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有一些刻骨铭心,总有一些难以忘怀和依依不舍。有的回忆遗落在某一渡口,有的或消失在某段站台,亦或是模糊在某本书的几页上,经过岁月洗礼以后,一一封存,装帧成册。有幸又回想起那个夏天,毕业的时光在回忆的列车上展现出层出不穷的景致,把黯淡了记忆的门窗又一次轻扣敲开。
忘不了的是一众好友并排走在操场上,互相交谈的欢喜;更忘不了的是临近毕业学校里盛况空前的招聘会,看到各大公司柜台前比父母亲工作一辈子都多得多的工资,想起第一次在招聘会递交自己的简历,后被几家公司电话通知的场景。
“三年保底拿到手20万,五险一金”,钱作为一个数字概念第一次直击我心中,从来没想到自己刚出校门就能拿到比老父亲工作一辈子都多的工资,那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时光,本来说好和室友考研的誓言立马扔在一边,看着他们每天早出晚归,自己觉得特别幸运,恨不得早点毕业,赶紧拿到第一桶金。
终于如愿毕了业,满怀激情进入到当时理想的公司,有了自己的办公桌,幻想着第一个月的工资的到来,每天早早就去公司,晚上一定把卫生做完才回住的地方。兢兢业业,认真做好每天的事,即使整个星期出差都觉得是幸福的。
这一切都很新鲜、温和而又美好。跟所有同龄人一样,我充满着希望,蓄势待发,就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但是终于一件小事打破了我每天规律的生活。有一天提前下班以后,我无意中进入了一所大学,在一个教室里坐下后发现有老师在讲课,认真听了一下竟发现是一门讲授认识论的课程,而这堂课的主题也是认识自我。老师同时举出了余虹和刘春兰等人的例子。我特别记住了刘春兰这个平凡的下岗职工,为了给儿子一个体面的婚礼,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出国。这个在现代社会完全丧失竞争能力,完全落伍的中年妇女,忍受着人世的鞭挞和嘲讽。、爱情的惨痛和小人的鄙视,她依然想到的是生活,哪怕这个生活带给她羞辱和不体面。
我不知道是何时从教室中出来的,出来以后就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走着,这时我才从内心深处感到一阵阵的孤独,忽然觉得城市比沙漠要荒凉。曾几何时,我也成了一个孤独患者了,路上没有同行者,也看不到路的尽头在哪里,路上的每个人都靠的那么近,可是完全不知道彼此的心事,那么嘈杂那么多人在说话,可是没有人在认真的听。
当晚我写了这样一段文字:“二十到三十岁是人生最艰苦的一段岁月,承担着渐长的责任,拿着与工作量不匹配的薪水,艰难地权衡事业和感情,不情愿地建立人脉,好像这个不知所措的年纪一切都那么不尽人意,但你总得撑下去,只怕你配不上自己的野心也辜负了所受的苦难,不要只因一次挫败就迷失了最初想抵达的远方。”
我已经好久没有与家里联系,在一个个陌生的城市里游荡,如同长在河水里的一颗浮萍,随工作而飘荡。同时,我真正意识到每天跑销售,和不同的人瞬间建立利益关系,这本是一个普通成年人都会做的事情,而我上了大学,学了4年的科学文化知识,然后工作后他们告诉我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有用的只有自己的工作能力。我所尊重的科学文化在他们眼中只是一群人整天闲着捣鼓出来的产物。而我认为有价值的书籍竟成了他们所谓的闲暇时的消遣。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应该到属于我信仰的科学中去,应该回到波普尔的猜想与反驳的循环中去,应该回到库恩的一个个范式中去。
所以我递交了辞职信,回到家中,捡起那略有灰尘的书本,开始了2018年的考研。在考研期间也和父母生活了半年,好像自从读书以来都没有这么长时间时时刻刻都呆在父母身边。
每每想起里则林说的那段话:“如果时间会轮回,如果生命的每个节点都会同时存在于另外一个时空,你的十岁、十五岁、二十岁……仍在另外一个世界舞动着,你是否会渴望他们过得比你更精彩,是否会盼望他们不再重复你的那些遗憾。”生命只有一次,这世间有结果和后果就是没有如果,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会不会当初就选择考研,也就在科学上成了一个伪问题。
如今,我有幸进入中国科学院过程工程研究所,有幸到中国科学院大学完成一年制的学习。我感到虽然很多事情我们无法左右,但我们可以活出自己努力的样子,以往经历的一切悲伤与欢乐都是值得我们永远怀念的。
时间改变了我们的面容,改变了我们的认知,改变了我们的梦想,可是我们的对于过去的怀念却一直没有改变。今天如此有幸,重新怀念过去的点点滴滴,曾经那些美好的画面和稚嫩的想法忽然变得格外唯美在我的心田开了一点淡淡的小花,让我无比的陶醉。
最后对即将毕业需要考研和复试的学子们,也送上一声祝福。我不是老师所以不能专业的指导你每天应该做什么,只是奉上几句不成熟的建议望君斟酌:读研还是应该以培养自己一种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为主;在上学时可能学习成绩好是你生活的唯一目标,读研以后对你学习、交流、沟通都有了新的挑战,如果以前没有锻炼过,刚开始是会手足无措,这是正常现象,既然是正常现象就按正常流程处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