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败利益链的成因与阻断——十八大后落马高官贪腐案的实证分析
Causes and Cutting-off of Interest Chains for Corruption 何家弘;徐月笛; 1: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 摘要(Abstract)：

中共十八大以来,我国共有145名省部级和军级以上高官因贪腐等问题落马。这既反映出我国反腐斗争的高力度,也反映出我国腐败问题的严重性。这些高官往往都不是一人腐败,其背后多存有一群或一串"共同利益"人,形成错综复杂或明或暗的腐败利益链。腐败利益链的表现形式主要有三种,即官商腐败利益链、帮派腐败利益链、家族腐败利益链。除生成腐败的一般性社会原因和制度原因之外,腐败利益链的成因还包括超越大家的小群利益、拉帮结派的不正之风、情大于法的家族观念。要阻隔切断腐败利益链,就要改良我国的官员选任制度,推进官员财产公示制度,提高行政决策透明度,从具体制度入手,先推进法治,再提升民主的水平。

关键词(KeyWords)： 腐败;;利益链;;拉帮结派;;法治;;民主

Abstra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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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uthor): 何家弘;徐月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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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References)： [1]何家弘:“中国腐败犯罪的现状评估”,载《现代法学》2014年第6期。[2]周世亮:“利益链的循环与行业腐败”,载《重庆交通大学学报(社科版)》2008年第1期。[3]何家弘:“中国腐败犯罪的原因分析”,载《法学评论》2015年第1期。[4]何家弘:“反腐败的战略重心与官员财产公示”,载《法学》2014年第10期。(1)参见新华社:“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研究部署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载2014年12月30日《检察日报》。(2)说明1:2013年初曾有报道称湖北省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吴永文被调查,但是后来并没有在中纪委网站上看到正式的消息,因此我们没有把他列在这一统计数字之中。说明2:被查处人员统计截至2015年12月31日,“现状”截至2016年3月15日。说明3:“涉嫌问题”及“现状”的表述参考中纪委、最高检发布的信息,如中纪委的处理有“正在接受组织调查”和作出审查结果两种,分别表述为“接受调查”和“XX问题涉嫌犯罪,移送依法机关处理”;最高检的处理有立案侦查和提起公诉两种,“涉嫌问题”一栏在立案侦查时表述为“涉嫌XX罪”,在提起公诉时表述为“指控XX罪”;经法院审判后则表述为“XX罪”和“一审被判XX”。(1)已退休的赵黎平2015年3月因涉嫌故意杀人案发,中纪委于2015年7月31日对其进行了立案审查,并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2)颜世元等人8人系中纪委于2016年1月29日发布的《中央纪委2015年给予10名中管干部党纪重处分并作出重大职务调整》要闻中提及,因此统计在2015年内。(1)表中的年龄1至年龄5为年龄从小到大排列。如46岁至50岁中的年龄1至年龄5分别是46、47、48、49、50。其他依次类推,若未出现,则表示该年龄的人数为0。(2)2015年12月查办的10人中包括中纪委统一公布的因严重违纪受到处分的8人,该8人由于查处时间不详纳入12月份,此处不将该情况列入比较范围。(1)那4名尚未公布调查结果的人是:马建、苏树林、姚刚、常小兵。需要说明的是,由于93人中包括已被宣判的、已起诉尚未宣判的以及处于侦查起诉阶段三种情况,因此在统计时,已被宣判的和已起诉尚未宣判的人员涉及的犯罪问题以最高院、最高检发布的罪名为准,处于侦查起诉阶段的人员以中纪委发布的涉嫌问题为准。(2)衣俊卿涉嫌作风问题;付晓光属于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赵智勇、张田欣、许爱民、颜世元、韩志然、孙清云、刘志勇、刘礼祖、曹建方、朱福寿、张云、范坚属于严重违纪。(3)中纪委调查结果中表述为“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在干部选拔任用中为他人谋取利益并收受财物”、“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在干部选拔任用方面为他人谋取利益,收受巨额贿赂”等情形默认为涉及买官卖官。(1)任润厚因在党内纪律审查期间因病死亡,被给予开除党籍处分;衣俊卿、付晓光、赵智勇、张田欣、许爱民、朱福寿、韩志然、孙清云、颜世元、刘礼祖、刘志勇、曹建方、范坚、张云14人系违纪;马建、苏树林、姚刚、常小兵4人未公布调查结果。(2)统计截止时间为2016年3月15日。(1)2015年10月13日,天津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冀文林受贿一案,尚未宣判。(2)2016年2月24日,江苏省镇江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金道铭受贿一案,尚未宣判。(3)2016年1月18日,江苏省常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申维辰受贿一案,尚未宣判。(4)2016年1月6日,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毛小兵受贿、挪用公款一案,尚未宣判。(5)2015年12月25日,南宁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万庆良受贿一案,尚未宣判。(6)2016年1月27日,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谭力受贿一案,尚未宣判。(7)2016年2月3日,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公开开庭审理陈铁新受贿一案,尚未宣判。(1)参见中国军网:“2014年军队查处军级以上干部重大贪腐案件情况”,http://www.81.cn/jwgz/2015-01/15/content_6310211.htm,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2)参见中国军网:“军队近期查处军级以上干部重大案件情况”,http://www.81.cn/jwgz/2015-03/02/content_6375753.htm,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除该两份统一公布的情况外,其他人员散见于中国军网,可由网址http://www.81.cn/jwgz/2015-09/30/content_6706230.htm链接得到,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同时参考2015年11月14日《河南商报》第A16版。(1)参见范清安、何艳、李志勇、周继坚、钟继轩:“千万不能跟党装两面人、耍两面派---山东省委原常委、济南市委原书记王敏案件警示录”,http://www.ccdi.gov.cn/xwtt/201503/t20150327_53930.html,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2)参见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王岐山:不折不扣落实中央要求持续强化巡视震慑作用”,http://www.ccdi.gov.cn/xwtt/201407/t20140716_31542.html,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3)参见刘志浩:“为何是吕梁”,载2014年10月13日《齐鲁晚报》。(1)参见徐海涛:“官员‘塌方式腐败’致国家损失19亿”,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4-10/29/c_1113031049.htm,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2)参见李彪:“水利系统成官员落马‘重灾区’形成完整利益链”,载2014年3月25日《每日经济新闻》。(3)参见蔡如鹏:“苏荣的权力场”,载2014年10月9日《中国新闻周刊》总第679期。(4)参见王姝:“65后副部级孙鸿志被查或涉松原国土系统窝案”,http://www.bjnews.com.cn/news/2014/12/26/347622.html,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5)参见李华良:“申维辰落马,山西官场地震”,载2014年4月20日《北京青年报》。(6)中国经营网:“盘点:落马高官的‘房事’”,http://www.cb.com.cn/pandian/2013_1012/1016661.html,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1)参见鲁中网:“10年受贿3500余万元刘铁男一审被判无期徒刑”,http://news.lznews.cn/2014/1211/747023.html,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2)参见中新网:“江西省人大原副主任陈安众一审被判有期徒刑12年”,http://www.chinanews.com/shipin/2015/06-19/news578194.shtml,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3)参见刘刚:“江西人大副主任陈安众被调查”,http://www.bjnews.com.cn/inside/2013/12/07/296274.html,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4)参见中国经营网:“冀文林落马‘秘书帮’沦陷被曝染指政法操控石油,任周永康秘书10年”,http://www.cb.com.cn/index.php?m=content&c=index&a=show&catid=31&id=1039467&all,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5)参见于宁、贺信、林韵诗、王端:“‘秘书六人组’殊途同归”,http://china.caixin.com/2014-07-06/100700043_all.html,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6)参见“‘大老虎’的秘书们很难不腐败”,http://news.sohu.com/s2014/dianji-1387/,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1)参见王和岩:“谷俊山秘书曾被公安部悬赏5万捉拿”,http://china.caixin.com/2014-01-21/100631355.html,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2)2005年年底,韩桂芝因受贿罪被北京市一中院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3)参见网易财经网:“成都官员实名举报李春城高价买官卖官”,http://money.163.com/12/1212/07/8IGQM30000252G50.html,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1)参见蔡恩泽:“‘抱团腐败’的利益机制是如何形成的?”,http://pinglun.youth.cn/ttst/201502/t20150209_6466265.htm,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2)参见郑军:“莫让亲情裹挟公权”,载2014年7月6日《解放军报》。(3)参见人民网:“刘铁男贪腐朋友圈曝光:97%贿金通过儿子收受”,http://finance.people.com.cn/n/2014/1009/c1004-25793528.html,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4)参见高洁、白林、刘景洋:“亲人协作便于互相渔利---透视家族腐败案件频发的根源”,http://news.xinhuanet.com/local/2014-06/28/c_1111363965.htm,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5)参见范清安、何艳、李志勇、周继坚、钟继轩:“千万不能跟党装两面人、耍两面派---山东省委原常委、济南市委原书记王敏案件警示录”,http://www.ccdi.gov.cn/xwtt/201503/t20150327_53930.html,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6)参见卢梦君:“河北省委常委梁滨落马:曾长期任职山西,其弟大量工程在河北”,http://www.thepaper.cn/newsD etail_forward_1279539,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1)参见新京报网:“江苏省委原秘书长赵少麟被调查”,http://www.bjnews.com.cn/news/2014/10/12/336911.html,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2)参见凤凰网:“江西政协副主席许爱民女儿、女婿被查”,http://news.ifeng.com/a/20141108/42422235_0.shtml,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3)参见姚东琴:“一个家族及其贪腐朋友圈的落幕”,载2014年12月29日《中国经济周刊》。(4)参见郭芳、董显苹:“盘点大老虎的夫人们以夫之名都干了什么”,http://www.ceweekly.cn/2015/0313/105538.shtml,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1)参考蔡恩泽:“‘抱团腐败’的利益机制是如何形成的?”,http://pinglun.youth.cn/ttst/201502/t20150209_6466265.htm,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2)参见乔翠霞:“官员生活状态应回归正常”,载2014年9月3日《新京报》。(3)参见薛雷:“在传言中落马的市委书记”,载2015年1月6日《北京青年报》。(4)参见姚冬琴:“官商‘朋友圈’”,载《中国经济周刊》2015年第13期。(1)参见人民日报评论部:“维护团结不许拉帮结派”,载2015年1月11日《人民日报》。(2)参见人民日报评论部:“政治生态如何‘山清水秀’”,载2015年3月10日《人民日报》。(3)参见人民网:“谈反腐:搞‘山头主义’必出事”,http://politics.people.com.cn/n/2014/1223/c1001-26258437.html,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1)参见高洁、白林、刘景洋:“亲人协作便于互相渔利---透视家族腐败案件频发的根源”,http://news.xinhuanet.com/local/2014-06/28/c_1111363965.htm,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2)参见光明网评论员:“贪官污吏的老婆何以都是坏女人”,http://guancha.gmw.cn/2015-03/17/content_15128012.htm,最后访问日期:2016-03-15。(3)摘自《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向党的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工作报告》。(1)参见人民日报评论部:“政治生态如何‘山清水秀’”,载2015年3月10日《人民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