
建立失地农民转移就业制度和健全社会保障体系。政府应当引导失地农民的角色转换,首先要转变被动的观念,提升就业积极性。其次,提高农户素质,增强失地农民自身的市场竞争能力。政府可以制定专门的培训计划,有针对的进行实用技能培训。鼓励自主创业,提供创业帮扶、小额贷款等方式。解决就业问题还要广开门路,从前文分析得出,以经济发展为开发方向带动了地区就业的增加。应当合理规划加快地区经济发展和产业结构调整,依靠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利用郊区城市化、园区建设等各种生产要素的集聚推动服务业,拓宽就业空间。逐步建立城乡统一的社会保障体系,分阶段将失地农民纳入城镇居民社会保障体系,并为失去保障的低收入失地农民办理养老保险、多层次医疗保障、失业保险和最低生活保障。
提升失地农民对征地过程和征用补偿分配的参与度。应兼顾土地利用效率和社会公平,有效降低土地征用过程中产生的冲突。首先要保证农民的发声权,农民有权要求召开征地听证会,对关系其切身利益的事项表达意见。其次,提高农户知情权,使征地过程和收益分配透明化。政府应当引导农地非农化有序的逐步推进,以多种形式让农民参与到土地增值收益分配中,在追求最大化效益的同时解决农民的问题。政府可以将征地农户安置地与发展新的居民点统一规划,在新的城乡居住区形成一定规模后通过招商引资、发展企业等吸纳居住区劳动力,让失地农民能够安居乐业。
The authors have declared that no competing interests ex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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