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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日报》| 张鹏:比利时布鲁塞尔——双语城市之魅

本站小编 Free考研考试/2021-01-16

布鲁塞尔是比利时王国的首都,因同时是欧盟总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驻地,所以又有“欧洲首都”之誉。和现代比利时以“语言社群”为立国基础相一致,布鲁塞尔是极富语言魅力的双语之都。在比利时宪法意义上,“布鲁塞尔-首都”大区更是比利时唯一的双语大区。
百闻不如一见。留学德国期间,以柏林为起点,我前往的第一个异国首都就是梁启超等中国学人笔下的“比京布鲁塞尔”。学生时代,根本不畏乘坐廉航航班要早起,从柏林舍讷费尔德机场飞抵布鲁塞尔国际机场,那里尚是清晨。
由于国际机场本身就是一个多语种环境,刚落地的我们并未注意该国机场会有哪些语言安排上的细节。但当我们拿好行李,开始寻找开往市区的机场大巴后,双语布鲁塞尔的感觉就一点点“冒”了出来。细细聆听车厢里的交谈声,英语明显“退位”,法语和荷兰语开始“双雄并立”。好在荷兰语和德语本来就接近,同行之中又有德语高手,我们倒也暂无语言不通之虞。
这场谋划已久的布鲁塞尔之行,就此开始。
从书本到现实寻访“欧洲首都”
从机场到市区的路上,有一处高亮的“景观”,那就是似乎刻意安排在距机场约一刻钟车程之地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ATO)总部。蓝底白十字星的北约旗飘荡在NATO总部长条状大楼南侧的广场,成员国国旗环绕,颇有些架势。车览匆匆,记得当时似还看到了几个专门设立的“虚位以待”型旗杆。今日复盘当年的行程,才得知“北约东扩”所言不虚,成员国已从那时的28个增加到了30个。此广场在机场高速道路北侧,南侧即是北约在比利时设置的大型军营。现在回想起来,原来那辆机场大巴是在西方国家的绝对军事重地穿行而过,颇有些“祛魅”的喜感。
更有意思的是,我们搭乘的机场大巴进入市区后,居然还路过了欧盟总部贝尔莱蒙大厦——这是我们一行人行前就商量好的打卡地。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种“先北约而后欧盟”的“行程安排”,让以国际问题研究为专业背景的我们颇感震撼,这不就是“现实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在“欧洲首都”的直白表达吗?首先是盟国的集体安全保证,然后才是“统一于多元”的欧盟理想。所以,研习国家间政治或理解国际组织,如果只是在象牙塔里小楼一统,理论再为精巧而从不“落地”实证,恐怕只是自欺欺人。
待我们收拾停当,当天晚一些再到欧盟总部及其周边参访时,对布鲁塞尔的这片“欧盟新区”才有了更多的理解。原来,这里欧盟机构及关联组织云集,在欧盟4个主要机构中,欧洲理事会、欧盟委员会和欧盟理事会皆位于此地,另一个机构欧洲议会在这里也有分支机构。同时,欧盟对外行动署以及不少成员国驻欧盟代表机构甚至各成员国内部的州代表机构等,以及一些域外国家的大使馆也在此处林立。
一座城市能够得到重要国际组织的青睐,以至万国之旗于城市上空漫卷,自然会有多重连带效应,亦可谓“国际观瞻”维系之地。对于这样的“城市之光”,国际关系学人还是乐见其成的。
踏足大广场寻找活力之源
道别欧盟机构所在区域,不忘前往赫赫有名的布鲁塞尔大广场,在其附近寻访“机智的小于廉”铜像(注:这座闻名于世的小男孩铜像代表着机智与勇敢,是布鲁塞尔的市标,已有400年的历史)。之后,再逛上一圈比利时王宫,特别是其配属的王室花园,亲近一番自然。很快,我们发现,作为不熟悉各种法荷双语标注模式的东方访客,在布鲁塞尔老城的阡陌纵横之中,一不小心容易迷路。
在典型的布鲁塞尔老城区里,街头巷尾寻不见中国城市道路上常见的立式路牌,想知道路名,需要到街道拐角处的建筑物身上去找。由于布鲁塞尔的建城史已历千年,即使是近代的道路铭牌标识体系,都已多次迭代。我们访问布鲁塞尔老城时,更常见的是一种法语在上、荷语在下的双路牌体系。鉴于两块铭牌颜色一致,上下全是字母,对于母语为方块字中文的我们来说,分辨起来着实费时费力。
不一会儿,大家竟然不约而同地想起扑朔迷离的典故,并赋予了一种语言学的解读——“法文脚扑朔,荷语眼迷离;双语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你瞧,法文字母上有时候有音标状的符号,不正是“脚扑朔”?荷语和德语很像,但又常常不一致,让精通德语的小伙伴也变得“眼迷离”。最后,我们干脆不再看路牌和地图,而是跟着感觉走。其实就是顺着人流和大致方向走,尽管绕了些路,最终还是顺利到达布鲁塞尔大广场。
得知上海版初中语文课本收录了《布鲁塞尔大广场》一文后,这个景点在我们心目中更是别有一番意义。当尖顶高耸的市政厅和广场西北侧的咖啡馆映入眼帘,当广场上比利时小朋友们好动可爱的表情和各种肤色的游客的欢声笑语融为一体,我们似乎一下子理解了西方城市起源的“原力”之魅——市政厅的尖顶只代表稍远处王宫或国家权力在社会中的一种延伸,真正的城市活力存在于大广场上直接体现出的“商业共和”内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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