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分化、代际差异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基于宅基地价值认知的中介效应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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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慧琳^,¹, 袁凯华², 陈银蓉^,¹, 梅昀¹, 王振伟²

1. 华中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武汉 430070

2. 湖北大学政法与公共管理学院,武汉 430062

Effect of farmer differentiation and generational differences on their willingness to exit rural residential land: Analysis of intermediary effect based on the cognition of the homestead value

YANG Huilin^,¹, YUAN Kaihua², CHEN Yinrong^,¹, MEI Yun¹, WANG Zhenwei²

1. College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0, China

2. College of Politics, Law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 Hubei University, Wuhan 430062, China

通讯作者: 陈银蓉,女,湖南长沙人,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土地资源经济与管理。E-mail: chyinrong@126.com

收稿日期:2019-10-16修回日期:2020-06-3网络出版日期:2020-09-25

基金资助:

教育部社会科学研究项目.20YJAZH015
教育部社会科学研究项目.19YJC630179
湖北省教育厅社会科学研究项目.18Q004

Received:2019-10-16Revised:2020-06-3Online:2020-09-25
作者简介 About authors
杨慧琳,女,四川珙县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土地资源经济与可持续发展。E-mail: yanghuilin@webmail.hzau.edu.cn

摘要
自愿性原则是当前宅基地退出制度的重要实施基础,引导农户自愿有偿退出宅基地对于实现耕地保护目标、推动城镇化进程具有重要意义。本文以武汉城市圈483个实地调查样本为例,通过考察农户分化与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关系,以及宅基地价值认知、代际差异在两者关系中的作用,探究农户分化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作用机制。研究结果显示：①农户分化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路径包括直接正向影响和通过宅基地价值认知产生的间接正向影响,直接效应占总效应48.54%,间接效应占总效应的51.46%;②代际差异对宅基地价值认知在农户分化与宅基地退出意愿间所扮演的中介作用起到了调节效应,新生代农户受到的宅基地价值认知中介作用更加强烈和显著,而老一代农户的宅基地价值认知中介作用被削弱并趋于不明显。因此,提升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应从提升农户非农就业水平与引导农户形成合理的宅基地价值认知两个方面着手,并对不同代际农户制定针对性的政策措施以推进宅基地有偿退出。
关键词： 宅基地退出;农户分化;价值认知;代际差异;Bootstrap法;武汉城市圈

Abstract

Voluntary principle is an important basis for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ongoing rural residential land exit. Encouraging farmers to voluntarily exit from the rural residential land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realizing the goal of cultivated land protection and promoting urbanization. This study used 483 samples from a survey of the Wuhan metropolitan area as an example. By investigat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armer differentiation and their willingness to exit rural residential land, and the intermediary role of value cognition of rural residential land and generational difference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m, this study explored the impact mechanism of farmer differentiation on the willingness to exit rural residential land. 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1) The effect of farmer differentiation on the willingness to exit rural residential land include direct positive effect and indirect positive effect through value cognition of rural residential land. The direct effect accounted for 48.54% of the total effect, and the indirect effect accounted for 51.46% of the total effect. (2) Generational difference had a regulating effect on the intermediary role of value cognition of rural residential land. The intermediary role of the young generation of farmers was more intense. But the intermediary role of the old-generation farmers’ value cognition was weakened and tended to be inconspicuous. Therefore, this article put forward the following suggestions to promote farmers’ willingness to exit rural residential land: improving famers’ non-agricultural employment level; guiding farmers to form a reasonable value cognition of rural residential land; and formulating targeted policies and measures for different generational farmers to promote the rural residential land paid-exit.

Keywords：rural residential land exit;farmer differentiation;value cognition;generational difference;Bootstrap method;Wuhan Metropolitan Ar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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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慧琳, 袁凯华, 陈银蓉, 梅昀, 王振伟. 农户分化、代际差异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基于宅基地价值认知的中介效应分析. 资源科学[J], 2020, 42(9): 1680-1691 doi:10.18402/resci.2020.09.04
YANG Huilin, YUAN Kaihua, CHEN Yinrong, MEI Yun, WANG Zhenwei. Effect of farmer differentiation and generational differences on their willingness to exit rural residential land: Analysis of intermediary effect based on the cognition of the homestead value. RESOURCES SCIENCE[J], 2020, 42(9): 1680-1691 doi:10.18402/resci.2020.09.04

1 引言

随着新型城镇化推进,大量农村人口转移至城镇就业并定居,农村实际居住人口骤减使得“空心村”现象普遍。《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2018》^[1]显示,2017年中国进城务工人员及家属总人数已达2.44亿,而村庄建设用地面积仍呈现出快速增长趋势,呈现“人减地增”的逆向演进态势^[2],这既不利于耕地保护目标的实现,也严重制约着城镇化进程。为了对稀缺的农地资源进行优化整合,提高农村土地利用效率,可以通过引导农户合理有效退出宅基地来实现,这对盘活农村建设用地存量、改善农居条件,为城乡发展和建设腾挪空间具有重要意义,是当前宅基地制度改革的重要内容^[3,4]。2015年1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农村土地征收、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宅基地制度改革试点工作的意见》^[5],旨在探索闲置宅基地退出制度改革,解决宅基地退出不畅等问题。从政策试点来看,自愿性原则是当前宅基地退出制度的重要实施基础。在此背景下,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研究逐渐成为学界研究热点。目前,相关研究主要集中于退出意愿影响因素的理论分析和量化测度。早期文献中,诸多****将农户视作同质整体,宅基地退出意愿影响因素包涵了农户个体特征、家庭禀赋、宅基地产权认知、风险认知、户籍制度^[6,7,8,9]。然而,随着农村社会经济发展,农户分化为不同阶层,对宅基地的依赖程度、价值认知、产权偏好也发生了相应变化,部分****注意到了农户分化带来的差异化效应,将农户分化区分为横向的职业分化和纵向的经济分化,并在此基础上探寻了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因素^{[10,11,12,13,14]}。上述研究对农户退出宅基地的影响因素范畴进行了基本界定,并基于农户分化视角展开了初步探索,农户分化与宅基地退出意愿的直接关系较为明确,但尚未有文献针对农户分化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作用机理进行有效探讨。随着农户分化的深化,宅基地保障、生产和使用等传统功能弱化,其功能逐渐向资产功能转化^[15],农户宅基地多功能价值认知的转变,对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是否产生影响,这一影响机制尚未有研究进行量化分析。同时代际差异造成的代群之间、不同年龄阶段个体之间在行为认知上的差异^[16],也可能对上述机制造成影响。鉴于此,本文以处于城镇化高速发展时期极具宅基地退出潜力的武汉城市圈为研究区域,以483个实地调查样本为例,通过考察农户分化与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关系,以及农户宅基地价值认知、代际差异在两者关系中的作用,探究农户分化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效应和基本路径,解决在政策实践中农户宅基地预期价值与实际退地补偿较难达成一致的问题,以期为相关部门在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背景下制定差异化宅基地退出政策提供参考。

2 理论分析

2.1 农户分化表征

新中国成立初期,人民公社制度和户籍制度将农业生产要素集中于广大农村,农业劳动力转移受到了严格控制,农户群体以高度同质的纯农户为主。改革开放后,工业化、城镇化进程加速推进,伴随着一系列农村改革和劳动力市场的日益完善,城乡二元户籍制度松动,大量农村人口转移至城镇就业并居住,劳动力要素配置自由度提升,上述差异性的自我累积循环使得农户内部逐步分化,也造成农户价值认知、土地依赖上的差异性。由于多元化的外部环境,当前农户分化的内涵并未形成共识,学界在展开研究时多根据研究目的而异,多从区域、生产规模、兼业程度、收入水平、文化水平等视角进行分类^{[10-12,16-19]}。其中,根据社会分化内涵,以职业分化为主的水平分化和以经济收入为主的垂直分化是最常见的分化标准。本文旨在探究人口城镇化进程中农户分化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职业转变是衡量其从农民转变为市民这一变化的重要考量因素。因此,本文以农户家庭非农收入占比测度农户分化程度,比重越高,其农户分化程度越深（后文简称“深分化”,对应“浅分化”）。

2.2 农户分化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

根据新古典经济学理论,农户作为“理性经济人”,退出宅基地的目的是获得最大经济社会收益,只有当风险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且退地总收益显著大于总成本时,农户才愿意放弃宅基地^[20]。浅分化农户主要从事农业生产,其退出补偿无法弥补生产生活成本的增加,宅基地退出成本大于收益,倾向保留宅基地^[11]。深分化农户逐步脱离农业生产转向二、三产业,为了方便工作而移居城镇,同时,宅基地有偿退出提供了资产变现机会,补偿收入可以缓解农户城镇生存压力^[21],宅基地退出收益大于成本,倾向退出宅基地。由此可认为：农户分化程度与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强度正相关。

2.3 宅基地价值认知的中介作用

2.3.1 农户分化对宅基地价值认知的影响

农户宅基地价值认知的概念界定是基于营销领域对感知价值的内涵阐述。感知价值是顾客基于个体认知的视角,根据自己的产品认知对产品价值进行权衡和评判,一般包括产品功能、质量、经济性等方面^[22]。参照顾客感知价值理论内涵,宅基地作为包含自然、经济和社会等多种要素在内的综合体,具有生产功能、保障功能、心理功能和资产功能^[23],农户对宅基地的价值认知主要是指农户对宅基地多功能的综合评价。不同分化类型农户对宅基地诸多功能的偏好和价值认知存在差异。浅分化农户对宅基地的保障功能和生产功能诉求高,因此对保障价值和生产价值认知程度较深。同时,与农村联系紧密可能使其在心理价值认知层面也更为深刻。但在资产价值认知层面,宅基地出租、买卖、征收等资产价值的实现与其他功能的使用存在替代关系,因此,浅分化农户对这一价值认知较弱。针对深分化农户,其不仅在生产上脱离了农业,在生活和居住方面也逐步向城镇迁移,对宅基地保障和生产功能依赖较弱,但深分化农户的家庭财富状况一般较好,由于禀赋效应的存在,宅基地资产价值认知可能得到进一步加强。因此,农户分化对宅基地价值认知产生的影响具体表现为,浅分化农户对宅基地保障功能、生产功能和心理功能认知较深,而深分化农户对宅基地资产功能认知较深,即农户分化程度深化对农户宅基地保障功能、生产功能和心理功能认知具有负向影响,对资产价值认知具有正向影响,但对宅基地整体价值认知的影响方向仍有待进一步检验。

2.3.2 农户宅基地价值认知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

认知心理学理论指出,认知是意愿和行为的基础,个体认知决定其偏好,从而进一步决定其决策^[23],所以农户宅基地价值认知势必会对其退地意愿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农户作为“理性经济人”,随着分化程度加深,其职业、经济等禀赋条件和风险承受程度发生改变,导致其退出宅基地成本（失去宅基地保障、生产、心理价值）与收益（资产价值兑现）的均衡点存在差异。农户对宅基地保障、生产、心理价值认知越深意味着退出宅基地成本越高,就越难形成退出意愿。资产价值则相反,随着宅基地制度的稳定实施和补偿测算标准的逐步优化,参与宅基地退出成为了宅基地资产价值兑现的重要途径,且现阶段农村家庭人口结构特征较易形成遗留财产分割冲突,退地补偿使得宅基地作为一种遗留资产得以在后代中进行再分配,从而缓解了这种冲突,因此,农户对宅基地资产价值认知越深,越容易形成退出意愿。由此,可以认为：宅基地生产价值、保障价值和心理价值认知对农户退出意愿具有负向影响,宅基地资产价值认知具有正向影响,宅基地整体价值认知对农户退出意愿的影响方向有待进一步检验。

2.4 代际差异对中介作用的调节作用

随着时间推移农户内部会出现较大的代际差异,形成老一代农户和新生代农户两个次一级群体。代际差异的影响主要体现为次级群体间的代效应和年龄效应,前者是指代群之间在行为认知上的分化^[25],后者则是指个体在不同年龄阶段自身心理和生活能力特征的差异^[16]。农户分化通过宅基地价值认知对宅基地退出意愿造成影响,这一作用机制可划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为农户分化对宅基地价值认知产生影响,第二阶段为农户宅基地价值认知对宅基地退出意愿产生影响。在第一阶段,随着农户分化程度深化,农户对宅基地价值偏好逐渐从保障价值、生产价值和心理价值转向资产价值^[11],但由于代效应的存在,代际差异对农户宅基地价值排序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影响。老一代农户的生存基础在农村,乡土情结更重,对城市认同感低,更看重宅基地保障价值、生产价值和心理价值,而新生代农户与城市的联系更加紧密,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较强,更注重土地市场成熟过程中宅基地日益凸显的资产价值,因而在代际差异的作用下,农户分化对宅基地资产价值排序的优先性得到加强。在第二阶段,农户宅基地退出态度取决于其对保障价值、生产价值和心理价值与资产价值差序,但由于年龄效应的存在,不同禀赋特征的农户对宅基地退出风险预估呈现出差异化。老一代农户年龄相对较大,处于家庭人口收缩期后,劳动力活动范围和劳动剩余有限^[26],该时期的农户考虑到家庭人力资本较弱,对退出宅基地仍存有顾虑,而新生代农户年龄相对较小,家庭周期处于扩张阶段,更注重自我发展机会,具备更强烈的市民化意愿,因而在代际差异的作用下,宅基地资产价值优先排序对退出意愿的促进作用得到加强。因此可认为：代际差异调节了农户宅基地价值认知在农户分化与宅基地退出意愿间的中介作用,即分化程度深化时,新生代农户的宅基地价值认知中介作用更加强烈和显著,老一代农户的宅基地价值认知中介作用被削弱并趋于不明显。

3 研究区概况、数据来源与研究设计

3.1 研究区概况

武汉城市圈是指以武汉市为中心,覆盖黄石、鄂州、孝感、黄冈、咸宁、仙桃、潜江、天门周边8个大中型城市组成的城市群区域经济综合体,是中国中部地区最大的城市群之一。截至2018年年末,武汉城市圈土地总面积为5.78万km²,占湖北省土地总面积的31.09%,圈内常住人口为3180.10万,占湖北省总人口数的53.75%,贡献了湖北省63.25%的GDP,人口城镇化率为58.40%。随着新型城镇化的加速推进,武汉城市圈未来将有更多农村人口转移至城镇就业并定居,农村宅基地闲置面积将持续扩大,具有较为强劲的宅基地退出潜力。

3.2 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源于课题组于2018年对武汉城市圈9市10个乡镇（街道）16个行政村的调查。剔除关键信息失真和缺失的样本后,得到有效样本483个,有效率为96.6%。从样本分布来看,基本涵盖了武汉城市圈富裕、中等和贫困行政村,其中,武汉市江夏区五里界街道的童周岭村、群益村共43份（8.90%）,鄂州市鄂城区燕矶镇的池湖村、路牌村共69份（14.29%）,黄石市大冶市茗山乡的杨桥村、袁大村共50份（10.35%）,咸宁市咸安区高桥镇的高桥村、大幕乡的石桥村共43份（8.90%）,黄冈市黄州区路口镇的南湖村共54份（11.18%）,孝感市孝南区三汊镇的龙岗村、埠镇村、同昶村共83份（17.18%）,天门市皂市镇的红花堰村、刘杨村共38份（7.87%）,潜江市龙湾镇的双丰村共51份（10.56%）,仙桃市杨林尾镇的兴隆村共52份（10.77%）。问卷涉及了农户宅基地价值认知、家庭宅基地状况和宅基地有偿退出认知等相关内容。调查区域及有效样本情况如图1所示。

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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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调查区域及有效样本情况

Figure 1The surveyed areas and valid samples

3.3 研究设计

3.3.1 变量选取与测度

为验证研究设想,本文遵从科学性、可操作性和可获取性等基本原则对研究中涉及的主要变量进行选取和测度,选取内容和测度方法如下：

（1）农户分化。根据农户分化的概念,结合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所2002年对农户兼业类型的划分标准,本文对农户分化变量赋值如下：家庭非农收入比重在10%以下的纯农户,赋值为1;家庭非农收入比重在10%~50%的一类兼农户,赋值为2;家庭非农收入比重在50%~90%的二类兼农户,赋值为3;家庭非农收入比重在90%以上的非农户,赋值为4。

（2）农户宅基地价值认知。本文中农户对宅基地的价值认知包含生产价值、保障价值、资产价值和心理价值认知4类,分别以村民对“宅基地可以存放农具、堆放杂物”“有宅基地可以生活在农村,降低生活成本”“宅基地可以作为财产留给子孙后代”和“有宅基地可以在农村养老,落叶归根”4个调查问题的判断指代其对应的价值认知。根据受访者对宅基地功能重要性的判断对变量赋值：极不重要=1;不是很重要=2;不确定=3;比较重要=4;极其重要=5。

（3）代际差异。学术界和政策层面通常将出生于1980年及以后的农户定义为新生代农户,在此之前出生的农户则被界定为老一代农户^[27],但考虑到“代效应”影响的价值观形成具有滞后性^[16],因此,本文以1975年出生划分新老两代农户的界限,农户“户主”在1975年及以前出生,被定义为老一代农户,赋值为0,否则为新生代农户,赋值为1。

（4）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本文根据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强度,将宅基地退出意愿划分为5个等级,分别为：完全不愿意=1;比较不愿意=2;不确定=3;比较愿意=4;非常愿意=5。

（5）控制变量。考虑其他可能影响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因素,本文从3个维度选取控制变量：①户主特征变量,包括性别、教育水平;②家庭特征变量,包括家庭年净收入、家庭人口规模;③宅基地特征变量,包括宅基地宗数、宅基地区位。对所有自变量进行多重共线性检验的结果表明,所有变量VIF值均小于10,变量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

3.3.2 检验模型构建

由于常用的回归分析无法分析变量间的影响路径与机制,而中介效应分析可以为相应的研究假设提供支持,得到更深入的结果。因此,本文采用有调节的多重中介模型探究农户分化与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间的影响路径和机制。

（1）有调节的多重中介效应模型

考察自变量X对因变量Y的影响,如果自变量X通过变量M来影响因变量Y,则称变量M为中介变量^[28]。由理论分析可知,在农户分化通过宅基地价值认知影响宅基地退出意愿的作用机制中,农户分化为自变量,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为因变量,农户宅基地价值认知可视为中介变量。中介模型示意如图2a、图2b所示。图中,c为农户分化（X）对宅基地退出意愿（Y）的总效应;a为农户分化（X）作用于宅基地价值认知（M）的效应;b为宅基地价值认知（M）作用于宅基地退出意愿（Y）的效应;系数a和b的乘积ab为中介效应,即农户分化（X）对宅基地退出意愿（Y）的间接效应;

c'

为直接效应。各效应值之间存在以下关系：总效应=间接效应+直接效应,即c=ab+

c'

。回归模型如下所示：

（1）

Y = cX + e_{1}

（2）

M = aX + e_{2}

（3）

Y = c' X + bM + e_{3}

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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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有调节的多重中介模型的构建

Figure 2A multiple mediating effect model with regulation

农户分化同时通过影响农户宅基地价值认知的4个维度对宅基地退出意愿产生作用。当中介变量不止一个时,相应的中介模型称为多重中介模型。多重中介模型细化了农户分化（X）对宅基地退出意愿（Y）的影响路径,不仅可以得到特定中介效应值,还因为考虑多个中介变量,避免了遗漏变量导致的参数估计偏差。多重中介模型可分为单步多重中介模型和多步多重中介模型。本文中,由于农户不同维度宅基地价值认知之间不存在因果关系,因此,选用单步多重中介模型作为本文的研究模型。农户分化（X）对宅基地价值认知（M）的影响受到代际差异（U）的调节,同时,农户宅基地价值认知（M）对退出意愿（Y）的影响也会受到代际差异（U）的调节。研究模型中同时包含中介变量M和调节变量U,自变量X通过中介变量M对因变量Y产生影响,且中介过程受到调节变量U的调节,这种模型称为有调节的中介模型^[29],分析过程如图2c所示。图中,农户分化（X）分别通过宅基地保障价值认知（M₁）、宅基地生产价值认知（M₂）、宅基地资产价值认知（M₃）和宅基地心理价值认知（M₄）对宅基地退出意愿（Y）产生特定中介效应,总中介效应为各特定中介效应的和,即ab=a₁b₁+a₂b₂+a₃b₃+a₄b₄。

（2）检验与测算方法

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检验方法主要包括Sobel法、Bootstrap法、逐步法等。其中,Sobel法无法克服可能存在的非正态分布问题;逐步法需要系数a、b均显著才能检验出中介效应,但结果准确、方法简单、容易理解和解释^[28];Bootstrap法的优势则在于其具有较强的检验力,当至少有一个系数不显著时,Bootstrap法仍可能检验出来^[30]。因此,本文首先采用偏差校正的非参数百分位Bootstrap法检验中介效应,再采用基于Bootstrap的中介效应差异法检验调节效应,最后用逐步法对上述检验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

Bootstrap法是一种非参数的重新抽样方法,通过从总体样本中重复抽取和放回的过程,获得类似于原始样本的Bootstrap样本^[30]。计算每个样本中系数乘积估计值,记为

\overset{?}{a} \overset{?}{b}

,根据总中介效应估计值将其升序排列,以此得到特定中介效应或总效应的非参数近似抽样分布。其中,第2.5百分位点和第97.5百分位点构成置信度为95%的置信区间,若置信区间不包含0,则说明中介效应显著。

逐步法检验步骤为：

第一步,中介效应立论。检验系数c是否显著,显著则按中介效应立论,否则按遮掩效应立论。

第二步,联合显著性检验。依次检验系数a和系数b是否显著;如果都显著则中介效应显著,继续第三步;若只要有一个不显著,检验终止。

第三步,中介效应类型检验。检验系数

c'

是否显著,若显著则为部分中介效应,继续第四步;不显著则为完全中介效应,检验终止。

第四步,比较ab和

c'

的符号;若同号,则中介变量具有部分中介效应,测算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ab/c;反之,为遮掩效应, 测算中介效应与直接效应的比例的绝对值|ab/c|。

4 结果与分析

4.1 宅基地价值认知的中介效应

运用Mplus7.4软件,采用Bootstrap方法对多重中介模型进行检验,设定Bootstrap重复抽样次数为10000次,检验结果见表1。结果显示,总效应系数在95%的置信区间不包含0,即农户分化与宅基地退出意愿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农户分化对宅基地保障价值认知（M₁）和心理价值认知（M₄）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对资产价值认知（M₃）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对生产价值认知（M₂）的影响不显著;农户宅基地保障价值认知对其退出意愿具有负向影响,农户宅基地资产价值认知对其退出意愿具有正向影响,农户宅基地生产价值认知和宅基地心理价值认知对退出意愿没有显著影响。总中介效应系数在95%的置信区间不包含0,总中介效应显著,且直接效应系数不显著,说明宅基地价值认知在农户分化与宅基地退出意愿间扮演了全部中介的作用;在特定中介效应中,宅基地保障价值认知、宅基地资产价值认知和宅基地心理价值认知的间接效应置信区间均不包含0,说明除宅基地生产价值认知这一特定路径外,其他路径的中介效应均得到验证。

Table 1
表1
表1基于Bootstrap方法的中介效应检验
Table 1Mediating effect test based on Bootstrap method

路径	效应	Estimate	S.E.	95%置信区间
路径	效应	Estimate	S.E.	下限	上限
X→Y	总效应	0.103**	0.045	0.030	0.176
X→M₁	-	-0.085*	0.048	-0.164	-0.006
X→M₂	-	-0.026	0.044	-0.095	0.049
X→M₃	-	0.110**	0.045	0.035	0.185
X→M₄	-	-0.173***	0.043	-0.243	-0.103
M₁→Y	-	-0.263***	0.041	-0.327	-0.192
M₂→Y	-	-0.052	0..048	-0.132	0.028
M₃→Y	-	0.168***	0.046	0.092	0.242
M₄→Y	-	-0.062	0.042	-0.130	0.006
X→M→Y	直接效应	0.049	0.045	-0.024	0.122
X→M→Y	总中介效应	0.053***	0.017	0.028	0.082
X→M₁→Y	特定中介效应	0.022*	0.013	0.003	0.047
X→M₂→Y	特定中介效应	0.001	0.003	-0.002	0.011
X→M₃→Y	特定中介效应	0.018**	0.009	0.006	0.038
X→M₄→Y	特定中介效应	0.011*	0.008	0.002	0.027
中介效应/总效应	51.46%

注：Bootstrap重复抽样10000次;*、**和***分别表示在10%、5%和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分析中皆加入了控制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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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结果表明,农户分化会导致农户宅基地多功能价值认知差序变化,随着农户分化程度的加深,宅基地资产价值排序获得优先性,进而促进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形成。

4.2 代际差异对中介作用的调节效应

采用Bootstrap法对老一代农户和新生代农户的中介效应进行差异分析,以此检验是否存在被调节的中介效应,分析结果见表2。由表可知,在新生代农户中,宅基地保障价值认知的中介效应在95%的置信区间中不包含0,而在老一代农户中,宅基地保障价值认知的中介效应在95%的置信区间中包含0,说明相较于老一代农户,新生代农户的宅基地保障价值认知在农户分化和宅基地退出意愿之间的中介作用更为强烈和显著。同理,新生代农户的宅基地资产价值和心理价值认知在农户分化和宅基地退出意愿之间的中介作用同样得到加强。因此,代际差异调节农户宅基地价值认知在农户分化与宅基地退出意愿间的中介作用的假设得到验证。

Table 2
表2
表2基于 Bootstrap 方法的被调节的中介效应检验
Table 2Regulated mediating effect test based on Bootstrap method

调节变量	阶段		效应
调节变量	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	直接效应	间接效应
X→M₁→Y
U=1	-0.051*	-0.421***	0.077*	0.022*
U=1	[-0.096, -0.004]	[-0.528, -0.315]	[0.006, 0.146]	[0.002, 0.044]
U=0	-0.067	0.001	0.008	0.000
U=0	[-0.207, 0.077]	[-0.310, 0.255]	[-0.116, 0.137]	[-0.028, 0.031]
X→M₃→Y
U=1	0.165***	0.121***	0.077*	0.020**
U=1	[0.082, 0.250]	[0.050, 0.190]	[0.006, 0.146]	[0.007, 0.040]
U=0	-0.053	0.091	0.008	-0.005
U=0	[-0.219, 0.119]	[-0.084, 0.288]	[-0.116, 0.137]	[-0.054, 0.007]
X→M₄→Y
U=1	-0.122***	-0.351	0.077*	0.043*
U=1	[-0.191, -0.043]	[-0.720, 0.029]	[0.006, 0.146]	[0.002, 0.112]
U=0	-0.088***	-0.075	0.008	0.007
U=0	[-0.134, -0.043]	[-0.189, 0.034]	[-0.116, 0.137]	[-0.002, 0.020]

注：Bootstrap重复抽样10000次;分析中皆加入了控制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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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结果证实,随着农户分化的深化,相较于老一代农户,新生代农户对宅基地资产价值的优先排序得到加强,宅基地退出意愿也更为强烈。这是因为新生代农户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和进城生活的能力较强,与城市的紧密联系使其具备强烈的市民化意愿,这更有利于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形成。

4.3 稳健性检验

运用Stata14.0软件,采用逐步法对上述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检验结果见表3。检验过程如下：① 以宅基地退出意愿作为因变量,自变量中放入农户分化变量和控制变量,得到模型1;②分别以宅基地生产价值认知、保障价值认知、心理价值认知和资产价值认知作为因变量,以农户分化为自变量,并放入控制变量,回归结果见模型2、模型3、模型4和模型5;③以宅基地退出意愿作为因变量,自变量中同时放入宅基地价值认知变量、农户分化变量和控制变量,得到模型6、模型7、模型8和模型9。

首先,检验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是否显著,模型1回归结果表明,在控制了其他变量情况下,农户分化与宅基地退出意愿显著正相关,说明农户分化对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具有正向影响,中介效应立论。其次,检验自变量对中介变量的影响是否显著,综合模型2、模型3、模型4和模型5回归结果,农户分化对农户宅基地保障价值（-0.265）和心理价值认知（-0.338）具有负向影响,对资产价值认知（0.186）具有正向影响,对生产价值认知的影响不显著,对宅基地整体价值认知的影响方向为负（-0.417）。最后,检验同时放入自变量和中介变量时,中介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效果以及自变量对因变量影响的变化情况。综合模型6、模型7、模型8和模型9回归结果,农户宅基地保障价值认知（-0.790）、生产价值认知（-0.261）和心理价值认知（-0.531）对其退出意愿具有负向影响,资产价值认知对退出意愿没有显著影响,宅基地整体价值认知对农户退出意愿的影响方向为负（-1.582）,上述模型中农户分化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直接效应为正且显著。上述结果表明宅基地保障价值认知和心理价值认知通过了联合显著性检验,中介效应得到验证,说明前述中介效应验证结果具有稳健性。

Table 3
表3
表3基于逐步法的中介效应回归结果
Table 3Regression results of mediating effect based on stepwise method

变量	Y	M₁	M₂	M₃	M₄	Y
变量	Model 1	Model 2	Model 3	Model 4	Model 5	Model 6	Model 7	Model 8	Model 9
X	0.225***	-0.265***	-0.092	0.186**	-0.338***	0.190**	0.219**	0.220**	0.178**
X	(0.085)	(0.093)	(0.091)	(0.083)	(0.092)	(0.087)	(0.086)	(0.086)	(0.087)
M₁						-0.790***
M₁						(0.140)
M₂							-0.261*
M₂							(0.154)
M₃								0.059
M₃								(0.088)
M₄									-0.531***
M₄									(0.159)
R²	0.056	0.017	0.042	0.019	0.027	0.082	0.058	0.056	0.065

注：所有模型Prob>chi²都为0.00;分析中皆加入了控制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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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呈现了基于逐步法检验被调节的中介效应的分析过程。首先,对代际差异在宅基地保障价值认知和心理价值认知的中介效应前半段中的调节效应进行检验,即检验农户分化与代际差异对宅基地保障价值认知和心理价值认知的影响是否存在交互效应。模型10和模型11结果表明,在同时放入农户分化与代际差异变量的情况下,代际差异对宅基地保障价值认知和心理价值认知均没有显著影响,低次项不显著说明变量间不存在交互效应,无需再进行交互项检验,因此,代际差异对宅基地保障价值认知和心理价值认知的中介效应前半段不存在调节作用。其次,对代际差异在宅基地保障价值认知和心理价值认知的中介效应后半段中的调节效应进行检验,即检验两者与代际差异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是否存在交互效应。模型12和模型13表明,在低次项显著的前提下,进行交互项检验,宅基地保障价值认知与代际差异的交互项与宅基地退出意愿显著正相关,说明相较于老一代农户,新生代农户中宅基地保障价值认知对退出意愿的影响得到加强。模型14和模型15显示,虽然低次项显著,但宅基地心理价值认知与代际差异的交互项并不显著,说明宅基地心理价值认知对退出意愿的影响没有受到代际差异的调节。综上,代际差异在宅基地保障价值认知的中介效应后半段中的调节效应得到验证,即新生代农户受到的宅基地价值认知中介作用更加强烈和显著,说明前述调节效应验证结果具有稳健性。

Table 4
表4
表4基于逐步法的被调节的中介效应回归结果
Table 4Regression results of regulated mediating effect based on stepwise method

变量	M₁	M₄	Y
变量	Model 10	Model 11	Model 12	Model 13	Model 14	Model 15
X	-0.260***	-0.339***	0.218**	0.217**	0.208**	0.211**
X	(0.093)	(0.093)	(0.088)	(0.088)	(0.088)	(0.088)
U	0.097	-0.023	0.529**	-2.560*	0.530**	-0.345
U	(0.279)	(0.274)	(0.259)	(1.372)	(0.256)	(2.118)
M₁			-0.800***	-0.969***
M₁			(0.141)	(0.160)
M₄					-0.545***	-0.569***
M₄					(0.160)	(0.170)
M₁×U				0.735**
M₁×U				(0.322)
M₄×U						0.193
M₄×U						(0.465)
R²	0.0168	0.0266	0.0858	0.0899	0.0685	0.0686

注：所有模型Prob>chi²都为0.00;分析中皆加入了控制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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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结论与建议

5.1 结论

本文基于宅基地价值认知中介效应和代际差异调节效应分析,阐明了农户分化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作用机制,得出以下结论：

（1）农户分化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路径包括直接正向影响和通过宅基地价值认知产生的间接正向影响。影响效应测算结果表明,农户分化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间接效应达51.46%,由此可见,在农户分化程度深化的大趋势下,引导农户形成合理的宅基地价值认知是提升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重要途径。

（2）代际差异对宅基地价值认知在农户分化与宅基地退出意愿间所扮演的中介作用起到了调节效应,即在农户分化促进宅基地退出意愿形成的过程中,新生代农户受到的宅基地价值认知中介作用更为强烈和显著,而老一代农户的宅基地价值认知中介作用被削弱并趋于不明显。

5.2 建议

针对上述结论,本文认为,提升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应从提升农户非农就业水平与引导农户形成合理的宅基地价值认知两个方面着手,并对不同代际农户制定针对性的政策措施以推进宅基地有偿退出。具体可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

（1）进一步推进非农经济发展,持续提升农户非农就业水平。强化新型城镇化背景下城乡统筹发展内涵,在加大对农村教育和职业技术培训投入的基础上,通过进一步开拓农村第二、三产业的发展和为农户建立起良好的进城务工渠道等,提高农民非农就业能力水平,拓宽农民非农就业面,促进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和再就业,充分发挥劳动力资源的优化配置效应。

（2）通过实现农户参与过程的标准化和透明化,强化信息资源流通,引导农户形成合理的宅基地价值预期。制定合理的宅基地退出补偿测算标准,保障农户的知情权、参与权和自主权,避免信息不对称导致的农户收入损失;同时,应保障补偿机制的稳定性,建立起农户对政府政策的信任感,消除因政策变动带来的退地顾虑。

（3）针对不同代际农户制定差异化宅基地退出政策。对老一代农户,应考虑其更看重宅基地保障价值和心理价值的特点,完善农村医疗、养老等社会保障体系,加强宅基地退出基本政策、退出补偿政策和乡村土地资源优化正外部性的宣传工作,以此弥补代际差异对这部分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逆转效应,为宅基地价值认知中介机制的畅通提供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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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心理科学进展, 2014,22(5):731-745.

DOI:10.3724/SP.J.1042.2014.00731 URL [本文引用: 2]

在心理学和其他社科研究领域, 大量实证文章建立中介效应模型, 以分析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过程和作用机制。检验中介效应最流行的方法是Baron和Kenny的逐步法, 但近年来不断受到批评和质疑, 有人甚至呼吁停止使用其中的依次检验, 改用目前普遍认为比较好的Bootstrap法直接检验系数乘积。本文对相关的议题做了辨析, 并讨论了中介分析中建立因果关系的方法。综合新近的研究成果, 总结出一个中介效应分析流程, 并分别给出显变量和潜变量Mplus程序。最后介绍了中介效应模型的发展。

[ Wen Z

, Ye B

. Analyses of mediating effects: The development of methods and models
[J].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2014,22(5):731-745.]

[本文引用: 2]

[29]

温忠麟, 叶宝娟. 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检验方法: 竞争还是替补?
[J]. 心理学报, 2014,46(5):714-726.

DOI:10.3724/SP.J.1041.2014.00714 URL [本文引用: 1]

在心理和其他社科研究领域, 经常遇到中介和调节变量。模型的变量多于3个时, 可能同时包含中介和调节变量, 一种常见的模型是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本文检视文献上各种检验有调节的中介模型的方法, 理清方法之间是竞争关系(分清优劣)还是替补关系(分清先后), 在此基础上总结出检验有调节的中介模型的步骤, 并用一个实例进行演示。文中也讨论了有调节的中介模型与有中介的调节模型的联系与区别。

[ Wen Z

, Ye B

. Different methods for testing moderated mediation models: Competitors or backups
[J]. Acta Psychologica Sinica, 2014,46(5):714-726.]

[本文引用: 1]

[30]

杜岸政, 古纯文, 丁桂凤. 心理学研究中的中介效应分析意义及方法评述
[J]. 中国心理卫生杂志, 2014,28(8):578-583.

[本文引用: 2]

[ Du A

, Gu C

, Ding G

. A review of the significance and methods of mediation analysis in psychological researches
[J]. Chinese Mental Health Journal, 2014,28(8):578-583.]

[本文引用: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