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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文对RN63台站监测数据进行了确认, 并对其他IMS放射性核素台站监测数据进行了细致分析, 对事件性质进行了判断, 推算了这些核素释放的时间窗口, 并利用大气输运模拟程序研究了这些放射性核素的可能来源.
2.1.RN63台站监测数据分析
IMS放射性核素监测网络由80个放射性核素台站和16个放射性核素实验室组成, 80个台站均具备大气颗粒物监测能力, 其中40个台站在条约生效后还同时具备惰性气体监测能力[8]. 目前, 建设完成并纳入PTS国际数据中心(IDC)临时试运行的核素台站共74个. 分析了这74个IMS核素台站2020年6月1日至28日的监测数据, 发现仅RN63台站(位于瑞典斯德哥尔摩) 6月22日样品中(取样时间约24 h)分析出134Cs, 137Cs和103Ru. 图1给出了RN63台站从建成以来监测到134Cs和137Cs的情况, 除2011年福岛核事故后一段时间外, 2020年6月22日是该台站首次同时监测到134Cs和137Cs.
Figure1. Historical monitoring data of 134Cs and 137Cs at RN63 (the original data from CTBTO/PTS/IDC).
RN63台站6月22日样品的γ能谱示于图2, 图中标绘了134Cs, 137Cs和103Ru的主γ射线全能峰. 通过计算得到134Cs, 137Cs和103Ru的活度浓度分别为8.76, 7.93和3.68 μBq/m3, 134Cs与137Cs活度比[9]约为1.1.

Figure2. Atmospheric particulate gamma spectrum of RN63 station on 22 June 2020 (400? 700 ke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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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芬兰和爱沙尼亚监测数据可靠性分析
芬兰辐射与核安全管理局(STUK)在Helsinki (赫尔辛基)和Kotka(科特卡)设有大气放射性核素监测站, 6月16至17日(取样时间约24 h)在Helsinki监测到了活度浓度是RN63台站约两倍的134Cs, 137Cs和103Ru, 134Cs与137Cs的活度比约为1.3; 6月15至22日(取样时间约1周)在Kotka除监测到微量的134Cs, 137Cs和103Ru外, 还监测到了活度浓度约为0.2—0.4 μBq/m3的95Zr, 95Nb和141Ce. 爱沙尼亚环境部门于6月14至21日(取样时间约1周)在Harku (哈库)监测到了微量的134Cs, 137Cs和103Ru.因没有上述三个监测点位的γ能谱数据, 利用RN63台站本底γ能谱计算了其对95Zr, 95Nb, 103Ru和141Ce的最小可探测浓度(MDC)[10]分别约为6.5 μBq/m3, 3.2 μBq/m3, 2.6 μBq/m3和4.8 μBq/m3, 为方便后续讨论, 同时计算出106Ru的MDC约为30 μBq/m3. 通过上述分析可知, 假设Kotka监测点与RN63台站具备相同的监测系统和技术指标, 则其在6月15至22日监测到0.2—0.4 μBq/m3的95Zr, 95Nb和141Ce的可靠性较低. 但考虑到在Kotka的取样时间长, 取样体积也会较大(具体未知), 不排除探测到95Zr, 95Nb和141Ce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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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RN61台站监测数据分析
收集分析了其他IMS放射性核素台站数据, 发现RN61台站(位于俄罗斯的杜布纳)从6月5日至7日连续3天监测到较高浓度的131I和133I(图3), 131I和133I最高浓度分别为237 μBq/m3和194 μBq/m3.
Figure3. Monitoring data of 131I and 133I at RN61 (the original data from CTBTO/PTS/IDC).
碘的主要同位素包括131I, 132I, 133I, 134I和135I等, 半衰期分别为8.02070 d, 2.295 h, 20.8 h, 52.5 min和6.57 h[11], 因易挥发、产额较大, 这些核素及其活度比在确认反应堆燃料组件是否有破损及其破口大小方面都有重要应用. 131I可作为燃料棒或燃料组件破损程度的重要指示[12], 131I与133I活度比可用于确认燃料棒铀沾污与燃料组件因破口产生泄漏的程度等.
以热中子诱发235U裂变为例, 131I和133I累积裂变产额分别为2.89069 × 10–2和6.69654 × 10–2 [13], 反应堆运行期间133I与131I的活度比约为2.3, 以此计算出6月5至7日131I和 133I释放时间结果列于表1. 可以看出, 利用3天监测数据推算的释放时间基本一致, 说明6月5至7日监测到的133I和131I来自于同一事件, 且该事件由单次瞬时释放引起. 即RN61台站监测到的131I和133I可能来自反应堆运行期间乏燃料组件的泄漏.
Sampling time | Concentration of 131I/μBq·m–3 | Concentration of 133I/μBq·m–3 | 133I/131I | Release time |
2020-06-05 5:38 | 236.9 | 194.0 | 0.819 | 2020-06-03 18:40 |
2020-06-06 5:57 | 91.0 | 34.3 | 0.377 | 2020-06-03 16:53 |
2020-06-07 5:46 | 27.4 | 5.3 | 0.193 | 2020-06-03 18:07 |
表1RN61台站监测的131I和133I活度浓度及推算的释放时间
Table1.133I and 131I activity concentration of RN61 and release time calculated through 133I/131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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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RN63和RN49台站133Xe监测结果
RN49台站位于挪威的斯匹次卑尔根, 与RN63台站一样同时具备大气颗粒物和惰性气体氙监测能力. RN49和RN63台站2020年上半年大气中133Xe监测结果示于图4. RN49台站2020年6月7日15时监测到明显高于历史平均监测水平的133Xe, 活度浓度最大值约10.2 mBq/m3; 尽管RN63台站经常监测到高于系统MDC的133Xe, 但通过对比发现, RN63台站在6月8日15时也监测到活度浓度约为3.5 mBq/m3的133Xe, 在时间上与RN49台站监测到的133Xe可能存在一定的关联.
Figure4. Monitoring data of 133Xe at RN63 and RN49 in first half of 2020 (the original data from CTBTO/PTS/I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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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事件性质初步判断
137Cs是典型的人工放射性核素[14], 由于其前驱母体137Xe为气体, 使之更易从破损的核燃料组件中泄漏出来. 同时, 核材料裂变直接产生134Cs量极少, 而反应堆运行过程中通过中子与133Cs的活化反应生成的134Cs量较大, 并逐步累积[15]. 通过监测反应堆一回路中134Cs与137Cs活度比, 可计算燃耗并确定破损的燃料组件位置和数量. RN63台站监测到大气中134Cs与137Cs活度浓度比值约为1.1, 表明监测异常来自核试验或核爆炸的可能性极小, 较大可能来自反应堆(核电站和同位素生产厂等)的运行释放或事故泄漏. 当然, 134Cs与137Cs还可通过134Ba和137Ba的(n, p)反应产生, 但同时监测到103Ru可进一步说明这些放射性核素应该是来自核裂变反应.钌是一种极易挥发的过渡金属, 当酸度和温度不同时, 可以以液态亚硝基络合物(RuNO(NO3)3)或气态形式(RuO4)存在, 温度超过120 ℃则RuO4的比例会增加[16]. 大气层核试验或严重的反应堆事故也会导致103Ru和106Ru的释放与全球沉降[17,18],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会在大气颗粒物中监测到钌放射性同位素. 因此, 结合134Cs与137Cs活度浓度比值判断, 大气颗粒物中监测到的103Ru来自反应堆运行或换料过程的意外释放的可能性较大. 此外, 103Ru和106Ru半衰期分别为39.26 d和373.59 d, 二者的活度比是核燃料冷却时间的良好指示. 反应堆运行过程中, 核燃料中103Ru的活度通常是106Ru活度的数倍或数十倍[17,18], 由2.2节的估算可知, 106Ru的MDC又比103Ru的MDC高十余倍, 这也是RN63台站、芬兰和爱沙尼亚监测站等只监测到103Ru却未监测到106Ru的原因.
综上, RN63台站, Helsinki, Kotka和Harku监测到的134Cs, 137Cs和103Ru等放射性核素可能来自反应堆运行或换料过程的意外释放, 包括新鲜乏燃料转移过程中的意外排放; RN61台站监测到的131I和133I可能来自反应堆运行期间小破口泄漏. 由于RN61台站只监测到了131I和133I、而未监测到铯和钌同位素, 初步推断与RN63台站的监测为两次独立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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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可能源项区域分析
利用挪威大气研究所(Norwegian institute for air research, NILU)开发的拉格朗日粒子扩散模式FLEXPART[19,20]对监测到的放射性核素可能源项区域进行了反演. 图5 给出了RN63台站和Helsinki监测到134Cs, 137Cs和103Ru反演到2020年6月16日可能的源项区域, 因反演时间上的差别, 源项区域差别很大, 但共同覆盖的区域主要为俄罗斯西部和北欧地区. 该区域范围内存在多处运行和退役中的核电站, 包括位于俄罗斯列宁格勒核电站、科拉核电站以及瑞典的阿格斯塔核电站(计划今年拆除)和巴舍拜克核电站(正在拆除)等. 综合判断, RN63台站和Helsinki监测到的134Cs, 137Cs和103Ru来自上述区域反应堆意外排放的可能性较大. 此外, RN63台站监测到134Cs, 137Cs和103Ru在时间上与Helsinki的探测相差达6 d之久, 不排除分别来自同一源项的两次释放的可能.
Figure5. Possible source region of radionuclides detected at RN63 (left) and Helsinki (right).
根据RN61台站监测到的131I和133I及推算的释放时间, 反演得到可能的源项区域示于图6. 以RN61为源项进行大气输运正演的结果表明, RN49台站6月8日3时可监测到较高浓度的133Xe, 与RN49台站6月7日15时监测到较高浓度133Xe的实际情况在不确定度内符合较好. 为进一步考察RN61台站监测到的碘同位素与RN49和RN63台站监测到的133Xe间的关联性, 分别对RN49和RN63监测到的133Xe可能源项区域进行了反演(图7), 结果表明RN49探测到的133Xe与RN61台站监测到的碘同位素有较好相关性, 而RN63台站监测到的133Xe与RN61台站监测到的碘同位素相关性较弱.

Figure6. Possible source region of 131I and 133I detected at RN61 station.

Figure7. Possible source region of 133Xe detected at RN49 (left) and RN63 (right) st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