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动态演进及中国贸易平衡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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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小编 Free考研考试/2021-12-29

文艳^,, 孙根年^,, 冯庆陕西师范大学地理科学与旅游学院,西安 710119

Dynamic change of comparative advantage of international tourism service trade and China’s contribution to trade balance

WEN Yan^,, SUN Gennian^,, FENG QingSchool of Geography and Tourism,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710119, China

通讯作者: 孙根年,男,陕西西安人,硕士,教授,研究方向为旅游经济运行及危机管理。E-mail: gnsun@snnu.edu.cn

收稿日期:2020-10-16修回日期:2021-02-5

基金资助: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2019CBWY002)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BJY204)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901144)

Received:2020-10-16Revised:2021-02-5
作者简介 About authors
文艳,女,四川绵阳人,博士研究生,讲师,研究方向为旅游服务贸易。E-mail: 245418394@qq.com

摘要
旅游服务贸易是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共存的典型产业,掌握其比较优势分布格局有助于为缓解国际贸易发展不均衡寻找新的突破口。因此,本文以23个发达国家与28个发展中国家为研究对象,根据2000—2018年各国旅游服务贸易相关数据,利用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净出口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以及其变动幅度与变动方向,对比分析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差异与演变特点。结果发现：①在旅游服务贸易中高水平比较优势的梯队中,发展中国家的数量呈增长趋势,这说明发展中国家参与旅游服务贸易国际专业化分工的规模与层次均有所提升;②大部分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呈“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的动态演进特点,但仍有少数国家偏离此规律,如波兰、捷克等发达国家,以及中国、马来西亚、缅甸等发展中国家;③中国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则呈明显的波动性下降趋势,并已进入比较劣势等级。进一步分析中国服务贸易各部门贸易平衡贡献指数发现,旅游服务贸易是影响服务贸易国际收支平衡最重要的部门之一。本文研究结论对于引导全球旅游服务贸易相对均衡发展、优化中国国际旅游资源配置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关键词： 旅游服务贸易;国际专业化分工;比较优势指数;平均变动幅度;贸易平衡

Abstract

Tourism service trade is a typical industry that can develop in both developed and developing countries. Examining the distribution pattern of its comparative advantages helps to find a new breakthrough point for alleviating the imbalance of international trade development. Therefore, taking 23 developed countries and 28 developing countries as the research objects, this study used the data related to tourism service trade of each country from 2000 to 2018 and measured the 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ex, the net export 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ex, and the range and direction of changes, and compared and analyzed the difference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change of comparative advantages of tourism service trade between the two camps. The findings are as follows. (1) In the echelon of high-level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 tourism service trade, the number of developing countries is increasing, which shows that the scale and level of developing countries’ participation in international specialization of tourism service trade have been improved; (2) The comparative advantage of tourism service trade between most developed countries and developing countries showed the dynamic chang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trong ones get stronger, and the weak ones get weaker”, and a few countries deviate from this rule, such as Poland and the Czech Republic among the developed countries, and China, Malaysia, and Myanmar among 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3) The comparative advantage of China’s tourism service trade showed a clear but fluctuating downward trend, and has entered a state of comparative disadvantage. Further analysis of the trade balance contribution index of various sectors of service trade found that China’s tourism service trade played a decisive role in the balance of payments of service trade. In short, the tourism service trade provides important opportunities for developing countries to participate in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plays a positive role in balancing global economic development between the developed and developing countries.

Keywords：tourism service trade;international specialized division of labor;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ex;average change range;trade bal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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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引用格式
文艳, 孙根年, 冯庆. 国际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动态演进及中国贸易平衡贡献[J]. 资源科学, 2021, 43(8): 1675-1686 doi:10.18402/resci.2021.08.14
WEN Yan, SUN Gennian, FENG Qing. Dynamic change of comparative advantage of international tourism service trade and China’s contribution to trade balance[J]. RESOURCES SCIENCE, 2021, 43(8): 1675-1686 doi:10.18402/resci.2021.08.14

1 引言

1817年,大卫·李嘉图在《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中首次提出比较优势贸易理论,认为国家之间进出口产品时应坚持“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弊相权取其轻”的原则。基于比较优势理论的这一认识,所有国家都有机会参与国际贸易活动,而旅游服务贸易正是参与规模最大的领域之一^[1]。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主要体现在一国所拥有的旅游资源禀赋、旅游产品丰度与服务质量以及相关接待设施等供给方面的国际竞争力水平,但最直接的体现还是其带来的经济产出^[2]。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国家通过挖掘其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从而获取大量外汇,促进了其经济规模的扩大^[3]。截至2018年,全球旅游服务贸易出口规模达1.7万亿美元,是世界第三大出口类别,成为高度全球化产业^①(1 数据来源于世界旅游组织发布的“Tourism Highlights 2019”。)。而对于不同社会经济发展程度的国家来说,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带来的经济贡献也有所不同^[4],如2018年高收入国家的旅游服务出口额占其总出口额比例为6.8%,而低、中低收入国家的占比分别为13.9%、7.4%^②(2 根据世界银行数计算所得。)。这说明部分发展中国家凭借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获得了更多参与国际贸易活动的机会,对推动自身社会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5];同时也反映出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旅游服务贸易领域相互共存的现象。其中,中国已成为全球第一大国际旅游客源国及第四大目的地国,为推动全球旅游服务贸易发展作出重要贡献^[6]。

关于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差异研究,现有文献已获得较为丰富的成果^[7,8,9]。如：Nath等^[10]发现中国、印度的旅游服务贸易的比较优势明显高于美国。Bogale等^[11]对比分析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旅游业国际竞争力水平发现,该区域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整体呈上升态势,其中南非的比较优势最高。Fourie^[12]也认为旅游服务贸易是发展中国家南非的优势产业。Algieri等^[13]对比研究欧洲主要国家的旅游服务贸易发展情况发现,西班牙、法国、意大利和葡萄牙等发达国家长期处于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地位,但法国和意大利的比较优势地位却有所下降。可见,部分发展中国家在旅游服务贸易领域有机会获得比较优势,而发达国家的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地位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这说明一国旅游服务贸易的比较优势可能会发生动态变化^[14]。鉴于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对经济增长的重要性^[15],本文认为有必要对全球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及其动态演进进行系统研究。

中国是发展中国家积极参与旅游服务贸易活动的重要代表之一^[16],已由旅游服务贸易收益方转向为世界最大的支出方^[17],其比较优势发生了明显变化。程大中^[18]对比中国与主要发达国家发现,1998年中国旅游服务贸易具有显著的比较优势。之后,李爱文等^[19]对比中国与日本在服务贸易中各领域的比较优势发现,中国的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在2001—2011年期间出现下降趋势。对比“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尚涛等^[20]发现中国旅游服务贸易具有较高的比较优势地位。夏杰长等^[21]对比分析欧美主要国家与“金砖国家”的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发现,2004—2014年中国旅游服务贸易显示性比较优势总体处于下降状态,认为中国旅游服务贸易不具竞争优势。牛欢等^[22]对比2008—2018年中国与美国服务贸易各领域的比较优势发现,中国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出现明显下降趋势。随着比较优势的变化,中国旅游服务进出口贸易发展出现了不平衡现象并不断加剧^[23]。但目前直接研究中国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水平及其动态演进过程的成果相对较少,不足以支撑学术界对中国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全面认识。

鉴于此,本文尝试采用组合式量化方法,测度全球主要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2000—2018年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展示其动态演进过程,掌握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世界格局中的地位及变化特点。同时,考虑中国旅游服务贸易差额逆转对贸易平衡的影响,本文引入贸易平衡贡献指数用以评估中国服务贸易领域所有部门,并通过对比分析来揭示旅游服务贸易对中国贸易平衡的影响及作用过程。

2 研究区域、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2.1 研究区域与数据来源

纵观世界经济论坛2007—2019年“The Travel and Tourism Competitiveness Report”报告发现,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成为国际旅游主要目的地,如土耳其、中国、墨西哥和泰国,打破了以发达国家为主导的贸易格局。这说明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在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分布格局中发生了动态变化。因此,为了掌握全球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分布格局与动态演进规律,本文综合考虑国际社会地位和旅游服务贸易规模因素,分别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行列中选择23和28个国家^③(3 23个发达国家：澳大利亚、冰岛、波兰、韩国、丹麦、德国、法国、芬兰、荷兰、加拿大、捷克、美国、挪威、葡萄牙、日本、瑞典、瑞士、西班牙、希腊、新加坡、新西兰、意大利、英国。28个发展中国家：阿根廷、埃及、巴西、白俄罗斯、保加利亚、俄罗斯、菲律宾、哥伦比亚、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柬埔寨、老挝、罗马尼亚、马来西亚、蒙古、缅甸、墨西哥、南非、尼泊尔、尼日利亚、泰国、土耳其、乌克兰、匈牙利、印度、印度尼西亚、智利、中国（未包含港澳台地区）。)作为研究对象,其整体空间范围覆盖五大洲。

同时,考虑到数据的完整性,本文采集样本国家2000—2018年旅游服务贸易相关数据,统一以美元结算。其中,旅游服务贸易进口与出口数据,来源于世界旅游组织数据库（ https://www.unwto.org/statistics）;国际贸易出口与进口数据、国内生产总值（GDP）,来源于世界银行数据库（ https://data.worldbank.org.cn/）。评估中国服务贸易各部门贸易平衡贡献程度的基础数据,来自国家外汇管理局发布的《中国国际收支平衡表时间序列（BPM6）》（ http://www.safe.gov.cn/safe/2019/0627/13519.html）。

2.2 指数选取

基于大卫·李嘉图提出的比较优势贸易理论,许多定量测度指标陆续出现,并在国际贸易相关实证研究中得到普遍应用。其中,显示性比较优势（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RCA）指数被广泛应用于纸浆工业^[24]、农业和食品加工贸易^[25,26]、信息通信技术^[27]、服务贸易及商品贸易^[28,29]等部门的比较优势量化研究。也有少数****采用显示性对称的比较优势（Revealed Symmetric Comparative Advantage,RSCA）指数、净出口显示性比较优势（Net Export 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NRCA）指数评估不同经济体各贸易部门的比较优势^{[11,12,30,31]}。但Laursen^[32]基于Jarque-Bera检验对比分析了多种指数,认为使用RCA指数与RSCA指数衡量比较优势最佳。考虑不同指数各有优劣^[33],且RSCA指数是RCA指数的对称性修正指数,为进一步保障测度结果的相对准确性,本文选择RCA指数和NRCA指数构成测度各国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组合方法,且利用RSCA指数回归得到比较优势的平均变动幅度与变动方向,以展示其动态演进过程。

而关于某一产业平衡国际贸易贡献程度的研究,Lafay^[34]和Holland等^[35]相继提出的贸易平衡贡献（Trade Balance Contribution,TBC）指数最具代表性。因此,本文利用该指数尝试测度中国服务贸易中各部门的进出口贸易活动对总体对外贸易的平衡作用,进一步揭示旅游服务贸易的贸易平衡贡献程度。

2.2.1 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RCA指数）和显示性对称的比较优势指数（RSCA指数）

为测度国际贸易各部门的比较优势,1965年美国经济学家Balassa^[36]提出RCA指数。这一指数是通过出口贸易间接测度比较优势,反映一国某经济部门的出口竞争力水平,剔除了国家与世界经济总量波动的影响,能较好地反映某经济部门的相对优势。因此,本文推导出旅游服务贸易的RCA指数计算公式：

（1）

RC A_{ij} = \frac{(\frac{T E_{ij}}{N E_{ij}})}{(\frac{WT E_{j}}{W E_{j}}})

式中：RCA_ij表示i国第j年旅游服务贸易的显示性比较优势水平;TE_ij表示i国第j年旅游服务贸易出口额;NE_ij表示i国第j年国际贸易出口总额;WTE_j表示第j年全球旅游服务贸易出口总额;WE_j表示第j年全球国际贸易出口总额。RCA_ij的取值范围为[0, +∞）,RCA_ij>1时,表示旅游服务贸易获得比较优势;RCA_ij<1时,则表示处于比较劣势地位。

然而,RCA指数偏斜的分布违反了回归中误差项标准分布的假设,不利于观察比较优势的变化趋势与测度其变动幅度。为此,Hariolf^[37]、Vollrath^[38]和Dalum等^[39]相继提出了不同的改进方法。其中,Dalum等^[39]的RSCA指数应用最为广泛,公式如下：

（2）

RSC A_{ij} = \frac{(RC A_{ij} - 1)}{(RC A_{ij} + 1)}

式中：

RSC A_{ij}

表示i国第j年旅游服务贸易的显示性对称的比较优势指数。

RSC A_{ij}

取值范围为[-1,1],

RSC A_{ij}

>0时,表示旅游服务贸易部门具有比较优势;

RSC A_{ij}

<0则表示旅游服务贸易部门具有比较劣势。这一指数完全克服了RCA指数的偏斜性和非对称性的缺陷。

2.2.2 净出口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NRCA指数）

因为RCA指数未涉及进口,1989年Balassa^[40]又提出了NRCA指数。NRCA不仅剔除了产业内贸易与分工的影响,还综合体现了出口与进口的影响,能得到更真实的比较优势数值。将此指数应用到旅游服务贸易领域,其计算公式为：

（3）

NRC A_{ij} = RC A_{ij} - \frac{(\frac{T I_{ij}}{N I_{ij}})}{(\frac{WT I_{j}}{W I_{j}}})

式中：NRCA_ij表示i国第j年旅游服务贸易的净出口显示性比较优势水平;TI_ij表示i国第j年旅游服务贸易进口额;NI_ij表示i国第j年国际贸易进口总额;WTI_j表示第j年全球旅游服务贸易进口总额;WI_j表示第j年全球国际贸易进口总额。当NRCA_ij>0,表示旅游服务贸易拥有比较优势;而NRCA_ij<0时,则表示不具比较优势。

2.2.3 贸易平衡贡献指数（TBC指数）

20世纪80年代初,考虑贸易收支失衡可能会扭曲比较优势的衡量,法国国际信息与展望研究中心（CEPII）基于贸易差额制定了贸易平衡指数。80年代后期,CEPII对该指数进行了修正,认为比较优势不仅受到贸易本身影响,还取决于国内市场需求的变化。在此基础上,Lafay^[34]和Holland^[35]相继发展了该指数,提出贸易平衡贡献指数,常用来衡量一国不同对外贸易行业对其贸易平衡的贡献程度,以表征该行业是否具有比较优势。这一指数既能反映相对于贸易的相对优势,还能体现相对于国内生产总值的相对优势。本文选择使用Holland^[35]的计算公式计算方法,得出中国服务贸易各部门的贸易平衡贡献指数计算公式：

（4）

\begin{array}{l} TB C_{kj} = \frac{1000}{GD P_{kj}} \times \\ \frac{[100 \times (T I_{kj} - T E_{kj})}{[\frac{(N I_{kj} + N E_{kj})}{2}]} - 100 \times \\ \frac{(N I_{kj} - N E_{kj})}{[\frac{(N I_{kj} + N E_{kj})}{2}] \times} \\ \frac{(T I_{kj} + T E_{kj})}{(N I_{kj} + N E_{kj})}] \end{array}

式中：

TB C_{kj}

表示中国第j年k部门的贸易平衡贡献程度;k代表中国不同的服务贸易领域,根据国家外汇管理局《中国国际收支平衡表时间序列（BPM6）》对服务贸易领域的统计划分,k=1,2……,12。当

TB C_{kj}

>0,表示该行业对国家贸易平衡发挥积极贡献,值越大其贡献越突出;反之,则表示对贸易平衡产生消极影响。

2.3 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动态演进的测度方法

各国时间序列的比较优势指数结果,可间接反映不同年份上升或下降的变化情况,而无法直接观测出其整体的变动方向与变动幅度。因此,本文采用Kocourek^[30]的研究方法,以2000年各国家旅游服务贸易RSCA指数为初始值,年份为自变量,对2000—2018年中国与其他50个国家的RSCA指数进行回归,获取其平均变动幅度,公式如下

（5）

β_{i} = \frac{(19 \overset{19}{\sum_{j = 1}} RSC A_{ij} j - \overset{19}{\sum_{j = 1}} RSC A_{ij} \overset{19}{\sum_{j = 1}} j)}{[19 \overset{19}{\sum_{j = 1}} j^{2} - {(\overset{19}{\sum_{j = 1}} j)}^{2}]}

式中：β_i表示研究期内i国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平均变动幅度;j表示年份,n=1,2,…,19。对计算结果进行t检验,只接受通过了95%置信检验的β_i结果。β_i>0,表示该国家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上升;反之,则表示趋于下降。

3 结果与分析

3.1 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对比

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对比分析从两个方面展开：①分别对各国RCA指数和NRCA指数进行排序,对比分析各国排名特点,并进一步分析中国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在全球的地位及其变化情况。②通过RCA指数划分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等级,对比分析3个年份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的分布与变动特征,并揭示中国参与全球旅游服务贸易专业化分工的水平及波动轨迹。

3.1.1 排名分析

为了准确掌握所有国家旅游服务贸易的比较优势,根据公式（1）和（3）,本文同时计算出2000年、2009年、2018年RCA和NRCA指数结果,排名结果如表1所示。

Table 1
表1
表12000年、2009年和2018年基于RCA、NRCA指数的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排名情况
Table 1Comparative advantage ranking of tourism service trade based on 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ex and net export 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ex, 2000, 2009 and 2018

国家/名次	RCA指数			国家/名次	NRCA指数
国家/名次	2000年	2009年	2018年	国家/名次	2000年	2009年	2018年
希腊	1	3	2	埃及	1	3	4
埃及	2	4	5	老挝	2	6	32
老挝	3	5	14	希腊	3	2	1
保加利亚	4	7	15	柬埔寨	4	1	3
柬埔寨	5	1	3	西班牙	5	8	9
西班牙	6	9	10	土耳其	6	5	7
葡萄牙	7	6	6	葡萄牙	7	7	5
尼泊尔	8	2	1	尼泊尔	8	4	2
土耳其	9	8	11	保加利亚	9	9	13
澳大利亚	10	11	12	缅甸	10	30	11
冰岛	11	19	4	泰国	11	11	6
波兰	12	27	33	波兰	12	25	25
新西兰	13	10	8	匈牙利	13	15	14
泰国	14	14	7	捷克	14	16	28
匈牙利	15	23	25	美国	15	14	15
美国	16	17	18	新西兰	16	10	8
阿根廷	17	25	23	澳大利亚	17	17	29
捷克	18	26	37	意大利	18	18	23
法国	19	18	21	菲律宾	19	33	26
意大利	20	21	22	马来西亚	20	13	18
缅甸	21	51	17	法国	21	20	21
中国	22	42	51	墨西哥	22	22	19
南非	23	15	19	印度尼西亚	23	39	20
菲律宾	24	24	16	印度	24	23	24
哥伦比亚	25	22	13	智利	25	27	27
印度尼西亚	26	32	24	南非	26	19	17
蒙古	27	13	26	瑞士	27	29	33
瑞士	28	28	36	中国	28	34	50
印度	29	34	29	新加坡	29	41	37
英国	30	29	28	罗马尼亚	30	28	36
马来西亚	31	16	20	蒙古	31	21	43
墨西哥	32	31	31	韩国	32	35	42
智利	33	36	34	冰岛	33	36	12
丹麦	34	38	35	乌克兰	34	24	48
荷兰	35	48	43	白俄罗斯	35	31	30
瑞典	36	30	27	吉尔吉斯斯坦	36	12	10
韩国	37	44	49	加拿大	37	43	39
德国	38	39	45	荷兰	38	38	31
加拿大	39	35	39	哈萨克斯坦	39	32	41
哈萨克斯坦	40	46	40	哥伦比亚	40	26	16
芬兰	41	33	30	芬兰	41	37	34
吉尔吉斯斯坦	42	12	9	丹麦	42	42	35
罗马尼亚	43	37	44	巴西	43	46	45
挪威	44	41	38	英国	44	45	40
俄罗斯	45	40	42	尼日利亚	45	51	51
巴西	46	43	50	瑞典	46	40	38
乌克兰	47	20	41	德国	47	47	44
新加坡	48	45	46	阿根廷	48	48	46
白俄罗斯	49	47	48	挪威	49	50	49
日本	50	49	32	日本	50	44	22
尼日利亚	51	50	47	俄罗斯	51	49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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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各国家旅游服务贸易RCA指数、NRCA指数的变化轨迹发现,波兰、捷克、日本、哥伦比亚、吉尔吉斯斯坦、老挝及中国等7个国家的排名波动最为突出,浮动的名次数均在20左右。其中,作为发达国家的波兰和捷克,其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呈下降态势,而日本的排名则大幅度提升。哥伦比亚和吉尔吉斯斯坦是名次提升最为显著的发展中国家,而老挝和中国则出现明显退步。这说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分布格局中各有进退,体现了全球旅游服务贸易的发展活力。

从反映旅游服务贸易出口比较优势的RCA指数来看,2000年的前20名中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各占一半,而2018年却发生了较大变化,仅有希腊、冰岛、葡萄牙、新西兰、西班牙、澳大利亚、美国等7个发达国家进入前20名。由此可见,发展中国家参与旅游服务贸易国际分工的规模有扩大趋势。同时,观察2000年、2009年与2018年RCA指数最后10名发现,发展中国家仍然是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排名末端的主体,如罗马尼亚、俄罗斯、巴西、白俄罗斯、尼日利亚等国家长期位列末尾。

从综合反映旅游服务贸易进口和出口比较优势的NRCA指数来看,变化趋势同样为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跻身前列,2018年在前20名中所占比例已达到70%。部分发展中国家的排名上升速度极为突出,如吉尔吉斯斯坦由2000年的第36名,晋升为2018年的第10名;哥伦比亚则由第40名上升到第16名。而日本、冰岛则是发达国家中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提升最快的代表,分别进步28和21个名次。

由表1可知,中国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在RCA和NRCA两方面的排名均呈现出明显的下降趋势。2000年中国旅游服务贸易的RCA指数和NRCA指数排名分别是第22和28位,整体处于中间段位。而2009年之后,中国旅游服务贸易的排名出现大幅下滑。至2018年,中国旅游服务贸易RCA指数、NRCA指数的排名已分别跌至倒数第一、倒数第二。这一情况与中国自2009年开始出现的巨大贸易逆差状况完全符合。其中,RCA指数连续下降的现象说明中国旅游服务出口比较优势在逐渐减弱甚至消失;而NRCA指数的下降,则代表综合了进出口因素的中国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也在减弱。

3.1.2 等级划分

关于RCA指数等级划分,日本贸易振兴协会提出了更细致的划分标准,且得到了广泛应用：RCA>2.5,表示旅游服务贸易具有高水平的比较优势,国际竞争力极强;1.25<RCA≤2.5,表示旅游服务贸易具有中等水平的比较优势,国际竞争力较强;0.8<RCA≤1.25,表示旅游服务贸易具有低水平的比较优势,国际竞争力水平一般;RCA≤0.8,表示旅游服务贸易处于比较劣势地位,国际竞争力水平低。为了更深入了解各国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变化规律,本文采用以上标准将RCA指数划分为4个等级：高、中、低与劣势,如表2所示。

Table 2
表2
表22000年、2009年和2018年各国旅游服务贸易RCA指数的等级分布
Table 2Levels of 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ex value of tourism service trade among countries, 2000, 2009 and 2018

比较优势等级	2000年	2009年	2018年
高水平 RCA>2.5	希腊、埃及、老挝、保加利亚、柬埔寨、西班牙、葡萄牙*（3,4）	柬埔寨、尼泊尔、希腊、埃及、老挝、葡萄牙、保加利亚、土耳其、西班牙、新西兰（4,6）	尼泊尔、希腊、柬埔寨、冰岛、埃及、葡萄牙、泰国、新西兰、吉尔吉斯斯坦、西班牙*（5,5）
中等水平 1.25<RCA≤2.5	尼泊尔、土耳其、澳大利亚、冰岛、波兰、新西兰、泰国、匈牙利、美国、阿根廷、捷克、法国、意大利、缅甸、中国、南非（8,8）	澳大利亚、吉尔吉斯斯坦、蒙古、泰国、南非、马来西亚、美国、法国、冰岛、乌克兰、意大利*（5,6）	土耳其、澳大利亚、哥伦比亚、老挝、保加利亚、菲律宾、缅甸、美国、南非、马来西亚（2,8）
低水平 0.8<RCA≤1.25	菲律宾、哥伦比亚、印度尼西亚、蒙古、瑞士*、印度（1,5）	哥伦比亚、匈牙利、菲律宾、阿根廷、捷克、波兰、瑞士、英国、瑞典*、墨西哥（5,5）	法国、意大利、阿根廷、印度尼西亚、匈牙利、蒙古、瑞典、英国、印度、芬兰*（5,5）
比较劣势 RCA≤0.8	英国、马来西亚、墨西哥、智利、丹麦、荷兰、瑞典、韩国、德国、加拿大、哈萨克斯坦、芬兰、吉尔吉斯斯坦、罗马尼亚、挪威、俄罗斯、巴西、乌克兰、新加坡、白俄罗斯、日本*、尼日利亚（11,11）	印度尼西亚、芬兰、印度、加拿大、智利、罗马尼亚、丹麦、德国、俄罗斯、挪威、中国、巴西、韩国、新加坡、哈萨克斯坦、白俄罗斯、荷兰、日本*、尼日利亚、缅甸（9,11）	墨西哥、日本、波兰、智利、丹麦、瑞士、捷克、挪威、加拿大、哈萨克斯坦、乌克兰、俄罗斯、荷兰、罗马尼亚、德国、新加坡、尼日利亚、白俄罗斯、韩国*、巴西、中国（11,10）

注释：括号中数字分别表示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的数量;*标注为发达国家;国家以RCA指数值从大到小的顺序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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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推移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高水平和低水平的国家数量均有所增加。具有高水平比较优势的国家占比由2000年的13.73%提升到2018年的19.61%。其中,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数量分别由3和4个增加到5和5个。发达国家冰岛和新西兰、发展中国家尼泊尔和泰国,均由原来的中等水平提升到高水平状态。发展中国家吉尔吉斯斯坦提升速度最为突出,由2000年的比较劣势上升到2009年的中等水平,到2018年已进入高水平的等级。然而,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低水平增加的数量主要来自发达国家,而发展中国家数量保持不变。其中,发达国家瑞士、捷克和波兰由2009年的低水平跌入2018年的比较劣势等级;法国和意大利由中等水平下滑到低水平;而英国、瑞典和芬兰则由比较劣势提升到低水平等级。

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中等水平和比较劣势等级的国家数量均出现下滑,前者减少幅度较大,后者则减少幅度较小。中等水平的国家数量占比下滑幅度近12%,发达国家数量减少是主要原因,由2000年的8个减少到2018年的2个,其中,除前文所述的冰岛和新西兰呈现比较优势水平上升以外,波兰、捷克、法国和意大利4国均呈现出下降趋势。处于比较劣势的国家数量占比变动不足2%,主要是因为发展中国家数量有所减少。

中国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等级变化十分显著。由表2可知,中国由2000年的中等水平下降到2009年的比较劣势等级,发展到2018年成为比较劣势末位国家。改革开放前30年,入境旅游作为中国重要的服务贸易部门,为创收外汇作出重要贡献^[41]。但进入21世纪之后,中国其他服务贸易部门陆续发展起来,而旅游服务出口增长却开始减速甚至出现停滞或倒退,导致旅游服务贸易的RCA指数逐步降低。这一结果说明中国旅游服务贸易的国际竞争力有所下降。

3.2 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动态演进

为进一步揭示各国家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变动方向和变动幅度,根据公式（5）,本文计算得出2000—2018年比较优势平均变动幅度β。以2000年的RSCA指数为初始优势,作为坐标横轴,如图1所示。横轴零点右侧的值越大,代表其旅游服务贸易的初始比较优势越大;零点左侧的值越小,代表其旅游服务贸易的初始比较劣势越大。以平均变动幅度β作为纵轴,展示所有国家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动态演进情况。纵轴零点之上的值越大,代表其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上升的平均变动幅度越大;纵轴零点以下的值越小,代表其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下降的平均变动幅度越大。

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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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000—2018年基于RSCA指数的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变动方向与平均变动幅度

Figure 1Direction and average range of change of comparative advantage of tourism service trade based on revealed symmetric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ex, 2000-2018

从2000年比较优势的初始状态来看,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基本上各有一半处于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状态,一半处于劣势状态,分布相对均衡。由图1可见,国家的初始比较优势越大,变动幅度越大,且变动方向基本为正,说明其比较优势演进过程呈现出波动式的增长趋势。而国家的初始比较劣势越大,变动幅度也越大,但变动方向基本为负,说明其比较劣势演进过程呈现出波动式的增长趋势。然而,仍有少数国家偏离以上变动规律,如发展中国家吉尔吉斯斯坦和马来西亚的初始状态为比较劣势,经过正向变动后,成功上升为比较优势状态,2018年的RSCA指数值分别为0.463、0.149。缅甸的初始状态为比较优势,虽然变动方向为负,但变动幅度较小,即变化轨迹较为平稳。2018年缅甸的RSCA指数为0.237,表示其比较优势地位并未改变。发达国家捷克和波兰拥有比较优势初始状态,但变动方向为负,且变动幅度较大,即波动性特征较为明显,从而跌入比较劣势状态。两国2018年的RSCA指数值分别为-0.203、-0.149,代表失去旅游服务贸易的比较优势地位。整体来说,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动态演进结果基本与初始状态保持一致,即“强者愈强,弱者愈弱”。

然而,中国却是“强者变弱”的典型代表。2000年,中国RSCA指数值为0.126,处于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状态。但是,从2003年开始中国RSCA指数值下降为负数,之后持续下滑,截至2018年降低到-0.622。由此,中国完全失去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地位,进入比较劣势队列。变动幅度β值较大,说明中国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转变过程中的波动性特征明显,这也印证了RSCA指数快速下滑的情况。

3.3 中国旅游服务贸易的贸易平衡贡献分析

旅游服务贸易差额的出现及其规模的快速扩张,对中国国际收支平衡结果产生重大影响^[42]。根据公式（4）计算,得出中国12个服务贸易部门1982—2018年的TBC指数,以表征各部门对国家贸易平衡发挥的作用,如图2所示。

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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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1982—2018年中国12个服务贸易部门的TBC指数变化趋势

Figure 2Trends of trade balance contribution index of 12 service trade sectors in China, 1982-2018

改革开放初期,旅游服务贸易是中国服务贸易部门中对国际贸易平衡贡献最大的部门,加工服务、保险和养老金服务及金融服务次之。由图2可知,中国旅游服务贸易的贸易平衡贡献指数呈现出波动式下降趋势,但仍然对贸易平衡发挥积极贡献。受亚洲金融危机影响,旅游服务贸易TBC指数自1996年开始加速下滑,但1999年之后基本保持平稳。

进入21世纪,一直发挥正向作用的其他部门,其TBC指数越来越小,表明这些部门的贸易平衡贡献能力在逐渐减弱,如加工服务、其他商业服务。而长期发挥负向作用的部门,其TBC指数却越来越大,表明这些部门有对贸易平衡作出积极贡献的趋势,如运输、保险和养老金服务。与此同时,中国旅游服务贸易TBC指数在维持之前稳定趋势的同时,仅在2003年受SARS事件影响而有所下跌。但是,随着中国旅游服务贸易逆差的产生,其TBC指数于2009年下降为负数,进入对国际贸易收支平衡产生消极影响的阶段。2013年之后,中国旅游服务贸易的TBC指数加速降低,直至2016年终止下降趋势。这一结果说明中国旅游服务贸易是服务贸易部门中逆差规模最大的部门,也是对贸易平衡产生负向影响最大的部门。2017年中国旅游服务贸易TBC指数开始回升,其趋势延续到了2018年。对比服务贸易其他部门,中国旅游服务贸易部门对贸易平衡的贡献作用发生了明显反转,从最大的积极影响到最大的消极影响,即由贸易顺差的最大贡献者转变成贸易逆差的最大贡献者。可见,旅游服务贸易是服务贸易中的重要部门,对服务贸易规模与贸易差额具有重要影响。

4 结论、讨论与展望

4.1 结论

本文采集了国家层面旅游服务贸易相关数据,利用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净出口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贸易平衡贡献指数以及比较优势平均变动幅度方法,对比分析世界主要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及其变化特点,重点揭示了中国旅游服务贸易在全球格局中的动态演变轨迹,并深度对比分析了中国旅游服务贸易与服务贸易其他部门贸易平衡贡献程度与时序变化特征。本文得到如下结论：

（1）在旅游服务贸易中高水平比较优势等级中,发展中国家的数量规模出现扩大趋势,这说明发展中国家在全球旅游服务贸易专业化分工中获得了越来越高的分工地位。不管是比较优势排名,还是其等级划分,部分发展中国家的表现都十分突出。如泰国、尼泊尔、吉尔吉斯斯坦等国家,其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不仅排名前列,而且成功进入高水平的比较优势等级;马来西亚、菲律宾等进入到中等水平。反观部分发达国家,如意大利、法国、波兰和捷克,其旅游服务贸易已跌入低水平比较优势状态或比较劣势状态。这一结果说明发展中国家参与旅游服务贸易国际专业化分工的规模与层次都有所提升。

（2）从变动方向与平均变动幅度来看,大部分国家的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动态演进过程呈现出“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的特点,只有少部分发生了偏离。对于大部分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来说,基本保留了其最初的比较优势或比较劣势状态,并且都得到了一定的强化。然而,捷克、波兰等发达国家以及缅甸、中国等发展中国家,由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状态发生了负向变动,从而转变为比较劣势状态。但发展中国家吉尔吉斯斯坦和马来西亚,却由比较劣势状态发生正向变动,跃迁至比较优势状态。

（3）在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和贸易平衡贡献两个视角下,本文均得到中国旅游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进入到低水平阶段的结论。中国旅游服务贸易在比较优势的排名和等级划分中,均呈现出明显的下降趋势,最终进入到比较劣势状态。同时,对比于中国服务贸易其他领域,旅游服务贸易的贸易平衡贡献也已经由贸易顺差最大贡献者转变成贸易逆差最大贡献者,对服务贸易国际收支平衡产生决定性作用。这一结论与比较优势方面相互印证。

4.2 讨论

发展中国家在旅游服务贸易中的参与程度有一定的提高,证明旅游服务贸易是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可以共存的典型产业之一。其中,部分发展中国家凭借突出的旅游资源禀赋优势,长期保持比较优势状态,甚至还有上升趋势,如尼泊尔、泰国及土耳其等由中等水平提升到了高水平的比较优势状态。亚洲地区内的泰国、柬埔寨、老挝等发展中国家,除了旅游资源禀赋优势之外,其旅游价格低廉这一优势为提升国际旅游吸引力和竞争力也发挥了积极作用。而在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和2010年欧洲债务危机双重打击下,部分欧洲发达国家的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有所下降,如意大利、法国的比较优势等级均由中等水平下降到低水平状态,捷克、波兰则从中等水平比较优势跌入比较劣势。但也有少数欧洲地区的发达国家守住了比较优势地位,如希腊、葡萄牙、西班牙,主要是因为这些国家坚持旅游发展优先权及其支柱地位。而美国和澳大利亚凭借较高国际地位与发达的社会经济优势,招收大规模的留学生,举办大量国际会议和展会等活动,为旅游服务贸易发展做出重大贡献。

而在中国旅游服务贸易发展过程中,回顾改革开放初期,国家政策明确了入境旅游创收外汇的功能与地位,产业发展政策方面给予了强有力的支持,使得旅游资源禀赋优势充分释放。此时,中国出境旅游基本没有发展,致使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十分突出,并延续到了21世纪初。但进入20世纪90年代之后,中国出境限制逐步放宽,出境旅游开始起步,但也没能超越入境旅游发展势头。直到2003年SARS事件爆发,全球旅游服务贸易受到严重打击,世界主要客源国出境旅游者需求大打折扣,中国旅游服务贸易也未能幸免于难。2008年受全球金融危机和汶川地震影响,中国入境旅游需求和吸引力均呈走低局面。虽然“北京奥运会”是世界瞩目的体育盛会,但由于中国执行了较为严格的入境要求,入境旅游规模并没有得到扩张。自此之后,中国入境旅游发展正式进入到低速甚至停滞或倒退的发展阶段。

2009年国家旅游发展政策由“大力发展入境旅游,积极发展国内旅游,适度发展出境旅游”调整为“大力发展国内旅游,积极发展入境旅游,有序开展出境旅游”,使得入境旅游产业地位被弱化,而出境旅游得到更高效发展。与此同时,受人民币升值^[43]、人均GDP突破3000美元等因素刺激,出境旅游加速发展,并在2009年首次超过入境旅游规模,导致中国旅游服务贸易完全失去比较优势。加之,大量目的地国家对中国放宽签证政策,大大提升了出境便利度,进一步推动出境旅游规模的扩大。自2013年开始,中国与周边国家频繁发生政治摩擦,导致中国主要入境旅游市场明显缩水,如日本、韩国等。2015年之后,中国人均GDP超过8000美元、假日制度不断完善以及庞大的人口基数,助推出境旅游爆发式增长,导致中国旅游服务贸易比较劣势地位愈发突出,成为中国服务贸易领域最大的逆差贡献部门。

4.3 展望

综合进出口因素,本文选取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净出口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作为评估旅游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组合方法。然而,针对比较优势的量化方法十分丰富,且各有优劣。因此,未来可以尝试使用更多种测度方法,以提高比较优势测度的准确性。根据研究结论可知,发展中国家参与旅游服务贸易的规模与地位有扩大与提升趋势,这说明旅游服务贸易是发展中国家参与国际贸易分工与融入全球化浪潮的重要途径。因此,基于“旅游扶贫”理念的思考,本文认为发展中国家可以积极发展旅游服务出口贸易,提升其比较优势,获取更多外汇用以发展国内经济,为缩小与发达国家的经济水平差距及平衡全球经济发展发挥一定作用,这为未来研究提供了新方向。

参考文献原文顺序
文献年度倒序
文中引用次数倒序
被引期刊影响因子

[1]

田纪鹏. 国内外旅游服务贸易逆差研究前沿与展望
[J]. 旅游学刊, 2019, 34(1):136-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