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新闻网5月6日电据全球疾病、伤害和风险因素研究（Global burden of Diseases, Injuries, and Risk factors Study），空气污染是造成全球疾病负担的五大首要风险因素之一。二氧化氮（NO₂）是一种常见的空气污染物，与全球每年上百万的儿童新发哮喘病例有关。2021年9月22日，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发布了最新的空气质量指南，将NO₂年平均浓度标准由旧标准40μg/m³紧缩到为10μg/m₃，且该标准同时适用于室内和室外环境。室外NO₂常被视作与交通有关的空气污染的标志物之一，而住宅内烹饪过程中燃气的燃烧、香烟的燃烧也会产生大量NO₂。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的发展，室内外NO₂污染所引发的健康问题越来越严峻，采取有效的政策限制室内和室外NO₂的排放，对降低环境风险因素所带来的儿童哮喘疾病负担至关重要。
近日，清华大学建筑学院赵彬课题组与合作者的最新研究成果揭示了在中国城市地区限制来源于室内和室外的NO₂排放以避免可归因于NO₂暴露的儿童新发哮喘所带来的健康效益，从而为制定合理的NO₂排放限制政策提供了理论依据。该研究按照“解析NO₂暴露—评估疾病负担—货币化经济损失/收益”的思路展开（图1）：首先，基于研究团队所建立的分来源质量守恒模型和人群暴露分布统计模型模拟了2019年中国儿童对室内和室外来源NO₂的暴露浓度，并进一步预测了限制室内吸烟、减少燃气使用（即用电炉替代燃气进行烹饪）和限制室外NO₂排放情境下的中国儿童NO₂暴露浓度；然后，根据NO₂与儿童新发哮喘的暴露-反应关系估计了我国可归因于NO₂暴露的儿童新发哮喘人数以及限制政策实施后减少的新发哮喘儿童数；最后，根据我国儿童哮喘花费对该疾病负担进行了货币化估计。

图1.用于估计NO₂暴露引起的疾病负担的研究框架示意图
研究发现（图2），2019年我国城市地区有63.7万例儿童新发哮喘病例与NO₂暴露有关，相应的经济损失达13.6亿元。在这些可归因于NO₂的儿童新发哮喘病例中，与室内来源（燃气燃烧和香烟燃烧）和室外来源的NO₂相关的病例数分别占74%和26%；限制室内和室外NO₂排放对减少我国城市地区儿童新发哮喘病例数均有显著效果，并指出了限制排放的具体措施：限制室内NO₂排放的有效措施之一是用电炉替代燃气炉进行烹饪，最多可减少29.6万例儿童新发哮喘病例；推广使用新能源汽车等相关措施可减少室外NO₂排放，当室外NO₂浓度达到WHO空气质量标准时最多可减少39.3万例儿童新发哮喘病例。

图2.我国可归因于NO₂暴露的儿童新发哮喘病例数（图A，2019年全国330个城市的疾病负担；图B，2019年不同来源的疾病负担；图C，限制NO₂排放政策减少的疾病负担。SB，限制室内吸烟；EC，用电炉替代燃气炉进行烹饪；IT，室外NO₂浓度达到阶段性目标，IT1=40μg/m³，IT2=30μg/m³，IT3=20μg/m³；AQG，室外NO₂浓度达到空气质量标准10μg/m³）
该研究首次评估了分来源的NO₂归因疾病负担，也首次比较了限制室内和室外NO₂排放政策的健康收益。2020年11月2日，为推动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国务院办公厅印发《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规划（2021-2035）》，这项政策也为未来室外NO₂污染问题的缓解带来了希望。研究团队提倡使用电炉替代燃气炉进行烹饪，以减少吸入室内来源的NO₂；同时，需要对住宅建筑的能源结构进行调整以满足新的用能需求。限制室内外NO₂排放的措施与缓解气候变化的能源政策密切相关，这些措施有助于实现防治环境污染和应对气候变化的双赢。
该项工作于5月3日以“限制室内和室外二氧化氮（NO₂）排放以减少中国儿童哮喘的疾病负担：模拟研究”（Restrictions on indoor and outdoor NO₂ emissions to reduce disease burden for pediatric asthma in China: a modeling study）为题在线发表于《柳叶刀区域健康·西太平洋》（The Lancet Regional Health–Western Pacific）。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建筑技术科学系2019级博士研究生胡颖为该论文的第一作者，赵彬教授为通讯作者，清华大学万科公共卫生与健康学院纪思翰副教授为合作作者。本研究得到了清华大学万科公共卫生与健康学院科研基金的资助。
论文链接：
https://www.thelancet.com/journals/lanwpc/article/PIIS2666-6065(22)00078-5/fulltext
供稿：建筑学院
编辑：李华山
审核：周襄楠
2022年05月06日 14:07:08