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凌云^1,, 顾曼^2,, 杨洁¹, 俞学燕¹, 刘玥¹
1.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徐州 221116
2.中国矿业大学徐海学院,徐州 221116

Empirical research on the psychological motivation factors of urban residents’ low carbon oriented energy consumption behavior in Xuzhou City

MILingyun^1,, GUMan^2,, YANGJie¹, YUXueyan¹, LIUYue¹
1. School of Management,China University of Mining and Technology,Xuzhou 221116,China
2. Xuhai College,China University of Mining and Technology,Xuzhou 221116,China
通讯作者:通讯作者:顾曼,E-mail:guman2007@163.com
收稿日期:2015-11-30
修回日期:2016-02-15
网络出版日期:2016-04-25
版权声明:2016《资源科学》编辑部《资源科学》编辑部
基金资助: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4BGL204）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基金项目（11YGCZH125）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2015WC02）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芈凌云,女,江苏徐州人,博士,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资源环境行为管理。E-mail:milingyun@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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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为了更好地引导城市居民的能源消费行为向低碳化转变,促进中国节能减排目标的实现,本文以“计划行为理论”和“价值-信念-规范理论”为基础,建立了城市居民能源消费行为低碳化的心理动因理论模型,以江苏省徐州市的城市居民为调查对象,获得710份有效的城市居民调查问卷,运用结构方程模型,对理论模型进行了实证检验。研究结果显示：①城市居民的低碳行为意愿是导致其实施低碳化能源消费行为的最直接心理动因,对行为各维度的作用强度均较高,因此,要引导居民实施低碳化的能源行为,激发其低碳行为意愿是关键;②居民的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利他价值观通过影响低碳行为意愿而间接驱动行为,其中主观规范的作用最大,利他价值观的作用最小,生态价值观的作用则不显著;③居民的低碳意愿向低碳行为的转化过程,受能源价格感知和能效产品经济性的正向调节,并且更多地转化为购买型低碳行为,对习惯型节能行为的作用相对偏弱;④家庭收入、家庭规模、住宅产权和家庭类型对居民能源消费行为低碳化有显著影响。

关键词：城市居民;能源消费行为;低碳化;心理动因;结构方程模型：徐州市
Abstract
In order to guide the energy consumption behavior of urban residents towards low carbon-orientation and promote the realization of China's energy conservation and emissions reduction targets,a theoretical model of the psychological motivation factors of urban residents was established. It was based on the classical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 and the Theory Value Belief Norm. Urban residents from Xuzhou city,Jiangsu were selected as respondents because of this area’s typical development and geography. 710 valid questionnaires were obtained via random sampling from different urban areas of Xuzhou and analyzed using a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SEM）. In the meantime,the theoretical model was empirically tested. We found that a low-carbon behavioral intention is the antecedent variable for energy consumption behavior;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ach dimension of behavior is strong,thus,inspiring urban residents’ intention is the key to implementing low carbon-oriented energy conservation behavior. Subjective norms,perceived behavioral control and altruism values enhance the behavior in a direct and positive way,among them subjective norms are the most useful,environmental values effect is least useful,and biosphere has no influence. Under the positive modulatory role of perceived energy price and an energy efficient product economy,a low carbon behavioral intention transforms more into buying behavior,while the effect on habitual low carbon behavior is relatively weak. Urban residents’ low carbon energy consumption behavior varies with different household income,household size,residence property rights and household structure.

Keywords：urban residents;energy consumption behavior;low carbon oriented;psychological motivation factor;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Xuzhou City;Jiangsu Provi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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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凌云, 顾曼, 杨洁, 俞学燕, 刘玥. 城市居民能源消费行为低碳化的心理动因——以江苏省徐州市为例[J]. , 2016, 38(4): 609-621 https://doi.org/10.18402/resci.2016.04.04
MI Lingyun, GU Man, YANG Jie, YU Xueyan, LIU Yue. Empirical research on the psychological motivation factors of urban residents’ low carbon oriented energy consumption behavior in Xuzhou City[J]. 资源科学, 2016, 38(4): 609-621 https://doi.org/10.18402/resci.2016.04.04

1 引言

中国居民生活能耗占终端能源消费的10.97%,是继工业部门之后的第二大能耗主体^[1]。其中,城市居民人均能源消费量是农村居民的1.5倍^[2]。2014年中国城市化率达54.77% ^[3],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城市居民作为生活能源消费主体和耗能工业品的终端消费者,其生活方式所蕴含的节能减排潜力十分巨大。要引导城市居民的能源消费向低碳化转变,需要知道其行为实施的内在心理动因有哪些,这些因素是如何作用于行为的,为此,需要对城市居民能源消费行为低碳化的心理动因进行研究。
城市居民的能源消费行为低碳化 （Low-carbon Oriented Energy Consumption Behavior）是指居民在生活能源消费中主动减少二氧化碳排放的行为过程。城市居民生活能源消费中减少碳排放的途径主要有三种：①购买高能效设备设施;②选购 “低碳型”绿色能源产品;③直接缩减化石能源消耗量。因此,低碳化的能源消费行为可分为购买型低碳行为和习惯型节能行为两方面。购买型低碳行为主要包括购买节能家电行为（Purchase Energy-effi-cient Appliances Behavior,简称PEAB）、选购绿色能源产品行为（Buy Green-energy Product Behavior,简称BGPB）和住宅节能投资行为（Residential Energy-efficiency Investment Behavior,简称REIB）;习惯型节能行为（Habitual Energy Conservation Behavior,简称HECB） 指居民在日常生活中对耗能产品的用能量和使用方式的主动管控行为。
西方****从经济因素（包括能源价格^[4]、居民收入^[5,6]、能效产品价格^[7]）、生活方式^[8,9]、家庭特征因素（包括家庭规模、住宅产权等）^[5,6]、人口统计因素（性别、年龄等）^[6,7,10]、主观心理因素等方面对居民的能源消费行为开展了诸多调查和实证研究。其中经济因素、生活方式、家庭特征和人口统计因素的影响达成的共识较多,而主观心理类因素的作用还存在一些争议。例如：在责任意识上,Steg对荷兰112位居民的调查研究证明环境价值观通过新环境范式、责任意识可以显著影响居民对能源政策可接受性的判断^[11],Darby对英国居民的调查也发现：竞争产生的社会学习和节能意识提高能有效促进居民节能^[12];而Botetzagias^[对雅典285个家庭的电话调查却发现：道德因素的作用并不显著,知觉行为控制和性别、年龄对节能行为具有显著预测力^[10],Dave Webb通过在线调查澳大利亚居民发现自主决定动机对节能的解释力超过知觉行为控制^[13];在环境态度上,David Gadenne对澳大利亚绿色消费者的调查发现：环境态度与节能行为有显著的强相关关系^[14],Onur Sapci对美国怀俄明州612户家庭用电调查也认为环境态度与节能密切相关^[15]。而Patrick Hartmann对西班牙消费者的研究认为：环境关注对居民购买绿色能源产品只有微弱作用^[16],Rui Gaspa的研究则认为环境态度对欧洲消费者购买能效设备行为没有显著影响^[17],这些争议有待更多的后续研究进行探析。由于中国与西方国家在经济社会发展和城市居民生活方式上存在着显著差异,因而,西方****的研究结论在中国是否依然有效,还需要进一步检验。
中国****对城市居民能源消费行为的研究主要有两类：①运用经济学方法,通过对宏观统计数据的分析,研究城市居民生活能源消费对碳排放的影响^[17-20],这类研究虽然揭示了居民生活能源消费的分布特征,却无法阐释行为形成的内在机理^[21],不利于对微观主体（居民）的能源消费行为进行引导和干预;②基于社会调查所开展的研究,这类研究多以一、二线城市居民为对象,对三线城市关注较少,而且这些研究更重视家庭特征、人口特征、居住特征等因素对居民能源消费行为的影响,对内在心理动因的作用机理关注较少^[22-25]。由于一、二线城市经济较发达,其居民的生活方式与能源消费行为能否代表数量众多的三线城市?也需要进一步检验。
为此,本文从以下两个方面开展研究：①以社会心理学领域的“计划行为理论”（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简称TPB）^[23,24]和环境行为学领域的“价值-信念-规范理论”（Value-Belief-Norm Theory,简称VBN）^[25]为理论基础,运用结构方程模型,建立城市居民能源消费行为低碳化的心理动因模型,解析从态度形成到行为实现的过程中,各主要心理因素对居民能源消费行为低碳化的作用机理,为行为引导策略的开发提供依据;②以江苏省徐州市的城区居民为对象开展大样本实证调查。徐州市是江苏省第三大城市^[26],2014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4 080元,较2013年增长9.4%^[27],与全国城镇居民的平均水平基本一致^[3],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在地理区位上,徐州市位于苏鲁豫皖四省交汇处,是中国南北气候的交接地带,居民生活方式和能源消费习惯具有南北交融的特征。以徐州市居民为对象开展研究,可以为众多三线城市引导居民能源消费行为向低碳化转变提供参考。

2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2.1 居民能源消费行为低碳化的心理动因分析

居民能源消费行为是否低碳,既是一种消费选择行为,也是一种社会心理在个体行为上的体现。在社会心理学领域,Ajzen 等的计划行为理论是研究“态度-行为”关系的经典理论,对目标导向型行为的心理决策过程具有良好的解释力和预测力。计划行为理论认为：个人意志可控制的行为是由行为意愿（Behavioral Intention,简称BI）决定的,而行为意愿又是主观规范（Subjective Norm,简称SN）和知觉行为控制（Perceived Behavioral Control,简称PBC）共同作用的结果^[28,29]。其中,行为意愿是指个体愿意从事某一特定行为并付出努力的心理倾向;主观规范指个体对是否实施某一行为所感受到的社会压力;知觉行为控制指个体对自己实施某一行为可能遇到的困难和障碍是否可以控制的信念。计划行为理论认为：个体对特定行为的意愿越积极、主观规范越强烈、对实施该行为感知到的困难越少,则越会实施该行为。根据计划行为理论,提出假设H1-H3：
H1：主观规范对居民低碳行为意愿具有显著正向驱动作用,并通过行为意愿正向作用于行为。
H2：知觉行为控制对低碳行为意愿具有显著正向驱动作用,并通过行为意愿正向作用于行为。
H3：低碳行为意愿对低碳化的能源消费行为具有显著正向驱动作用。
H3a：低碳行为意愿对购买节能家电行为具有显著正向驱动作用。
H3b：低碳行为意愿对购买绿色能源产品行为具有显著正向驱动作用。
H3c：低碳行为意愿对住宅节能投资行为具有显著正向驱动作用。
H3d：低碳行为意愿对习惯型节能行为具有显著正向驱动作用。
行为学中关于价值观的研究认为：价值观是态度形成的基础,而且价值观对行为的预测能力比态度更稳定更持久^[30]。在环境行为学领域,Stern等的“价值-信念-规范”理论是研究环境价值观与环境行为关系的经典理论^[31]。Stern等把环境价值观分成利己的、利他的和生态的三个维度,其中利己价值观（Self-interest Values,简称SV）是关注环境问题对自身利益影响的信念;利他价值观（Altruism Values,简称AV）是关注环境问题对他人和长远利益影响的信念;生态价值观（Biosphere Values,简称BV）是指以自然环境固有的价值为中心,认为人类不应该破坏自然的信念^[31]。价值-信念-规范理论认为：环境价值观是激发公众责任意识进而实施环境友好行为的首要前因。因此,根据价值-信念-规范理论,提出假设H4：
H4：环境价值观对低碳行为意愿具有显著影响,并通过行为意愿正向驱动行为。
H4a：利己价值观对低碳行为意愿具有显著负向影响,并通过行为意愿负向影响行为。
H4b：利他价值观对低碳行为意愿具有显著正向驱动作用,并通过行为意愿正向驱动行为。
H4c：生态价值观对低碳行为意愿具有显著正向驱动作用,并通过行为意愿正向驱动行为。

2.2 “意愿-行为”转化的情境调节因素

由于中国以化石能源主导的能源结构短期内还难以改变。不管居民选择哪一种途径来减排,其能源消费行为都会受到能源价格和能效产品经济性的影响。如果居民认为电价、气价、油价等化石能源价格偏高、高能效设备设施的购买和使用比较经济,则更会主动实施低碳节能行为。因此,居民对能源价格的感知（Perceived Energy Price,简称PEP）和能效产品经济性（Energy-efficient Products Economy,简称EPE）是居民的低碳行为意愿能否有效转化为实际行为的重要情境变量。为此,提出假设H5-H6：
H5：能源价格感知对低碳行为意愿转化为低碳化的能源消费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
H5a：能源价格感知对低碳行为意愿转化为购买节能家电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
H5b：能源价格感知对低碳行为意愿转化为购买绿色能源产品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
H5c：能源价格感知对低碳行为意愿转化为住宅节能投资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
H5d：能源价格感知对低碳行为意愿转化为习惯型节能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
H6：能效产品经济性对低碳行为意愿转化为低碳化的能源消费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
H6a：能效产品经济性对低碳行为意愿转化为购买节能家电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
H6b：能效产品经济性对低碳行为意愿转化为购买绿色能源产品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
H6c：能效产品经济性对低碳行为意愿转化为住宅节能投资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
H6d：能效产品经济性对低碳行为意愿转化为习惯型节能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

2.3 家庭特征因素的影响

中国城市居民的能源消费具有家庭化的特征。因此,家庭收入（Household Income）、家庭规模（Household Size）、家庭结构（Household Structure,包括家庭类型、是否有儿童同住、是否有老人同住等）、住宅产权（Residence Property Rights）会对居民是否实施低碳化的能源消费行为产生影响。由此,提出假设H7：
H7：居民低碳化能源消费行为因家庭特征的不同而存在显著差异。
H7a：居民低碳化能源消费行为因家庭收入不同而存在显著差异。
H7b：居民低碳化的能源消费行为因家庭规模不同而存在有显著差异。
H7c：居民低碳化能源消费行为因家庭类型不同而存在显著差异。
H7d：居民低碳化能源消费行为因家中是否有儿童同住而存在显著差异。
H7e：居民低碳化能源消费行为因家中是否有老人同住而存在显著差异。
H7f：居民低碳化能源消费行为因住宅产权的不同而存在显著差异。

2.4 概念模型的提出

综上所述,提出居民能源消费行为低碳化的心理动因概念模型,如图1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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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城市居民能源消费行为低碳化心理动因的概念模型注：家庭特征因素不设变量。
-->Figure 1Psychological motivation factors concept model m of urban residents’ low carbon oriented energy consumption behavior
-->

3 研究方法与研究过程

3.1 变量的测量

本研究的变量测量采用李克特5级量表法。环境价值观（EV）的测量参考Stern和Riley等的量表并进行修订^[31,32];主观规范（SN）和知觉行为控制（PBC）的测量参考Ajzen的研究^[28];低碳行为意愿（BI）的测量参考Ajzen、Stern和Chan的研究并进行修订^[28,31,33];低碳化的能源消费行为包括购买型行为和习惯型行为两个方面,根据中国城市居民的生活方式和用能习惯,参考2007年中国科技部编制的《全民节能减排手册》自行开发^[34]。从《手册》中与居民直接能源消费相关的衣、住、用、行四方面行为举措中,筛选出具有普遍性、易观测、易评估的行为,作为购买型低碳行为和习惯型节能行为的变量测量指标;能源价格感知（PEP）和能效产品经济性（EPE）根据居民访谈信息自行开发。
量表检验通过预调查与正式调查进行。预调查于2015年5月通过朋友圈进行电子问卷调查和城市商业场所的随机拦截式纸质问卷调查完成。预调查回收有效问卷212份,符合被试人数达到量表观测指标题项3~5倍的统计分析原则^[35]。运用SPSS18.0进行信度和效度检验,根据“Item-to-Total”相关系数大于0.30、每个因子的Cronbach’s α>0.6的标准考察各分量表的结构效度;然后通过探索性因子分析判断其收敛效度和区别效度,对初始量表中不合适的指标题项进行修改和删除,最终正式量表包含41道题项,详见表1。
Table 1
表1
表1正式量表的测量指标
Table 1The formal scale of measurement index

变量	测量指标
主观规范（SN）	我和周围的人大都认为应该注重低碳消费（SN1）
	浪费能源的行为会受到周围人的批评（SN2）
	参与低碳节能活动是件光荣的事（SN3）
知觉行为控制（PBC）	我能很方便地购买到低碳节能的产品（PBC1）
	是否购买低碳节能的产品完全取决于我自己（PBC2）
	我有进行低碳消费的时间和精力（PBC3）
	我乘用公共交通工具出行十分方便（PBC4）
利己价值观（SV）	保护环境类法律限制了我的个人选择和自由（SV1）
	保护环境会减少就业机会（SV2）
利他价值观（AV）	环境污染对公共健康的影响非常糟糕（AV1）
	一个地区产生的污染会威胁到其他地区的人（AV2）
生态价值观（BV）	生态环境是脆弱并且容易受到破坏的（BV1）
	环境污染会导致许多物种的灭绝（BV2）
低碳行为意愿（BI）	为了低碳节能,我愿意每周少开一天车（BI1）
	明年我会参加“地球一小时”全球熄灯活动（BI2）
	我愿意成为社区节能宣传的志愿者（BI3）
	今后我会关掉不用的电器电源,减少待机能耗（BI4）
	只要时间财力允许,我愿意购买低碳节能产品（BI5）
能源价格感知（PEP）	电价、油价的不断上涨让我越来越注意节电和节油（PEP1）
	如果开征碳税导致能源涨价,我会更注意低碳节能（PEP2）
能效产品经济性（EPE）	购买低碳节能产品时,我很在意价格是否经济（EPE1）
	购买家用电器时,我很看重其日常使用和维护成本（EPE2）
购买节能家电行为（PEAB）	我家购买的灯具,大都是节能灯（PEAB1）
	我家买的空调、冰箱等家电产品大都是节能型的（PEAB2）
	我家购买的厨卫设施,大都是节能型产品（PEAB3）
	买家电时我会首选有节能标签的产品（PEAB4）
购买绿能产品行为（BGPB）	我购买了太阳能热水器（BGPB1）
	我会主动购买采用了绿色能源的产品（BGPB2）
住宅节能投资行为（REIB）	我会在住宅节能上主动投资（REIB1）
	在购买住宅时,我考虑了是否有低碳节能设计（REIB2）
	住宅装修或装饰时,我购买的是节能环保型材料（REIB3）
习惯型节能行为（HECB）	离开房间时,随手关灯（HECB1）
	电器不使用的时候,主动关闭电源（HECB2）
	尽量减少冰箱的开关门次数（HECB3）
	夏季空调设定不低于26度,冬季不高于20度（HECB4）
	习惯小件衣物手洗,大件衣物才使用洗衣机（HECB5）
	主动调低电脑、电视的屏幕亮度（HECB6）
	短时间不用电脑,也会启动睡眠模式（HECB7）
	做饭时,注意调节火苗以减少燃气浪费（HECB8）
	调节采暖设备的工作时间和强度以减少热损耗（HECB9）
	经常使用公共交通工具,如乘公交、骑自行车等（HECB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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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数据收集

正式调查以淮海经济区的中心城市—徐州市的城区居民为对象,于2015年6月结合江苏省“节能宣传周”和“全国低碳日”活动进行。由某高校大学生青年志愿者协会的30名成员分别进入社区和市民广场开展低碳节能宣传,同步进行居民问卷调查。抽样采取分城区随机抽样方式,在徐州市四个城区（泉山区、云龙区、鼓楼区、铜山区）各抽取2个不同档次的大型居民社区（入住率超过80%且住户规模超过500户的社区）和1个市民广场开展随机调查。为保证数据质量,调查采用一对一的方式进行,并给每位接受调查的被访者赠送一支印有“低碳生活、从我做起”的中性笔。问卷现场发放、现场填答、现场回收。共回收问卷835份,剔除填答不完整问卷,得到有效问卷710份,有效率85.03%。样本结构特征见表2。
Table 2
表2
表2样本结构特征描述
Table 2Description of sample structure characteristic

项目	类型	人数	比例/%
性别	男	333	46.90
	女	377	53.10
年龄/岁	18~20	78	10.99
	21~30	220	30.98
	31~40	202	28.45
	41~50	112	15.78
	51~60	58	8.17
	>60	40	5.63
学历	初中及以下	60	8.45
	高中、中专	178	25.07
	大专或本科	368	51.83
	研究生	104	14.65
婚否	已婚	470	66.20
	未婚	240	33.80
职业	政府部门工作人员	25	3.52
	一般工人或服务人员	163	22.96
	企业管理人员	106	14.93
	工程技术人员	105	14.79
	科研、教育和环境卫生领域的人员	63	8.87
	私营业主	91	12.82
	退休及家庭妇女	46	6.48
	其他	111	15.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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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效度和信度检验

将所有样本随机分成两组,分别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方法（EFA）检验收敛效度和区别效度,用验证性因子分析方法（CFA）来检验量表结构效度。
对于第一组数据,运用SPSS18.0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自变量组的结果显示KMO值为0.856（>0.7）,并且通过了Bartlett’s球形检验（p<0.000）。主成分分析将自变量测量指标分成8个因子,总的方差解释率为67.04%。因变量组的KMO值为0.809（>0.7）,也通过Bartlett’s球形检验（p<0.000）。主成分分析将因变量测量指标分成4个因子,总的方差解释率为69.28%。采用方差最大化正交旋转,各测量指标在各自的潜变量上的因子载荷均>0.5,显示具有较好的收敛效度;各测量指标在其他潜变量上的因子载荷均<0.5,表明区别效度较好。
对于第二组数据,运用LISREL8.70对所有变量的测量指标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各测量指标在其潜变量上的因子载荷均>0.5,T值>1.96,见表3。模型的拟合指数RMSEA=0.064（<0.1）、RMR=0.065（<0.08）、CFI=0.95（>0.90）、NFI=0.92（>0.90）、NNFI=0.95（>0.90）,均满足要求,表明量表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运用SPSS18.0对各分量表全部数据的信度进行检验,结果显示各变量Cronbach’s α系数均大于标准值0.6（见表3）,说明量表具有良好信度。
Table 3
表3
表3验证性因子分析及信度检验结果
Table 3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and reliability test result

变量	测量 指标	因子 载荷	T值	Cronbach's α系数
主观规范（SN）	SN1	0.70	14.08	0.917
	SN2	0.80	17.09	0.916
	SN3	0.77	16.23	0.916
知觉行为控制（PBC）	PBC1	0.62	10.76	0.916
	PBC2	0.58	10.09	0.916
	PBC3	0.57	9.68	0.916
	PBC4	0.53	9.10	0.916
利己价值观（SV）	SV1	0.72	12.73	0.916
	SV2	0.78	16.46	0.917
利他价值观（AV）	AV1	0.76	14.59	0.916
	AV2	0.79	15.28	0.915
生态价值观（BV）	BV1	0.80	15.11	0.915
	BV2	0.70	12.88	0.917
低碳行为意愿（BI）	BI1	0.71	14.81	0.916
	BI2	0.79	17.36	0.917
	BI3	0.80	17.73	0.916
	BI4	0.87	20.16	0.917
	BI5	0.80	17.53	0.916
能效产品经济性（EPE）	EPE1	0.52	8.88	0.917
	EPE2	0.83	12.64	0.917
能源价格感知（PEP）	PEP1	0.76	12.96	0.916
	PEP2	0.58	9.63	0.917
购买节能家电行（PEAB）	PEAB1	0.74	15.53	0.916
	PEAB2	0.72	14.24	0.927
	PEAB3	0.79	16.97	0.925
	PEAB4	0.51	9.79	0.918
选购绿能产品行（BGPB）	BGPB1	0.75	14.27	0.917
	BGPB2	0.70	13.32	0.916
住宅节能投资行为（REIB）	REIB1	0.71	14.21	0.916
	REIB2	0.80	16.46	0.917
	REIB3	0.61	11.64	0.919
习惯型节能行为（HECB）	HECB1	0.57	9.97	0.919
	HECB2	0.66	13.25	0.918
	HECB3	0.67	13.65	0.915
	HECB4	0.56	10.86	0.915
	HECB5	0.70	14.39	0.915
	HECB6	0.73	15.33	0.916
	HECB7	0.57	16.47	0.916
	HECB8	0.56	10.91	0.920
	HECB9	0.56	10.78	0.917
	HECB10	0.61	12.05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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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模型修正及假设检验

4.1 结构方程模型的拟合与修正

对于初始结构方程模型M,运用LISREL8.70进行参数估计,拟合指数如表4所示,模型拟合程度较好。但初始模型运行结果显示生态价值观（BV）到行为意愿（BI）路径的T值为1.33,小于1.96,因此将此路径删除,得到新的模型M1（详见图2）。此时模型自由度增加1,增加的卡方值是1.62,小于6.63（α=0.01时的卡方临界值）,说明增加自由参数是值得的,同时模型其余各拟合指标均能满足要求,见表4。模型M1中各路径的T值均大于1.96,通过了t检验。因此模型M1为最优模型。图2为M1的完全标准化解,各系数均在p=0.01水平上显著。
Table 4
表4
表4模型拟合指数
Table 4Model fitting index

模型	拟合指数
	卡方	自由度	RMSEA	IFI	CFI	NFI	NNFI
M：初始模型	2 831.41	607	0.078	0.946	0.945	0.932	0.940
M1：删除BV到BI路径	2 833.03	608	0.078	0.946	0.945	0.932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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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结构方程模型M1及标准化估计值
-->Figure 2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M1 and standardized estimate
-->

由M1可见：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均对低碳行为意愿产生正向驱动作用,效应值分别是0.49和0.30,并通过低碳行为意愿作用于低碳行为,因此,假设H1和H2得到验证;低碳行为意愿对购买节能家电行为、购买绿能产品行为、住宅节能投资行为和习惯型节能行为均具有显著正向驱动作用,效应值分别为0.67、0.80、0.77、0.58,假设H3得到验证;环境价值观的三个维度中,利他价值观对低碳行为意愿具有正向驱动作用（效应值为0.19）,利己价值观对低碳行为意愿有负向制约作用（效应值为-0.28）,且通过低碳行为意愿影响低碳行为,而生态价值观对低碳行为意愿的作用路径没有通过检验,被删除,因此,假设H4a和H4b得到验证,H4c没有得到验证。

4.2 “意愿-行为”转化中情境变量的调节作用检验

情境变量能源价格感知（PEP）和能效产品经济性（EPE）的调节作用检验,是先对低碳行为意愿（BI）和两个情境变量做中心化处理;然后,运用分层回归构建三个模型：模型1包含低碳行为意愿（BI）和四类低碳化能源消费行为;模型2将两个情境变量加进去;模型3在模型2基础上增加了两个情境变量与低碳行为意愿（BI）交互作用产生的变量。如果数据分析结果显示模型3的决定系数R²相对于模型1和模型2的R²显著增加,则表明情境变量的调节作用存在。分层回归结果详见表5。
Table 5
表5
表5低碳行为意愿与情境因素的分层回归结果
Table 5Hierarchical regression analysis of BI and situational factors

自变量	因变量
	购买节能家电行为（PEAB）			购买绿色能源产品行为（BGPB）			住宅节能投资行为（REIB）			习惯型节能行为（HECB）
	模型1	模型2	模型3	模型1	模型2	模型3	模型1	模型2	模型3	模型1	模型2	模型3
BI	0.349***	0.360***	0.398***	0.464***	0.406***	0.410***	0.426***	0.405***	0.424***	0.378***	0.383***	0.428***
PEP		-0.102***	-0.100***		-0.018	-0.018		-0.082***	-0.081***		-0.011	-0.009
EPE		0.053**	0.067***		0.141***	0.142***		0.110***	0.116***		-0.004	0.012
BI×PEP			0.081***			0.018			0.049*			0.098***
BI×EPE			0.059**			-0.004			0.021			0.066**
决定系数（R2）	0.122	0.207	0.274	0.185	0.229	0.229	0.152	0.219	0.258	0.173	0.203	0.284
F值	306.498	122.955	77.848	232.672	88.959	54.820	314.581	121.762	74.329	284.474	107.713	64.786

注：***、**和*分别表示在0.001、0.01和0.05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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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表5可见：对于选购绿色能源产品行为（BGPB）而言,加入情境变量后,模型3与模型2的R²无变化,均为0.229,因而,调节作用不存在;而对于其他三类行为而言,模型3的决定系数（R²）比模型1和模型2均有显著提高,说明能源价格感知（PEP）及能效产品经济性（EPE）的正向调节作用显著,对“低碳行为意愿”向“购买节能电器行为”、“住宅及节能投资行为”、“习惯型节能行为”的转化均起到了正向促进作用。因此,假设H5、H6中H5b和H6b不成立,其余假设均被验证。

4.3 家庭特征因素的差异性检验

对家庭收入、家庭规模、家庭类型、住宅产权等家庭特征因素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分析结果显示：家庭月收入在购买节能电器行为、购买绿色能源产品行为以及习惯型节能行为上,存在显著性差异（p<0.001）,在住宅节能投资行为上的差异较弱（p<0.100）;家庭规模、家庭类型、住宅产权对居民能源消费行为低碳化的四个方面均存在显著性差异,假设H7a、H7b、 H7c、 H7f得到验证。
不同家庭特征下行为的均值如表6所示。通过均值比较和Post Hoc检验可知：随着家庭月收入的增加,习惯型节能行为呈下降趋势。在购买型低碳行为上,家庭月收入5万元以上的最富裕家庭在购买节能电器和住宅节能投资上最不积极,其他收入群体间差异不大;对于购买绿色能源产品行为,家庭月收入（2~5）万元的较富裕居民最积极,家庭月收入（1~2）万元的小康家庭最不积极,其他群体间差异不大。这与国外****研究所指出家庭收入与家庭的购买型节能投资正相关的结论差异较大^[6],与国内环保教育滞后于经济增长,环境责任意识落后于收入增长的现实有关。此外,家庭规模越大,住自家产权房的居民在实施低碳化能源消费行为上更积极,这与国外****的研究结论是一致的^[5,6]。
Table 6
表6
表6不同家庭特征居民的行为均值比较
Table 6Means comparison of residential behavior for different family characteristics

家庭特征因素		购买节能家电	选购绿色能源产品	住宅节能投资	习惯型节能行为
家庭规模/人	1	3.806 0	3.261 2	3.825 9	3.046 3
	2	4.047 3	3.750 0	3.919 5	3.628 1
	3	4.296 6	4.032 7	4.129 6	3.727 4
	≥ 4	4.349 1	3.833 4	4.160 1	3.729 6
家庭月收入/元	<2 000	4.222 2	3.748 4	4.132 9	3.728 8
	2 000~5 000	4.189 3	3.935 3	4.089 5	3.655 3
	5 000~10 000	4.282 9	3.822 4	3.978 1	3.545 4
	10 000~20 000	4.397 5	3.647 5	3.961 7	3.511 5
	20 000~50 000	4.142 9	4.142 9	4.014 3	3.235 5
	>50 000	3.866 7	3.900 0	3.755 6	3.211 5
有儿童同住	有儿童同住	4.340 0	3.905 0	4.033 3	3.580 7
	无儿童同住	4.142 1	3.814 6	4.071 5	3.629 0
有老人同住	有老人同住	4.243 0	3.852 0	4.101 3	3.635 6
	无老人同住	4.216 3	3.853 3	4.030 4	3.593 9
家庭类型	独居	3.888 2	3.633 9	3.750 0	3.269 7
	已婚（无子女或不与子女同住）	4.160 4	4.042 5	4.081 8	3.803 8
	三口之家	4.302 9	4.078 9	4.167 3	3.774 2
	两代家庭	4.310 3	4.078 9	4.167 3	3.774 2
	三代或四代同堂	4.275 3	3.870 7	4.396 6	3.912 1
	其他	4.213 0	3.443 7	3.767 6	3.054 2
住宅产权	短期租房住（<1年）	3.888 3	3.246 3	3.751 2	2.928 4
	长期租房住（>1年）	4.175 2	3.758 5	3.997 7	3.491 2
	住自家产权房	4.286 7	3.960 8	4.112 0	3.734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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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对是否有儿童同住、是否有老人同住这两个指标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显示家中有儿童的,在购买节能家电行为上更积极,在其他三类行为上则无显著差异;家中有老人同住的,在低碳化能源消费行为的各维度上均不存在显著性差异。因此,假设H7d、 H7e没有得到验证。
综合上述4.1章节-4.3章节的检验结果,各组研究假设的验证结果及各潜变量之间作用路径的效应值汇总见表7。
Table 7
表7
表7研究假设验证情况
Table 7Results of research hypothesis and validation

假设序号	效应值（路径）	验证结果
H1	0.49（SN→BI）	成立
	0.33（SN→BI→PEAB）	-
	0.39（SN→BI→BGPB）	-
	0.38（SN→BI→REIB）	-
	0.28（SN→BI→HECB）	-
H2	0.30（PBC→BI）	成立
	0.20（PBC→BI→PEAB）	-
	0.24（PBC→BI→BGPB）	-
	0.23（PBC→BI→REIB）	-
	0.17（PBC→BI→HECB）	-
H3	-	成立
H3a	0.67（BI→PEAB）	成立
H3b	0.80（BI→BGPB）	成立
H3c	0.77（BI→REIB）	成立
H3d	0.58（BI→HECB）	成立
H4	-	部分成立
H4a	-0.28（SV→BI）	成立
	-0.19（SV→BI→PEAB）	-
	-0.22（SV→BI→BGPB）	-
	-0.22（SV→BI→REIB）	-
	-0.16（SV→BI→HECB）	-
H4b	0.19（AV→BI）	成立
	0.13（AV→BI→PEAB）	-
	0.15（AV→BI→BGPB）	-
	0.15（AV→BI→REIB）	-
	0.11（AV→BI→HECB）	-
H4c	-	不成立
H5	-	成立
H6	-	成立
H7	-	部分成立
H7a	-	成立
H7b	-	成立
H7c	-	成立
H7d	-	不成立
H7e	-	不成立
H7f	-	成立

注：复合路径效应值为各路径的乘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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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结论与讨论

（1）实证结果显示,低碳行为意愿是城市居民能源消费行为能否实现低碳化的最直接心理动因,与行为各维度的关系强度均较高。居民的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环境价值观通过影响低碳行为意愿间接作用于行为。因此,要实现居民能源消费行为低碳化,激发其低碳行为意愿是关键。
（2）影响居民低碳行为意愿的心理因素中,主观规范的作用最大（效应值=0.49）,其次是知觉行为控制（效应值=0.30）,利他价值观的作用最小（效应值=0.19）。这表明：目前城市居民的低碳行为意愿主要来源于个体对周围群体和社会规范的遵从,以及对实施低碳行为自己是否可控制的信心。这两者都是个体对外部压力的判断,属于外生的引致性意愿。由此可见：短期内,通过宣传教育来培育低碳消费的社会规范,减少居民实施低碳消费行为的外部制约（如增加便利性等）,对于激发居民的低碳行为意愿较为重要;长期而言,由于价值观的形成主要源于个体少年时期的生活经历和成长的社会化过程^[30]。因此,加强基础教育阶段的低碳节能教育,从小培育积极的环境价值观,对激发内生型低碳行为意愿十分重要。
（3）在环境价值观的三个维度中,利他价值观对居民低碳行为意愿产生正向驱动作用（效应值=0.19）,利己价值观的作用是负向（效应值=-0.28）,生态价值观不产生作用。由此可见：中国普通城市居民对自己与他人利益关系的重视程度显著高于对生态系统本身的重视程度。这与西方****的研究结论差异较大。西方****的研究大都认为生态价值观是激发居民实施环境友好行为的主要心理动因,其次才是利他价值观。这与中国“关系型”社会文化下,个体行为选择中的人际关系导向的特征有关。因此,要促进中国城市居民实施低碳化的能源消费行为,需要充分发挥群体规范和社会舆论对个体行为的影响力和塑造力。
（4）在“意愿-行为”转化过程中,情境变量“能价格感知”和“能效产品经济性”起到了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可见居民感知到的能源价格越高,能效产品越经济,越会主动实施低碳化的能源消费行为。因此,提高化石能源消费的经济成本,发挥价格政策、补贴政策、税收政策等经济型政策工具的调控功能,有利于促进城市居民能源消费行为向低碳化转变。
（5）对比低碳行为意愿与四类行为之间的路径强度可见,低碳行为意愿对三类购买型低碳行为的作用强度均大于习惯型节能行为。这一方面是由于购买型行为具有一次性、相对理性的特点,容易受到政府的价格、补贴或税费减免等政策的影响;另一方面,与购买型行为相比,习惯型节能行为具有重复性、有限理性的特征。习惯行为的形成依赖于居民生活方式的改善和内心对低碳节能的高度重视,在行为上需要长久的坚持,难度更大。由于中国城市居民低碳行为意愿主要是外部因素导致的引致性意愿,因此更容易转化为购买型行为,而不是习惯型行为。这也是为什么一些对低碳消费持积极态度的人,热衷于购买低碳节能产品,却在日常生活方式和行为习惯上并不注意节能减排的原因。
（6）城市居民低碳化的能源消费行为因家庭收入、家庭规模、家庭类型和住宅产权的不同而存在显著差异。总体而言,大家庭和对住房拥有自主产权的居民更乐于采取低碳节能行为。但是,家中是否有12岁以下儿童同住、是否有老人同住对低碳节能行为的影响不显著;家庭月收入越高的家庭,其习惯型节能行为表现越弱,家庭月收入5万元以上的最富裕家庭在购买型节能行为和习惯型节能行为上都是最不积极的。可见居民收入的增长并没有带来环境素养的同步提高。政府部门在促进经济增长和居民收入水平不断提升的同时,需要同步加强环境责任意识教育,引导城市居民的生活方式、消费观念向低碳化方向转变。
The authors have declared that no competing interests ex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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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文献选项 原文顺序
文献年度倒序
文中引用次数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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