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的惩罚观:公正优先兼顾功利——读《法的形而上学原理》
Kant's View of Punishment:Justice Being Prior and Utility Being Considered——Understanding the Text of Metaphysical Principle of Law 王立峰; 1:中共中央党校 北京100091 摘要(Abstract)：

学界通常认为康德是一个极端报应论者,但实际上康德并不否认惩罚的功利价值,只是主张公正是惩罚正当性的首要根据,认为惩罚是国家的完全义务,与罪行相适应的惩罚是比例惩罚,被惩罚的主体应是责任主体。康德对赦免权利、死刑、善良违法和比例惩罚等问题的认识有自相矛盾之嫌。鉴于经验的复杂性,康德没有构建一个惩罚理论。马克思对康德的惩罚思想进行了批判,康德报应论的症结在于片面追求惩罚的形式正义,忽视了实质正义。

关键词(KeyWords)： 康德;;惩罚;;报应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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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uthor): 王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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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References)： [1]国内刑法学界认为康德的惩罚思想就是绝对报应论,是简单的等量报复。参见马克昌主编:《近代西方刑法学说史略》,中国检察出版社1996年版,第100-102页。[2]墨菲(Murphy)是第一个质疑康德是否真正建构过一个惩罚理论的学者,他的结论是:在康德的文献里实际上没有一个关于惩罚的理论。Jeffrie G.Murphy,“Does Kant Have a Theory of Punishment?”Columbia Law Review,1987,p.532。[1]罗尔斯的思路是首先对惩罚的制度层面和实践层面进行区分,在此基础上分别从两个层面对惩罚进行证明。他说:“必须在所应用和实施的规则体系与该规则体系指导下的具体行为之间做出区分。对于规则而言,功利主义的考虑是合适的;对于具体规则在具体个案中的适用而言,报应主义的考虑是合适的。”参见John Rawls,Two Concepts of Rules,The Philosophical Review,64:3~32(1955)。[1]康德举例说:“如果一个社会地位较高的人粗暴地侮辱了一个社会地位较低的无辜公民,他不但要被判决向受害人道歉,而且还会因此受到单独的和痛苦的禁闭,以加重他的难受。这样,冒犯者的虚荣心将会受到沉重的打击,按照他的身份,他所受的这种羞辱便是根据‘以牙还牙’原则构成一种充分的报复。”[德]康德:《法的形而上学原理》,沈叔平译,商务印书馆1991年版,第166页。[1]康德认为,物是指那些不可能承担责任主体的东西,是意志自由活动的对象,本身没有自由。参见[德]康德:《法的形而上学原理》,沈叔平译,商务印书馆1991年版,第26页。[2]美国哲学家博格认为,贯穿于康德道德论的是狭义的、强的人的概念,而康德的权利论则只关注人的外在行为与外在自由,是一种较弱意义上的人的概念或者可以成为法律人格。参见[美]博格:《康德的权利论是一个“全面的自由主义”吗?》,卢华萍译,载《外国哲学》第17辑,商务印书馆2005年版。[1]在这里可以比较德沃金的观点:“如果一个社会容忍一切违法行为,'它就不能维持';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也没有证据表明,如果它容忍某些违法行为它就会垮台。”[美]德沃金:《认真对待权利》,信春鹰、吴玉章译,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8年版,第272页。[1]A.H.Goldman,“Toward a NewTheory of Punishment”,Lawand Philosophy1(1982),转引自Wojciech Sadurski,Moral Pluralismand Legal Neutrality,Kluwer Academic Publishers,1990,pp.160,161.[1][德]康德.法的形而上学原理[M].沈叔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2]Jeffrie G.Murphy.Does Kant Have a Theory of Punish-ment[J].Columbia Law Review,1987.[3]Kant,Immanuel.The Metaphysical Elements of Justice[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6.[4]Thomas E.Hill.Respect,Pluralism,and Justice[M].Clarend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0.[5][美]博格.康德的权利论是一个“全面的自由主义”吗?[A].卢华萍,译.外国哲学(第17辑)[C].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6]Ronald Dworkin.Law's Empire[M].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86.[7][美]罗尔斯.正义论[M].何怀宏,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7.[8][美]德沃金.认真对待权利[M].信春鹰,吴玉章,译.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8.[9]Kant.The Metaphysical Principles of Virtue[M].Indi-anapolis:Hackett Publishing Company,1983.[10]Morris.Persons and Punishment[M].The Monist,1968.[11]Murphy.Kant's Theory of Criminal Punishment[A].Retribution,Justice,and Therapy[C].Edited by Jeff-rie G.Murphy,Dordrecht:D.Reidel Publishing Com-pany,1979.[12][德]马克思.死刑[A].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8卷)[C].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13]A.John Simmons,Marshall Cohen,Joshua Cohen,and Charles R.Beitz.Punishment[M].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95.[14]张宁.解构死刑与德里达的死刑解构[J].论证,20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